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世血仇

045、以牙還牙

　　　“我看不用了！”張翔立即反對：“二班的人雖然少了，但剩下的七個人，那都是個頂個的好漢。如果我們給他們摻沙子，很可能適得其反。”

　　　“那行吧！”白書傑覺得張翔說的有道理：“他娘的，老子現在槍多人少，真是愁死人了。”

　　　張翔笑著說道：“說到槍啊，這一次除了被你劈斷了六支步槍，砸壞了一挺機槍，我們又繳獲了三十八支步槍和一挺機槍。子彈就不行了，剛好夠本錢，不進不出的樣子。”

　　　“大哥你這就不對了吧？你滅掉了人家四十多個小鬼子不說，子彈還沒有減少，難道還不滿足？”白書傑隨即嚴肅地說道：“大哥啊，你發現沒有。我仔細看過被打死的小鬼子，幾乎都是在最後的肉搏戰才出現的。也就是說，展開對射的過程中，雙方基本都在浪費子彈。你知道這代表什麽嗎？”

　　　“自然說明兄弟們還不夠沉穩。”張翔點了點頭：“就槍法來說，我們和小鬼子差不多，所以對射並不吃虧。如果我們能夠冷靜下來，兄弟們更成熟一些的話，在那種占有絕對地利的情況下，雙方的對射，我們應該拿下一半的敵人。真要那樣的話，結果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大哥說的沒錯，今後訓練的重點，就是要吸取這一次的教訓。”白書傑沉聲說道：“我當時在對麵看過一段時間，我們的四挺機槍，竟然差點兒壓製不住對方的兩挺機槍。我們當時可是居高臨下，這就是差距啊，也需要引起我們足夠的重視！”

　　　“你放心考慮大事吧，接下來的訓練，有了這幾次戰鬥的經驗和教訓，我會安排好的。”張翔擺擺手：“經過這一場惡仗，我相信兄弟們都會成熟起來的。你隻需要考慮如何用好他們就行，其他的你就不要管了。”

　　　兩兄弟這一次雪夜長談，為鋤奸隊定下了未來發展的基調之後，白書傑的注意力已經轉到別處。

　　　小鬼子在界末嶺來了一個“欲擒故縱”，然後又尾隨而來，采用潛伏的方式給白書傑來了一個“假癡不癲”。接著利用在鄉軍人總會，搞了一個“李代桃僵”。其真實目的，就是想引蛇出洞！

　　　可惜小鬼子百密一疏，被張翔等人打了一個埋伏，偷雞不成蝕把米，最後狼狽逃竄。

　　　現在回頭想起來，雖然有些馬後炮的意思，但白書傑覺得不能這麽看。小鬼子詭詐狡猾，絕對不能掉以輕心。後世的抗日神劇看得太多了，總覺得小鬼子都是蠢豬，讓白書傑差點兒上了大當。

　　　這一次雖然打破了小鬼子的一次陰謀，但小鬼子一計不成，肯定不能善罷甘休，不知道還能搞出什麽妖蛾子。

　　　“好吧，小鬼子，老子承認你足夠奸詐！”白書傑一個人蹲在凳子上，看著桌麵上的幾張破地圖，口中不斷嘟囔著：“你他娘的小鬼子，竟敢掏老子的老窩！跟老子玩兵法，那就玩玩看吧！毛偉人說啥來著？敵駐我擾！”

　　　白書傑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麽，又覺得很模糊。“敵駐我擾”說起來簡單，怎麽擾法才是一個大難題。

　　　“哈哈哈！”想到得意處，白書傑嗬嗬大笑：“你給老子來了一個引蛇出洞，行啊，老子就給你來一招‘隔鞋搔癢’！”

　　　被小鬼子連續耍了幾次，造成二十多個兄弟死傷，差點兒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白書傑把訓練任務交給張翔以後，就開始悶頭舔自己的傷口，心中就老琢磨給小鬼子也來一下子。

　　　白書傑覺得：現在這種情況下，新年還沒有結束，大戰的硝煙的還沒散盡，小鬼子肯定想不到自己這麽快就會行動！

　　　“史連城，通知戰金國到我這裏來一趟！”白書傑右拳一擊左掌心，終於下定了決心！

　　　不到三分鍾，戰金國就已經跑步來到：“大哥找我啥事兒？”

　　　白書傑裝模作樣地盯著地圖，頭也不抬的說道：“你帶幾個弟兄到千金寨新區轉轉，看看那邊的情況如何。另外兩個班的兄弟傷病員太多，需要休養一段時間，我想看看你們一班到底是個啥熊樣。怎麽樣，敢不敢去？”

　　　“您擎好吧！”戰金國轉身就要走。

　　　“等等，你知道去幹什麽嗎，就這麽慌慌張張的往外跑？”白書傑這才抬起頭來，盯著戰金國說道：“老子是讓你去偵察，不是讓你去捅馬蜂窩。帶上兩個人，快去快回。如果你這次再誤事，那你就自己看著辦吧。滾犢子！”

　　　戰金國走後，白書傑開始扒拉手中的可用之人：一班17人，通信班9人完好無損，二班沒有受傷的有7人，三班沒有受傷的還有10人，一共43人。

　　　三天後，戰金國帶回來相關情報：“警務支署一共有兩個領頭的家夥：署長片岡有誌，刑事課課長村橋太郎，外加一個翻譯官。共有小鬼子巡警25人，牟文孝的偵緝隊12人。警務支署大門口有一挺歪把子，平時有四個小鬼子看守；兩個偵緝隊的特務，主要負責盤查進出人員。第三棟房子頂上碉樓有一挺歪把子，負責監視整個警務支署內部安全。”

　　　和上次了解的差不多，情況沒有發生什麽大的變化，白書傑立即召開作戰會議。簡單通報了一下情況，白書傑就直接下達了作戰命令：

　　　“兄弟們，小鬼子膽敢打上門來，需要給他們一個教訓，讓他們知道這裏是中國的土地。現在我命令：二班和三班沒有受傷的兄弟，加上通信班立即前出至新屯一線，程世傑任總指揮，監視守備中隊小泉次郎那個家夥。如果他敢出來，就在半路上給他迎頭痛擊。”

　　　“張翔指揮所有的輕傷員和炊事班看守密營，照顧好重傷員。戰金國率領一班兄弟和機槍班，隨我趕到千金寨新區，準備突襲小鬼子的警務支署。要求每個人都帶上四枚手雷，一班加強一挺歪把子。今天晚上出發，現在分頭準備去吧。”

　　　舊地重遊，千金寨新區沒有什麽變化，變化的是白書傑，因為他身上充滿了殺氣。戰金國緊跟在他身後，都能夠感受到一種冰涼的死亡氣息。

　　　按照事先偵察的路線，戰金國帶著隊伍繞了一個大圈，下午三點多鍾從千金寨新區東南角進入。因為這裏正在修建小鬼子煤礦工程技術員的別墅群，目前才修了一半。因為過大年，建築工人都放假回去了，現場空無一人。

　　　兄弟們就在這些半拉子別墅裏麵呆著，大白天不適合動作。不過白書傑和戰金國沒有閑著，他倆一身便裝，暗藏手槍就開始在整個千金寨新區閑逛。上一次過來的時候，白書傑沒有在街頭露麵，結果最後迷路了。如果沒有趙金喜臨危救命，後果還真的很難預料。

　　　千金寨新區，按照小鬼子的規劃，應該是東西方向、南北方向都有十條主要街道。小鬼子學漢語沒學好，取的名字分別叫什麽“幾條通”。千金寨新區自然也就是一條通、二條通，一直到十條通。這他娘的都廢話，不通能叫街道嗎？

　　　當然，千金寨新區目前還沒有那麽多通，隻不過從火車站開始，逐步向南輻射出去。在永安大街十字路口，有一個地方叫做永安台。其中連接一條東南走向的街道，分成兩個部分。靠近火車站的西北段就做平康裏，東南段叫做新楊街。警務支署就在中央地段，這個新楊街剛好和正在修建的別墅區相通。

　　　白書傑把未來的戰鬥區域集中在千金寨東南部位，就因為這裏都是小鬼子居住的地方，即便誤傷幾個，小鬼子裏麵也沒什麽好人，活該他們倒黴。

　　　帶著戰金國轉來轉去，慢慢就來到了永安台一帶，遠遠的就看見了警務支署。白書傑一年前到這裏，沒有認真考察過周圍的地形。今天在遠處一看，警務支署屬於一個獨立的區域，四周都有小巷子和其他建築物分開，看樣子和現在預留的消防通道差不多。

　　　在警務支署斜對麵，有一棟修建了一半的大建築，和別墅群一樣，現在一個工人都沒有。通過詢問過路的行人，白書傑才知道是大戲院。

　　　“走，我們到那邊去看看！”白書傑低聲吩咐了一下，轉身就鑽進了小胡同。十來分鍾之後，兩個人終於鑽進了建築現場。然後順著腳手架爬到了頂上，對麵的警務支署已經盡收眼底。

　　　“金國，你現在返回去，把兄弟們分批帶到這裏來，讓大家都看看這裏的環境，認認路。不要到時候一通亂跑，把人給丟了。”

　　　戰金國走後，白書傑這才拿著望遠鏡仔細觀察警務支署四周，心中開始謀劃接下來的行動方案。

　　　白書傑現在所處的位置，居高臨下可以把手雷扔進警務支署。但裏麵都是建築群，手雷沒有什麽殺傷力，除了引起小鬼子的慌亂，也沒啥大作用。

　　　不過，如果能夠準確的扔進大門口工事裏麵，就可以炸掉裏麵的四個小鬼子，讓兩挺機槍失去作用。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