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我解釋。”
琉月灝急忙開口,早就失去了往日那般鎮定自若的模樣,陷入愛情的人,都是傻子,更何況他愛上的這個女人還是如此特殊。
玉馨月自始自終都沒有絲毫震怒的表情,冷靜的讓琉月灝像是落入了冰窖之中,她越是這樣,他就越是不明白她的想法,若當真是喜歡的,這個時候不該是生氣的恨不得將自己殺了才覺得痛快嗎?這樣安靜,又是為何?
“王爺還有什麽想說的,賤妾聽著呢!”
玉馨月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側身行禮之後,扶著桌子筆直的站著,目光不卑不亢的望著他,明明沒有說什麽,琉月灝卻像是聽出來了一股子諷刺的味道。
“馨月,別整日賤妾賤妾的自稱,我聽不慣。”
琉月灝聽見這個詞就可以肯定她當真是生氣了,玉馨月這般驕傲的人,也隻有在極度生氣的時候,才會這樣稱呼自己。
玉馨月冷笑,道:“王爺若是無話可說,那賤妾告退了,王爺交代的事情,賤妾一定會按時去做的,王爺放心。”
玉馨月說完就瘸著腿要離開,琉月灝慌忙拉著她,反手被他甩開,她自己也站不穩,跌坐在了地上。
他要去扶著他,玉馨月卻拒絕了。
“姐姐?”
琉月灝當真是毫無辦法了,這件事情,解釋起來隻怕也是越說越糟糕,可是若是任由玉馨月對自己這般,他也是受不得了,他受不了玉馨月像是看陌生人一樣的眼神,受不了她決然的態度,受不了這個女人想要跟自己劃分界限的行為。
“王爺,賤妾隻是皇上送給您的侍妾,又怎麽膽敢做你的姐姐,你真是折煞賤妾了,賤妾腿腳不便,還望王爺命人送賤妾回去。”
玉馨月說話句句帶刺,琉月灝受不得,打橫將人抱起來,低頭想堵上她的唇,她伸手捂住他的臉,諷刺道:“琉月灝,別逼著我恨你。”
恨,這個帶著太多個人感情的詞匯,用在了這個時候,就像是一把利刃,刺進了琉月灝的心。
他愣在當場,低眸望著懷中態度決然的女子,不能想想,怎麽會有這樣的一種人,在這個時候不哭不鬧,就是在身上豎起了一道防衛,誰靠近,就要要了誰的命。她渾身帶著刺,隻要他稍稍表現的想靠近,就會紮到他。
“我從未想過害你,即便是欺騙,也不過是為了我們之間能夠走得更長遠,為何你就不願意接受呢?我是暗帝,於你而言,隻有好處沒有壞處,我能保護你,能讓你活的更自在,這有什麽不好的?為何就一定要如此呢?”
琉月灝不明白,明明是可以解決的更好的事情,怎麽到了玉馨月這裏,就變成十惡不赦的大罪?怎麽就值得她要跟自己劃清楚河漢界?
聞言,玉馨月竟然笑了起來,笑的不能自己,到最後笑的眼淚都落了下來。
這個人居然敢說可以保護她?
從一開始,自己就是他陰謀之中的一部分,上一次被送到了葉家,陷害葉家,後來被他利用,用來博取皇上的信任。到現在,自己又被他算計,要去轉移皇上的注意力,試問,兩個人相識的一年之中,可曾有過一刻,這個男人是真心對自己好?真心為了她的將來打算的?
如果說,這就是所謂的保護,那玉馨月還當真是情願不要這樣的保護了。
“王爺,我們是道不同,不相為謀,日後,煩勞王爺還是忘了之前的事情吧,賤妾自此就是您的侍妾,再無其他身份。”
玉馨月連解釋都懶得說了,兩個人,什麽都是雞同鴨講,他覺得自己付出的不少,玉馨月卻也覺得自己吃虧不少,這樣,是根本無法相處的,還不如直接分開,誰也不拖累誰。
玉馨月從來都狠絕的,不能相伴一生的人,盡早就斬斷情絲,即便是自己血流不止,也不要拖泥帶水,日後疼痛。
“你到底想幹嘛?我隨你該不夠遷就嗎?你不要太過分。”
琉月灝原本還有心情跟她耗著,可如今聽見她真的要跟自己分開,還說要忘了之前的事情,他就火氣也上來了,這個女人,就不能安安分分的在自己身邊呆著嗎?
一定要想的那麽多,做的那麽多?
這些都是男人的事兒,她做的那麽多,對她自己又什麽好處?
“王爺,請放賤妾下去。”
玉馨月對他的話似乎是沒聽見一樣,琉月灝也是當真生氣了,他這一輩子,即便是落寞了,也是王孫貴族,琉月滄在麵子上也不敢對他如何,到了近些年,自己的勢力日漸增大,更是到了說一不二的地步,玉馨月第一次違抗自己,他還能抱著新鮮的態度,去體諒。
這如今,一而再,再而三的爭執,也讓他覺得疲憊不堪,如果玉馨月當真是想要如此,那他就隨她的意思,她不是說要做自己的侍妾嗎,那就做侍妾好了,反正她也走不了。
隻要玉馨月不離開自己,琉月灝覺得自己什麽都可以接受。
他一腳踹開門,將玉馨月丟在外麵,刷的一下關上了門,外麵的奴才都是目瞪口呆,盯著玉馨月瞧著,玉馨月苦笑。
這就是王爺啊。
即便是落寞了,也是高高在上,也是要俯視眾生的,自己在他的眼裏,亦不過是眾生之中的一個,他不跟她發脾氣,沒有對她指手畫腳,這大概就是他眼中的寵愛了。
之前還裝瘋賣傻的時候,對她百般伺候,對這個王爺而言,大概已經覺得十分委屈了。
如今身份被發現了,他還是高高在上的暗帝,那之前所做的一切,所受的委屈,今日就可以不再受了。
嗬嗬嗬……
“煩勞管家送我回去。”
玉馨月強忍著眼淚,沒哭出來,心裏不斷的告訴自己,為了這個男人,是不值得的。
她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隻是她自己不曾發覺。
福伯張張嘴,想說什麽,卻又什麽都沒說。
隻是讓人把玉馨月的軟椅抬了過來,將人送了回去。
他自己沒跟過去,他抬手敲了敲王爺廂房的門,裏麵已經沒了聲音,他推門進去,看見琉月灝自己坐在椅子上發呆,他抬眼看了他一眼,什麽話都沒說。
福伯輕聲歎了一口氣,這會兒還當真不知道要如何說才好了呢!
“她說,要恨我呢,嗬嗬,恨我啊!”
琉月灝囔囔自語,福伯聽的心裏也難受,默默的走到他的身邊,找了一個還沒砸爛的茶盞,給他到了一杯茶,送到了他的手上。
“王爺,男女之事,老奴不懂,可老奴看得明白,夫人為了王爺是連命都可以搭上的,現如今為了救葉先生,也是竭盡所能,可王爺卻從未將您自己的事情說與她聽過,如今被發現了,隻怕真的會覺得王爺是不對的。”
“你也覺得是本王不對?”
琉月灝的樣子看起來十分生氣,手中的茶杯下一刻似乎就準備扔出去。
“老奴不敢,老奴隻是站在玉夫人的位置上去想了想罷了,那玉夫人也是不對的,為了這點事就跟王爺鬧了這麽久,王爺冷落她幾日也是可以的。”
福伯立馬承認錯誤,琉月灝才沒有發脾氣,福伯心道,果然古人說的不錯,男女情愛,能讓人的變得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