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世血仇

013、糧餉糧餉

　　　話說白書傑手下的兄弟四路出擊，結果亂拳打死老師傅，二十多個小鬼子和十幾個小把頭基本上沒有翻出什麽浪花，就被一鍋端了。尤其是殷明德歪打正著的一下子，給這次短促的戰鬥畫上了圓滿記號。

　　　看見程世傑前來報告戰果，白書傑略微點了點頭，接著又說道：“看著我幹什麽？敵人的屍體都搬到一邊去，白花花的扔在這裏算怎麽回事兒啊？人家都是大姑娘，知道嗎？然後把所有的戰利品分成兩份擺好！”

　　　“不用分成兩份了，這些都應該是你們的！”就在此時，飛燕子來到白書傑身後低聲說道：“如果沒有你們前來幫忙，我都不知道最後結果會怎樣。可惜了我的三個小姐妹，就這麽給小鬼子打死了！”

　　　“飛燕子姑娘，打仗就會有犧牲！”白書傑聽三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戰死，也沉痛的點點頭說道：“犧牲的姐妹，都是我們的英雄！我們活著，就要更加堅強，然後給她們報仇！此處不是久留之地，我們都要趕緊轉移。戰利品一家一半，你不用推辭！機槍我帶走了！”

　　　白書傑雙手抱拳：“後會有期！”

　　　“喂，你等等！”飛燕子看見白書傑轉身就走，趕緊叫道：“我爺爺在奉天，他想見你一麵！另外，這裏有23個苦力，你帶走吧！我沒心情處理！”

　　　白書傑轉身抱拳說道：“請你轉告你爺爺，奉天城我肯定會去的，有機會的話，我一定前去拜訪！劉智亮，把那些勞工兄弟帶走上，趕緊轉移！”

　　　等到白書傑他們返回駐地，已經是半夜時分。大家都辛苦了五天多，簡單的吃了點東西，然後倒頭就睡。白書傑沒有責怪這些兄弟，隻好打起精神，在山洞外放哨。

　　　白書傑到不擔心什麽，畢竟沒有留活口，小鬼子短時期內也查不出蛛絲馬跡。再說現在還是奉軍的天下，小鬼子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大舉圍剿。但是，營地布置崗哨，這是鐵律。現在這些兄弟們還沒有真正成為軍人，隻能慢慢教育。

　　　天色大亮的時候，程世傑從山洞裏出來。抬頭看見白書傑手持步槍，就像一根標杆立在山洞外100米的哨位上，衣服上都是露水。他的臉騰地一下，就直接紅到了脖根子底下！

　　　來到白書傑身前，程世傑舉手敬禮：“士兵程世傑前來接哨！”

　　　白書傑舉手還禮，把手中的步槍遞過去說道：“昨夜沒有特殊情況，不過不能疏忽大意，一定要注意警戒，讓兄弟們多休息一會兒！”

　　　白書傑也不是鐵人，六天六夜不好好睡覺，也會受不了的。回到山洞以後就蒙頭大睡，一直到下午太陽偏西的時候才徹底清醒過來。

　　　剛從山洞裏麵出來，白書傑就看見23個勞工站成兩排，在平地上練軍姿。張翔站在他們的身後盯著，程世傑帶領隊員們在練射擊。

　　　“怎麽回事兒？這就練上了？”白書傑走到張翔身邊輕聲問道：“沒有想離開的嗎？我們可不能勉強別人啊！打仗會死人的，別人不願意參加，就盡快讓他們走人！”

　　　“哪裏是我要他們練的？”張翔搖搖頭說道：“今天起來以後，他們就找我要求訓練，都說要找那幫把頭報仇！”

　　　白書傑看著這些身體骨瘦如柴的勞工，心裏就發酸，隻好輕聲問道：“他們的身體沒有問題吧？剛從煤礦出來，隻怕堅持不住的，你要小心一些！慢慢來，不要著急。”

　　　回頭再說小鬼子撫順新屯獨立守備隊，中隊長小泉次郎因為損失了一個班的巡邏隊之後，就以撫順為中心展開了大搜查。沒想到在奉天城南部山區的密林中被偷襲，又損失了兩個班。經過事後檢驗，發現這三個班都死於冷兵器。

　　　為了挽回損失，也為了給上級一個交代，小泉次郎專門走訪了撫順煤礦株式會社。從副社長川口建次郎那裏得知，最近煤礦的招工遇到了極大困難。大把頭派出去的人，幾乎沒有能夠回來的。民間傳說，有一隻飛燕子在作怪。

　　　“川口君，我們應該聯合起來，給無知的支那人一個教訓！”小泉次郎對川口建次郎建議：“你的查林隊和我的守備隊聯合起來，把那個什麽飛燕子抓起來，死啦死啦的有！隻有這樣，撫順煤礦才能給帝國提供更多的優質煤炭。”

　　　兩個老鬼子一拍即合，故而設下了一個大圈套。沒想到飛燕子果然上當，如果不是白書傑足夠機警的話，後果可就難說了。當然，要是沒有飛燕子上當在前，很可能就是白書傑掉進陷坑，能不能爬起來還兩說。所謂陰差陽錯，錯進錯出，不外如是。

　　　其實，這兩次的事件，基本上都和飛燕子無關。可惜小鬼子並不知道白書傑的存在，所以飛燕子無意中被算計，算是頂替白書傑遭受了無妄之災。隻不過三方當事人，就沒有一個明白的。

　　　幸虧白書傑也一直盯著撫順煤礦，故而在一個關鍵的時刻，出現在一個恰當的位置，並沒有造成不可收拾的後果。川口建次郎和小泉次郎本想釣魚，結果魚餌被吃了，魚鱗也沒釣著。事情到了這一步，小泉隻好硬著頭皮給他的上級，遼陽的第二師團司令部打報告：

　　　“近日撫順不寧，山匪猖獗。卑職率部圍剿，剿滅400餘人。但損失帝國勇士46人，步槍43支，輕機槍1挺，子彈若幹。請求戰損補給。”

　　　按下小泉次郎如何被訓斥，暫且不提。

　　　山洞這邊接下來的兩個月，殷明德和周大海就認準了機槍。白書傑沒有辦法，隻好把他們兩個人編成一個機槍組進行特訓。新來的23名勞工基本上完成了基礎訓練，白書傑經過仔細考慮之後，決定把隊伍打散重編：

　　　通信員，1人，史連城，駁殼槍1支

　　　機槍組：2人，殷明德、周大勇，駁殼槍2支

　　　一班（12人）：班長張翔，副班長戰金國，隊員10人。

　　　二班（12人）：班長程世傑，副班長張岩，隊員10人。

　　　三班（12人）：班長段誌賢，副班長劉智亮，隊員10人。

　　　炊事班（年齡超過38歲）：班長熊昭德，共3人。

　　　整編後的總人數43人，勉強算一個排的編製。其中一班和二班，駁殼槍1支，三八式步槍10支，水壺7個；三班駁殼槍1支，三八式步槍8支，遼拾叁式步槍2支，水壺7個；機槍組輕機槍1挺，炊事班駁殼槍1支。

　　　整編完成以後，白書傑開始頭疼起來。因為已經進入十月，晚上就開始有點冷，冬季馬上就要到了，現在沒有過冬的被服。雖然繳獲了41套衣服，白書傑弄了一些植物染料重新染色，但都是夏裝。

　　　“老子沒有冬裝，難道小鬼子都很完整，不需要補給嗎？”白書傑在山洞裏麵來回踱步，籌劃如何解決兄弟們的冬裝問題：“史連城，把程世傑給我叫來！”

　　　程世傑跑進山洞就叫道：“大哥，你找我什麽事？”

　　　“你上次說在鐵路上看見了悶罐車，到底是怎麽回事？”白書傑輕聲說道：“我想讓你和段誌賢帶兩個人出去，順著鐵路一直往南，把小鬼子的動靜查清楚，看看有沒有機會在鐵路上搞一下。”

　　　“那行，我就和劉智亮去一趟好了。”程世傑點點頭說道：“段誌賢就算了，劉智亮當過小掌櫃的，我和他比較搭配。不過，我需要借兩百大洋，這一趟好好做點兒生意。哈哈哈！”

　　　程世傑走後，白書傑心中突然想到一個重要問題，那就是消息來源問題。沒有情報，那還談什麽打仗？就算是街頭混混打架鬧事，還需要一兩個人通風報信，更何況戰場決生死！

　　　可惜這種事情並不是有良好的願望就能夠辦到的，搞情報，說白了就是當間諜。哦，也有人叫地下工作者。既然是地下的勾當，那就見不得光。白書傑把身邊的人都推敲了一番，結果就沒有一個合適的。這隻能從長計議，著急也沒用。

　　　看著操場上四十多人訓練，白書傑不由得苦笑：“前世在網絡上，經常看見那些牛人動不動就是千軍萬馬。老子才不到一個排的小五十人，吃喝拉撒就煩死人了。早知如此麻煩，當初還不如自己一個人匹馬單槍，想乍整就乍整。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古人誠不我欺啊！”

　　　說來也是，四十多人每天都是大運動量，而且都是棒小夥子。如果敞開了吃，每個人以前至少得一斤二兩糧食，一天就要六十斤，一個月一千八百斤。

　　　此前好不容易購買回來的糧食三千斤，那是按照原來的人數計算的半年糧食。現在的人數突然翻了一番，缺口可就大了。師傅林黑兒給他的幾百塊大洋，早就快沒有了。從黑衣人身上也不過搜刮了不到兩百塊大洋，屁用都沒有。

　　　好在九天以後，程世傑和劉智亮風塵仆仆趕了回來。李旭看他倆的興致很高，估計會有什麽好消息，因此趕緊把兩人拉進山洞了解情況。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