萬世血仇

081、馬上步兵

　　　為了毀屍滅跡，沒想到這一燒就是兩個半小時！白書傑在旁邊早就挖好了坑，並且跑到兩裏外挖了一棵小樹回來，這裏的火才開始熄滅。然後把灰燼全部掃進土坑，最後把那顆小樹種上，又弄了很多枯樹葉覆蓋。

　　　直到確認一眼看不出現場，這才擰起四支步槍離開。會合甘彤和趙金喜以後，三人快馬加鞭離開了故意殺人案現場。

　　　趕到鷹嘴凹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白書傑詳細詢問了一下騎兵班的訓練情況。來自東北軍的騎兵班長蔣承澤說道：“支隊長，弟兄們現在隻能說是會騎馬，不會從馬背上掉下來而已。可以算得上騎在馬上的步兵吧，騎兵還早著呢！”

　　　“蔣承澤、韓定國你們給我聽好了：既然會騎馬了，那就完成了第一步。第二步，我並不要求會用馬刀，而是會用駁殼槍！接下來，你們的主要任務，就是讓兄弟們習慣在馬背上使用二十響的駁殼槍。最好是能夠使用雙槍，甚至是使用機槍！”

　　　“支隊長，這還是騎兵嗎？”蔣承澤疑惑地問道：“騎兵講究的就是正麵交鋒，有我無敵的氣概。別人用刀，我們用槍，勝之不武吧？”

　　　“哈哈哈！迂腐！”白書傑嗬嗬大笑：“軍人是幹什麽的？軍人就是殺敵報國的！既然是殺敵，目的就是要把敵人殺死！用刀，用槍，還是用炮，有區別嗎？你們在東北軍的時候，和俄國人打仗，他們的人坐在坦克裏殺你們，公平嗎？”

　　　“所以說，我們支隊的宗旨，就是殺死敵人！殺得越快越好，殺得越多越好！戰場本來就是你死我活的地方，隻要是能夠盡快殺死敵人的辦法，就是好辦法！隻要是能夠殺死敵人，還能夠保護自己小命的辦法，就是好辦法！明白了沒有？”

　　　“報告支隊長：我們全明白了！”蔣承澤和韓定國大聲說道：“隻要是能夠殺死敵人的辦法，越是下三濫的辦法，才是最好的辦法。我們一定盡快把那些下三濫的法子傳給兄弟們！”

　　　白書傑一聽還有更好的辦法，趕緊問道：“你們還有下三濫的法子？什麽好主意？趕快和我說說。”

　　　蔣承澤笑著說道：“這個等我們學會了再說，反正我已經想到一些辦法，專門對付小鬼子！到底要怎麽個做法，還需要不停的訓練。等到時機成熟了，我們一定讓支隊長看到效果。”

　　　“那好！你們平時要多琢磨一些，比如說對付小鬼子的騎兵，對付小鬼子的步兵，對付小鬼子的炮兵等等。”白書傑很看好這兩個戰士，接著說道：“還有，白天應該如何，晚上偷襲敵人的營地應該如何等等。這些都要想到，要練好。”

　　　看完了騎兵，白書傑又帶著甘彤和趙金喜詳細看了三個山洞。裏麵已經全部收拾幹淨，還製作很多桌椅板凳。這裏的每個山洞，都可以容納三十多人幹活。如果有一百名裁縫師傅，一個月時間就足夠了。

　　　最後又找到蔣承澤和韓定國，吩咐他們訓練的時候，盡可能輪流靠近新屯一帶，這樣也可以起到偵察敵情、地形的作用。不能單純訓練，而是應該帶著實戰任務訓練。這樣訓練起來就更具有針對性和實用性。

　　　蔣承澤和韓定國自然聽得大受啟發，趕緊連連點頭。

　　　白書傑看完了所有的地方就準備返回，所以就征求甘彤的意見：“師妹，妹子，你們兩個敢不敢連夜騎馬？”

　　　甘彤傲然說道：“有什麽不敢的？想當年，我十二歲的時候，因為要給林姑姑送一封急信，就從奉天連夜出發趕到望仙洞。那可是兩三百路啊，那個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裏呢！”

　　　三個人離開鷹嘴凹之後，甘彤才問道：“你剛才吩咐蔣承澤他們到新屯附近訓練偵查，是擔心小鬼子丟了人，有什麽動靜吧？”

　　　“你說的是一個方麵，我和他們說的內容也是指點他們練兵的方法，也是真的。”白書傑說道：“現在並不是和平年代，我沒有那麽多時間進行戰術磨合訓練。隻能夠在不斷的戰鬥中，讓戰士們成長起來。這就是我說的從戰爭中，學習戰爭。”

　　　“嗯，從戰爭中學習戰爭，你這句話說的真好！”甘彤若有所思的說道：“其實我們什麽都不懂，也沒有讀過什麽書，都是因為形勢所迫才打仗。仗打多了，慢慢也就有了一些套路。”

　　　三個人一路上小心謹慎，幾乎是信馬遊韁而行，回到大青山已經是深夜。

　　　正在巡查哨位的歐陽山，看見白書傑和甘彤、趙金喜這麽晚從外麵回來，就已經非常奇怪了。再看到三人的馬匹上掛著的東西，頓時大吃一驚。趕緊小聲問道：“你們這是從哪裏回來？怎麽還和小鬼子幹上了？”

　　　“沒有幹上，也就是順手打獵，抓了幾隻野雞而已。不過你要提醒各哨位，留心小鬼子的動靜。年底到來之前，他們總是想綏靖地方準備過年的。”白書傑簡單糊弄了歐陽山幾句，就和甘彤、趙金喜回到了司令部。

　　　等崔三兒等人把東西搬進來，白書傑才開始翻看這次的收獲。槍支彈藥之類的，自由崔三兒、史連城、陳傑和劉振山去清理。他關心的是兩個測量員都在幹什麽。打開兩個皮包，把所有的東西都倒在地上，然後一一查看。

　　　兩隻羅盤，這是好東西，國內沒有生產的。兩隻望遠鏡，自然也是稀缺品種。至於兩支王八盒子，隨手就扔到一邊去了。放大鏡兩支，也算有用。最關鍵的是兩個皮包裏麵，竟然有整個南滿一比十萬的地形圖！

　　　一套是測量員在野外使用的“手圖”（就是把大圖按照測量區域切成一小塊、一小塊，這樣拿在手裏方便。如果整張地圖拿在手裏就需要折疊，折疊邊沿就會起毛爛掉。）。白書傑趕緊叫來心靈手巧的黃巧雲，讓她把這套地圖裱糊起來。

　　　還有一套用資料袋封著，這是一套嶄新的原圖，看樣子是準備作為“底圖”用的。白書傑小心翼翼的把這套地圖重新放回資料袋，交給黃巧雲妥善保管。自己首先就用手圖對付，等到實在看不清了再換地圖。

　　　黃巧雲很快就把已經分成六分的手圖拚接起來擺在會議桌上，白書傑一看，圖上標注的全部都是戰略戰術要點，大青山已經被標注出來。看來這兩個家夥死得並不冤枉，這分明就是打著礦產資源調查的幌子，實際上就是軍事間諜！

　　　最後還有十來支紅藍鉛筆、削筆刀、圓規、三角板、直尺。這些東西自然都是崔三兒收著，因為他就是掌管支隊長文字材料的。另外就是這兩個家夥的證件，被甘彤和趙金喜打死的一個叫做橋本俊雄，另一個叫阪田榮男，都掛著滿鐵株式會社的名頭。

　　　另外收獲三八式步槍5支，子彈600發，手雷10顆，手表2塊、軍用飯盒7個、水準儀1台。

　　　把東西收拾好之後，白書傑對四個小家夥說道：“你們四個給我記好了，今後打獵的時候，要注意小鬼子的測量隊。看見一次就滅掉一次，要毀屍滅跡，把所有的物品都給我帶回來。對了，你們打獵的收獲如何？”

　　　黃巧雲趕緊說道：“嗬嗬，我們四個人都完成任務了！炊事班的孫大有師傅說，今天獵物加起來，超過了800斤！”

　　　崔三兒接著說道：“你還好意思說，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們兩個就會超額完成任務的。”

　　　白書傑趕緊打圓場：“好了，你們是一個團隊，互相幫助是應該的！趕緊回去休息吧，你們也太辛苦了。”

　　　第二天一大早，白書傑剛準備去看“勞改農場”的墾荒情況，突然傳令兵前來報告，說是湯偉業派人來送了一封信轉交給支隊長。白書傑結果書信，讓傳令兵帶來人去吃飯，並且發了10塊大洋的路費。

　　　回到司令部打開信封，原來是通報一條敵情：

　　　遼陽鑒於新屯守備隊上一次損失慘重，這次專門下撥了一批補充物資，總共有一個車皮。據了解的信息，隨行護送的兵力大約一個機槍小隊。時間大約在九月十九日前後，將在票車後後加掛一個車皮。

　　　白書傑掐指一算，還有一月多一點兒的時間。攤開地圖比劃了半天，心裏有一個基本構想。具體要如何著手，這還得眼見為實，目前的信息太空泛。就在他左思右想的時候，陳金芳回到了司令部。

　　　“報告支隊支隊長，好不容易搜羅來了71個裁縫師傅。按照你的吩咐，我給他們每家留下了10塊大洋，現在都已經在鷹嘴凹安頓好了。另外帶回來了六千斤棉花，加上我們庫存的各種皮子布匹，應該可以做夏裝和冬裝各1500套。”

　　　“另外，奉天的老爺子已經在東溝存下了400套冬裝和5000斤鹽巴。由於少帥從奉天調集了大批糧食入關，老爺子那邊沒有辦法籌集更多的糧食。我已經和老爺子說了，讓他們暫時不要考慮糧食問題。”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