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世血仇

078、勞改農場

　　　“好了，你也不用緊張。你既不是小鬼子，我也沒有看見你作惡。雖然是湯公館籌建處長，並不是戰鬥人員，但好歹還頂著東北軍人的名頭，我不會殺你的，還要馬上放你回去。”白書傑嚴肅的說道：“不過，你要幫我辦一件事情。”

　　　湯偉業連連點頭：“長官盡請吩咐，小的萬死不辭。”

　　　“沒有那麽嚴重，我有一封信給湯師長，你給我帶回去就行了。”說著，白書傑就在會議桌上奮筆疾書，時間不長就寫好了這封信，然後讓黃巧雲封好交給湯偉業帶上。

　　　白書傑這才吩咐道：“陳傑，把湯偉業的手槍還給他，然後送他下山！”

　　　因為張大帥突然遭遇不測，小六子剛剛登基，湯玉麟隻好呆在奉天指手畫腳。湯偉業一路翻山越嶺，兩天後終於趕回了奉天，來到大帥府覲見湯玉麟，然後把白書傑的那封信交給了湯玉麟。湯玉麟打開一看，臉色就陰沉下來。

　　　“湯師長鈞鑒：既然對我部垂涎三尺，那就把事情做得好看一些，何必要湯偉業搞這些下三濫的手段？我手下三個班，就敢和小鬼子的一個中隊正麵較量。最後我以傷11人、犧牲26人的代價，幹掉了小鬼子103人，打死了小隊長柳薰川。貴部以為如何？”

　　　“我白書傑僥幸從小鬼子的煤礦逃得性命，和一幫難兄難弟抱團和小鬼子幹。你湯師長作為一個東北軍人，眼看著小鬼子奴役中國人，搶劫東北礦產資源，卻無動於衷。你對得起身上的軍裝，對得起東北三千萬父老鄉親嗎？”

　　　“東北的煤礦、鐵礦，那都是我們東北人自己的寶貴財富！你看著無所謂，但是我看著心疼！所以，我拚了性命不要，也要和小鬼子對著幹！張大帥是你的結拜兄弟，現在被小鬼子害死了，你不僅不仗義出兵報仇，反而在我背後下刀子。我應該怎麽說你？”

　　　“我沒有錢，就敲詐小鬼子；我沒有槍，就搶他狗日的小鬼子！我沒有到你的轄區伸手吧？我沒有對任何善良的老百姓伸手吧？我不過是宰了兩個小鬼子的幫凶，這對你隻有好處，沒有壞處吧？我和你一明一暗，都是找小鬼子的不痛快。作為東北軍人，你是不是應該有所表示？幽燕支隊：白書傑。”

　　　“湯偉業，你看見這個白書傑了？到底怎麽樣？”湯玉麟看完這封土匪口吻的書信，雖然被罵了一通，心情卻極好。

　　　湯偉業就把自己的經曆述說一遍，也把當時看見幽燕支隊三十幾個人，亡命追殺小鬼子的情況說了一遍。

　　　“媽了個巴子的！這小子還真不賴！看來老子還真得有所表示，不然的話，這小子逢人就罵老子不講義氣！”湯玉麟搬起手指頭算了半天，最後說道：“湯偉業，你帶幾個人再跑一趟，給他們送點兒東西過去。讓他們多折騰小鬼子，這樣老子也清淨得多！”

　　　按下這邊先不說。

　　　話說白書傑把湯偉業打發走了之後，就丟到腦後去了。現在他正帶著警衛班在處理一件事情。

　　　上次被繳械和被俘虜的土匪還有五百多人。如何處理這些土匪，白書傑想了很久。這一天就和甘彤帶著警衛班來到俘虜營，開始執行自己的計劃。張翔事先已經接到通知，所以他帶著補充營提前趕到了這裏。

　　　“史連城，把那些被俘虜的和被繳械的分成兩撥站好，讓他們互相檢舉揭發所做過的壞事，黃巧雲做好記錄。表現好的有獎，故意隱瞞不說的，兩個人同罪！警衛班注意了，誰敢鬧事，給老子斃了！”

　　　說完，就拉著甘彤坐到一旁看熱鬧。

　　　看著這兩撥人互相之間檢舉揭發對方的各種表現，甘彤真是大開眼界。一天聽下來，有殺人罪和強奸罪的土匪竟然有75人！原來三山好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滅人滿門。所以外麵隻聽到他的好，沒有人知道他的手段。

　　　白書傑當場宣判：“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幽燕支隊判處這75人執行槍斃！現在押赴刑場，由補充營立即執行！”

　　　張翔得到命令，就給三個補充連都分配了25個土匪執行槍決。那些勞工出身的人，都沒有摸過槍。有的土匪被槍斃了五次，還在地上叫喊。

　　　白書傑一揮手：“無所謂，子彈管夠。一次不行，那就兩次，打死為止。”有一個年齡很小的戰士，對著一個土匪開了三槍都沒有打死。他不服氣，然後又打了兩槍。也不知道是他打中了要害，還是土匪流血過多，反正最後還是死了。

　　　把那個小戰士叫過來一問，白書傑才知道事情原委。原來這個小戰士的父母親和哥哥，都被土匪給殺了。兩個姐姐也被土匪搶上山寨，最後活活給糟蹋死了！其實他從小就跟著父親打獵，槍法好得很。今天是故意打五槍，為的就是給親人報仇！

　　　白書傑聽了這個小戰士的一番話，心痛難忍。過了一會兒才問道：“你叫什麽名字？今年多大了？”

　　　小家夥趕緊說道：“我叫劉振山，今年十三歲。不過馬上就滿十四歲了！支隊長，我會好好幹的，你不會不要我吧？我就是想報仇，真的沒地方去了！”

　　　“劉振山，你放心，今後就跟著我吧！”白書傑可不想這麽小的孩子就跟著大部隊，他的身體跟不上的。所以對張翔說道：“劉振山我帶走了，你回去以後仔細統計一下，十五歲以下的全部給我送過來。”

　　　白書傑在這邊和劉振山說話，那邊剩下的489名土匪更加膽戰心驚，不知道自己的下場到底如何，也不知道這個殺人魔王接下來還有什麽妖蛾子。

　　　通過采取互相揭發的辦法，從五百多名土匪當中揪出了75名罪大惡極的土匪，然後當眾執行槍決。白書傑和甘彤這一舉動，把所有的官兵和土匪都給震懾住了。

　　　對於剩下的489名染有各種不良習氣的土匪，白書傑也是區別對待。

　　　喜歡嫖娼、抽大煙、賭博的分為一撥，交給直屬連連長段誌賢，帶他們去修築工事。目前大青山東西兩側的“肩頭”上正在修築工事，還要修建地下隱蔽屯兵洞。目前需要大量的勞工，段誌賢一下子有了218人，心裏高興就甭提了。

　　　對於喜歡打人罵人，小偷小摸的271人，交給陳金芳帶到山下開荒和修豬圈，準備來年開春種糧食和養豬。按照白書傑的說法，大青山要開辦“勞改農場”。今後凡是抓住這樣的人，都要到勞改農場進行勞動改造。自食其力，重新做人。

　　　對於這兩撥人的管理，就交給補充營負責。站崗放哨，看押俘虜，這也是軍事訓練的一部分。另外，這一批人當中，如果的確痛改前非，他們熟悉森林作戰，也是很好的戰士。這是一舉多得的事情，張翔自然欣然領命。

　　　建立勞改農場，並不是白書傑心血來潮。這段時間裏，對於如何搞好大青山基地建設，他跑遍了四周五十裏範圍內的每一個角落。明暗哨位的設置，明碉暗堡的修建，他都是直接設計者。一定要能夠抵擋小鬼子的飛機轟炸。

　　　要想在這裏立足，糧食必須能自己解決一份，準備應付小鬼子封山封路。後來白書傑在大青山西南方向十多裏的地方，發現一個山穀衝積平地。那裏土地肥沃，大約三千餘畝。如果開墾出來，基本上密營吃飯的問題就解決了一大半。

　　　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有了農場，今後的傷殘人員也有了用武之地，不會讓他們變得頹廢。在戰場流血，在後方流淚，這種現象白書傑不希望出現。

　　　把俘虜的事情處理完畢，白書傑回到司令部又開始發愁。現在已經是秋天了，晚上已經很冷。可是，部隊的軍裝還沒有落實。現在倉庫裏有的是布匹，可是沒有棉花，也沒有裁縫師傅，隻能幹著急。沒辦法，隻好把陳金芳找來。

　　　“你必須趕緊帶人出去一趟，想辦法弄一批棉花回來。同時可以花三倍的價錢，邀請一批裁縫師傅過來。工錢可以預先支付，我們包接包送。絕對不耽誤他們回家過年。”

　　　“另外你打聽一下，翻毛皮鞋、皮帽、皮大衣的貨源。如果有現貨，就趕緊出手。現在時間緊迫，一旦大雪封山，我們全部完蛋！”白書傑劈裏啪啦說了一大堆，陳金芳隻管點頭，然後趕緊跑出去安排。

　　　白書傑等陳金芳走後，又大叫道：“崔三兒，把史連城、陳傑和劉振山給我叫來！”

　　　史連城、陳傑和劉振山不知道有什麽大事，趕緊前來報到。

　　　“你們四個，加上警衛班的六名男戰士，從明天開始，帶上倉庫裏的老式步槍，都給我出去打獵！”白書傑劈頭蓋臉的說道：“你們每個人每天的任務是一百斤，那些戰士每天五十斤。弄回來了，就交給炊事班醃製起來，準備過冬！”

　　　四個小家夥，最大的就是才不到十五歲的陳傑，最小的是史連城、劉振山靠近14歲，正是好動的年紀。現在一聽這個差事，高興得忘乎所以。在炕上興奮了一晚上，吵得隔壁的白書傑都沒辦法睡覺。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