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眾心理學

十一、夢中黑衣人

　　夢例

　　我走進一棟像似古堡的建築，室內相當幽黯，我有點害怕，遂穿過大廳，步向走廊。走廊筆直而長，我看見彼端有一個身穿黑色鬥篷，戴著麵罩的男人擎著火炬站在走廊盡頭。男人向我招手，示意要我過去。我走向他，走到盡處，那男子卻沿梯階往地底下走去。我頓時感到那可能是陷阱，嚇得掉頭就跑，那男人竟回頭向我追過來……

　　我又走進那棟古堡。有個房間亮著微弱的光。我直覺那黑衣男人就在裏頭。我不敢進去，但又十分好奇，躊躇片刻之後，我還是走了進去。室內除了一具棺木外空無一物。我走到棺木旁，棺木敞開著，正想看個究竟時，那個黑衣人從身後將火炬舉到我麵前。借著他的光，我看到棺木中躺著一個酷似我的女人，嘴角正不斷湧出鮮血……

　　Y小姐在一夜之間做了兩個場景、人物相同且“劇情”連貫的夢，其中雖一度因夢中被追逐而驚醒，卻不影響夢的完整性。

　　夢的解釋

　　Y是某專科學校的高年級生，內向的性格，使得她雖有娟秀的姿容，卻沒有任何異性男朋友。對男女之間的交往，她耳聞過班上同學酸甜苦辣的各式經驗，卻不影響她對愛情純純的浪漫的憧憬。在她的“清純”觀念中，男女之間何必曰“性”；“性”對她來說，是曖昧、不潔，甚至猥褻、恐怖的。因之，邇近班上某女同學險遭其男友性暴力的事件，讓她對男人更是深懷戒心。這日午後，她獨自一人行經長約50米的地下道，地道除了走在她後頭的一名男子之外並無第三人。她突然有被跟蹤的壓迫感，甚至覺得那人就在背後一臂之遙。可能遭受性攻擊的巨大陰影，使她感到地道長似永無出路。

　　當晚她做的這兩場夢，不難看出是她餘棒的延續，但更具意義的是她對性與異性的真正心態。夢中Y看見的“男人”，不僅站在與她有相當距離的長廊彼端，而且披黑色鬥篷，更戴麵罩，可以說她所認知的“男人”根本就是沒有清楚輪廓可資辨識的模糊影像而已；這影像模糊的男人，充滿神秘不可知與死神般的詭譎，但他舉著“火炬”——男性性器的典型象征——卻吸引Y走向他。看來，Y其實並不排斥帶有“性意味”的異性吸引，但她對黑衣人誘她走人地底，以成其“深層關係”，卻滿懷戒懼地逃離。顯然“性”帶給她的是第二場夢中的“死亡”的聯想。重臨前夢的場景，潛意識才有機會解決未竟的難題。Y逃離黑衣人，卻又禁不起“好奇”，走進她原先直覺黑衣人就在裏頭而不敢進去的房室。好奇的結果是目睹了替身般的女人之死亡。在“火炬”的映照下，敞開的棺蓋與棺中女人嘴角湧出的鮮血，象征的乃是Y對“失身”的恐怖摹想，它代表女性精神麵的死亡，這恐怕是一個柔弱女子心中對性暴力所懷有的暗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