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白正喜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已經沒有了選擇,隻能往後退。陳思沒有進入密室,可是另外兩人進來了,手中的工具高高舉起,朝著白正喜逼過來,看那行屍走肉的樣子,下起手來絕對會毫不留情。
很快,白正喜退到了角落,已經無路可退了,連忙喊道:“你們快醒醒。”
呼喊沒有任何作用,兩人根本沒有醒來的跡象,一點掙紮的痕跡都沒有。白正喜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能從控製中醒來,所以除了呼喚,想不出另外讓兩人醒來的方法。逼上來的兩人毫不猶豫的攻擊,鐵鍬和鋤頭如果砸在頭部,不死也會重傷,白正喜不敢硬碰硬,連忙往左躲閃,順利躲過了攻擊。
也許是兩人不清醒的緣故,每次攻擊都有些緩慢,白正喜能準確的把握住時機,連續躲過幾次攻擊後,開始了反擊。猛地衝向左邊那人,用肩膀將對方撞到,然後立刻踩住對方的手,用力的碾壓。終究隻是血肉之軀,對方忍受不住摧殘,鐵鍬從手裏鬆開。沒有著急去撿鐵鍬,白正喜再次閃避,躲過了身後另一個人攻擊,這才去撿鐵鍬。
順利將鐵鍬拿在手,雙手緊握住,猛地回身,將鐵鍬狠狠砸下去,剛好砸在對方頭部,頓時鮮血四濺,白正喜躲閃不及,被濺了滿身,眼睛中都有,一時睜不開眼。連忙用衣袖擦拭眼睛,效果不是很好,稍稍睜開就疼。睜不開眼,白正喜隻能靠耳朵聽,原本安靜的四周,突然變得吵鬧,聽到了憤怒的怒吼,聽到了驚恐的尖叫,隻想具體是什麽,並沒有聽清楚,一切都是感覺。
是幻覺嗎?白正喜忍著痛睜開眼,立刻看到一個人影,朝他急速而來,本能的躲避,卻發現身體被束縛住,怎麽都掙脫不開。下一刻,黑影到了眼前,終於看清楚了,是陳思。迎接白正喜的是拳頭,臉上、胸口、頭部都挨了幾拳,打的他暈頭轉向,意識開始飄散。毆打足足持續了幾分鍾,白正喜早已倒地,身體有幾處已經骨折,稍稍移動都是撕心裂肺的痛。
當白正喜感覺自己快要死了,毆打終於停止,一盆冷水澆在頭上,刺激到傷口,疼的嘶喊起來。有這盆水的衝洗,臉上的血被簡單洗去,終於可以睜開眼。首先看到的是陳思,正凶狠的看著他,這凶狠的神情,反倒不讓白正喜害怕,至少是熟悉的模樣,比起那個平靜到詭異的樣子,不知好上多少。隨即看到了老三,正驚恐的看著他,白正喜心中納悶,老三什麽時候回來了,難道陳思那麽好心,將他救了回來?老三的事情還沒想明白,又看到了另外兩個人,兩人都完好無損,正疑惑的看著他。剛才明明擊中一個人的頭,踩斷一個人的手,怎麽他們會完好無損?
白正喜怎麽都想不明白,隻能歸結與自己受傷了,產生了幻覺,連忙閉上眼,用盡全身力氣搖了搖頭,想讓自己清醒一點。可再次睜開眼,看到的還是一樣,根本沒有人受傷。是記憶出錯嗎?白正喜努力回想,一切都那麽清楚,怎麽可能是記憶出錯?再次閉上眼睛,想讓自己平靜些許,希望一切隻是個夢,夢醒了便恢複正常。
“不會瘋了吧?”
“我看很邪門,不會是鬼上身了吧?”
“別亂說,趕緊收拾一下離開。”
白正喜耳邊不時響起說話聲,此時倒是聽清楚了,是陳思幾人的對話。鬼上身?說的是陳思嗎?想到陳思的種種詭異,白正喜就是一陣害怕,隻怕現在是死路一條了。想著想著,白正喜突然覺得不對,好像老三幾人說的鬼上身的那人,並不是陳思,否則怎麽會對陳思無動於衷?再次睜開眼,看的很清楚,陳思四人正在用布包裹什麽,細細看去,是佛像。雖然在密室中沒有看的很清楚,可是白正喜可以確定,眼前包裹的就是密室中的佛像。
已經將佛像運出來了嗎?此時白正喜才發現早已出了密室,現在人在正殿裏。可是記憶還停留在密室中,停留在被血濺了一身的時候,是怎麽離開的?為什麽沒有一點點記憶?無論怎麽想,都找不到這段記憶,白正喜腦海意識很混亂,引動了頭上的傷,痛的更加厲害。強忍著頭痛,不讓自己多想,嚐試著起來,才發生被繩子捆綁住,怎麽都掙脫不開。
“東西都收拾好了,先去弄點吃的來,我們晚上離開。”陳思聲音響起,習慣性的命令和態度,和以前的他一模一樣。
白正喜在陳思的身上,看不到一絲詭異平靜時的樣子,難道鬼已經離開了?想到這,心稍稍放下來,連忙喊道:“陳思你醒了,快放了我,綁我幹什麽。”
聽到白正喜的喊聲,陳思四人都立刻看過來,目光中帶著疑惑和戒備,膽小的老三立刻從旁邊抄起了鋤頭。白正喜不明白為什麽會這樣,他有這麽恐怖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白正喜帶著哀求,道:“殺人可是犯法的,況且我們往日無仇近日無冤,你們要是放了我,我什麽都不要了。”
“你突然發瘋,想獨吞佛像,還想殺了我們,還敢說往日無仇近日無冤?”陳思冷冷的回道,帶著濃濃的恨意。
再看老三幾人,看著白正喜,臉也上帶著恨意,從側麵說明認同了陳思的話。這下白正喜都有些怒了,這純粹是惡人先告狀,為什麽老三幾人還會傻傻的相信?難道還是被控製著?但是看老三幾人神色很正常,也可以自由行動,完全不像是被控製。心中的疑惑太多,白正喜幹脆不去想,怒道:“若不是你陳思鬼上身,我怎麽可能動手,在院子裏就看你不對勁了,神神叨叨,看到屍體都沒反應……”
話沒說完,直接被陳思打斷:“居然說我鬼上身?被鬼上身的是你吧,才將佛像拿出來,你就要搶,還想全部都要,你以為你是誰?找個鬼上身的借口,就想我們放過你,我呸。還有什麽屍體,你腦子沒病吧?”
白正喜被擠兌的說不出話來,還想反駁,突然想到陳思不知道什麽屍體,這怎麽可能,在院子裏看得那麽清楚,可是陳思的樣子不像是說謊,況且根本沒必要說謊。難道那段記憶也出錯了,白正喜仔細回想,屍體的死亡後的詭異姿勢,還有手掌心的一團血跡,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麽清晰,怎麽可能是不存在的記憶?隻是有一點,記憶並不清楚,那麽麵部朝上的屍體,他們的樣子一點都記不住,能記住的是很熟悉,是一同借宿過白馬寺的人。
就算是看到屍體害怕,沒有仔細去看,可是大致的東西還是會記住吧,畢竟是熟悉的人。就算暫時想不起名字,可是基本的模樣總會有印象,不然怎麽知道是熟悉的人?白正喜想不明白這個問題,就無法確定那段記憶是不是真實的存在。
“說不出話來了?你少故弄玄虛,想嚇住我們,別做夢了。”老三都忍不住開口了,膽小的他平時可不敢得罪白正喜,現在有痛打落水狗的機會,哪裏會放過。
此刻白正喜根本沒有聽見老三的聲音,已經分不清真實和虛幻了,整個心思都在想著記憶的問題,咬了舌頭,劇烈的疼痛傳來,確定這不是夢境裏。艱難的爬起來,想去院子裏看個明白,隻是正殿的門被鎖住,根本就出不去。白正喜想讓陳思開門,一起去禪院裏看個究竟,隻是話沒出口,就被他一腳踹過來,狠狠的一腳,白正喜痛苦的蜷縮在地,嘴角鮮血流出,帶著濃烈的腥味。
“你想去哪裏,你覺得還能放過你嗎?”陳思毫不掩飾殺機,從老三手裏拿過了鐵鍬,走到了白正喜身邊,雙手緊握鐵鍬,高高揚起,對準了白正喜頭部。
“你們帶我去禪院看看,如果沒有屍體,要殺要剮,隨你們怎麽樣。”白正喜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讓他異常恐懼,身體顫抖的厲害,似乎地麵都有了震動。就這樣死了太不甘心了,就算無法躲過一劫,也要弄清楚到底怎麽回事,所有的事情都那麽真實,又那麽的虛幻,真的會將人逼瘋。這一刻,真的後悔前來白馬寺,如果安心的呆在家裏麵,詭異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陳思沒有立刻動手,皺著眉頭,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白正喜,正猶豫不決。不明白白正喜為什麽會信誓旦旦的說禪院那裏有死人,更不明白就算有屍體,和現在有什麽關係?但心裏就覺得有必要去看看。
“要不……我們去看一眼?”連最膽小的老三都說話了,看他神情很害怕,真不明白為什麽會同意。
猶豫了片刻,陳思還是決定是看看,打開了正殿的門,押著白正喜朝禪院走去。白正喜驚恐的發現,那兩個率先發現屍體,最後昏死在正殿前的人不見了,而且此時並不是白天,而是晚上。記憶中的時間,最多過去了幾個小時,再怎麽樣也不可能是晚上,難道對時間也出現了錯覺?
距離禪院不是很遠,才白正喜思緒飄散的時候,已經到了門口。突然,那種被窺視的感覺再次出現,依然在身後,連忙扭過頭,看見了一個人影,看的很清楚,白正喜滿臉震驚,臉上全是無法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