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一直在城外看守也佤族隨從的葉夙昶匆匆忙忙的進宮,硫玥灝此時早就睡下了,他又不能入後宮,隻能派人去將硫玥灝和歐陽淩兩個請了出來。
兩個人打了個馬虎眼就從酒宴上出來了,瞧見葉夙昶這焦急的模樣,也知道事情大概是不妙,帶著葉夙昶就去了後宮。
守夜的侍衛瞧見是他們,倒也沒有橫加阻攔,到了蘇陌的宮門前,求著硫玥灝的近侍,這才把硫玥灝給叫起來。
硫玥灝滿臉烏雲,三個人心中默默的為自己祈福,心道這可千萬別是壞了皇上的好事兒,這才好呢!
可事實上,恐怕這幾個人都猜對了。
硫玥灝黑臉的原因就是因為之前蘇陌是情到濃處,正與行愛做之事情,卻被這三個人給生生打斷了。
待會回去,隻怕蘇陌就睡著了,肯定要剩下他自己寂寞難耐了。
這幾個人若是說不出來個什麽東西,他真的有心將他們全部罰俸一年。
歐陽淩和柳亦軒同時白了葉夙昶一眼,心道你最好有事情可說,不然回去真的要修理他。
葉夙昶委屈啊,自己還什麽都沒做了,就受了這麽多的白眼,真是……
“若是微臣派出去的探子找到消息無誤的話,這一次他們也佤族來,並不是為了求和,而是,殺人。”
葉夙昶也沒囉嗦,趕緊將自己知道的事情說出來。說完之後就看著硫玥灝的臉色,見他將臉上的黑氣給消除了,自己才鬆了一口氣。
不知道為何,最近硫玥灝身上那股子帝王之氣是越來越明顯,似乎隻要站在他前麵就能感覺到他想要將你吞沒似的。
“巫師是也佤族的巫師,可那神女卻隻是一個尋常女子,是也佤族找來的漢族女子,為的就是接近陛下,那女子的長相與之前的玉馨月還是有幾分相似的。他們隨性的使者也是真的也佤族使者,可隨性的侍衛卻大多都不是那些正經的士兵,若是微臣看的不錯,那些人手上的武器應該都是喂了毒的,隻是現在他們還都能安生的,未曾有什麽異動。”
葉夙昶其實在也佤族說要前來朝和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著手調查了。
硫玥灝將京城的安全放在了他的身上,他定然是不敢辜負他的期望的。
一路跟著那些人,又一路調查,這才有了現在這樣的結果。
‘“微臣未曾見過那巫師,可微臣之前好像打聽到,那巫師是數年前從京城隻身去的亞佤族,擅長巫蠱,毒藥,心狠手辣,故而一介女流能在也佤族站穩了腳跟。這件事情我曾今問過我爹爹,他說京城這幾年出了名的能用毒的女人,隻有一個,那就是硫玥滄最早喜歡過的一個女子,而後因為太過心狠手辣,想要將玉馨月置於死地,而被硫玥滄流放在外,至今下落不明。”
說到這裏,葉夙昶的口氣也不由的沉了下來。
但凡是跟硫玥滄扯上關係的事情,似乎都沒有好事。
他本就是個怪胎,身邊也充斥著各種奇奇怪怪的人,能出現一個用毒的好手,著實不意外。
這件事兒,其實硫玥灝也是有耳聞的,那個時候,玉馨月和硫玥滄的事情鬧的滿城風雨,這個一直在硫玥滄身邊默默無聞的女子,就成了玉馨月和硫玥滄所有爭端的源頭。
玉馨月仗著自己家裏有權有勢,處處對這個女子打壓,到最後,這女子不堪受辱,給玉馨月下了巫蠱,玉馨月當時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玉馨月的父親將這件事兒追查到底,最後發現是她所謂,硫玥灝護他不住,隻能將人送走。
這一晃眼,都是十幾年了。
時間快的讓硫玥灝覺得這似乎已經是仿若隔世了。
“如果這女子真是那人,現在回來,就是為了報仇?”
硫玥灝隻是依稀記得那個女子的模樣,是個柔弱的樣子,印象並不是很清楚,好似相處了許久都記不清楚她到底是什麽樣脾氣。
直到玉馨月那一次頻臨死亡,他們才直到硫玥滄的身邊還有一個這樣的女子。
她叫什麽名字呢?
硫玥灝當真已經記不得了。
好像是叫芽兒還是蘭兒?
硫玥灝單手拖著額頭,另一隻手揉著眉心,覺得這件事兒是有些棘手。
“應該是,她帶了好幾車子的東西,也不知道裏麵是什麽,若是不錯,裏麵應該是藥材之類的東西,那些藥材能有什麽用,咱們的人也沒彈出所以然來,微臣想請宮中的禦醫再去瞧瞧,或許有些發現。”
葉夙昶猜測他們是來殺人的,那也隻是想要趁早轉移硫玥灝的注意力,不然硫玥灝的黑臉都不知道要維持到什麽時候了!
“傳蓮蓉和薛成安覲見!”
硫玥灝吩咐下去,片刻之後,兩個人就被侍衛接了過來。
薛成安也是睡眼朦朧的,藍蓉看起來倒是清醒的多。
藍蓉是硫玥灝的影衛,不管是這輩子嫁給了誰,想要什麽樣的什麽的生活,隻要硫玥灝沒有將他那一紙契約給撕掉,她就永遠都是他的人。
藍蓉對此,應該說甘之若飴,可半夜被硫玥灝叫起來的薛成安就全然不是這般想的了。
他對硫玥灝的敵意隻有在蘇陌在硫玥灝身邊的時候才會好轉一些,因為隻有這樣,硫玥灝身上的那股子冷冽的味道才會變得少少溫柔一些。
“這一次,事成之後,你再不是我的影衛,你,就是陌兒的姐姐,是薛成安的妻子,這件事,算是你報答當年的救命之恩了。”
硫玥灝突然說了這樣一段話,就讓藍蓉愣了神。
薛成安聽見這話瞬間抬了頭,盯著硫玥灝,有些難以置信。
之前硫玥灝說過要藍蓉自由的話,可從未這般正式的將承諾許給他們,這一次的事情到底是什麽樣的事情?是有多危險,才會讓硫玥灝突然之間就說了這樣的話?
“帝君?”
藍蓉輕聲的問了一句,不知道該怎麽說接下來的話。
硫玥灝望著藍蓉,難得笑了一次,開口安慰道:“倒也不是什麽大事兒,你們也無須擔心,都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隻是需要你們隨著夙昶去一趟郊外。去瞧瞧他們也佤族帶著的東西是什麽就行了,藍蓉,你之前應當是見過硫玥滄第一個女人的,若是能想起她,你就再去看一看那也佤族的巫師。”
硫玥灝還當真不是想要為難他們兩個,隻是找了一個借口將藍蓉徹底推出去罷了。
她十幾歲的時候就被丟在皇城,一轉眼就是十幾年,從年幼無知的少女到如今這般模樣,看的硫玥灝都有些於心不忍了,她也該過一過女人該有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