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攆裏麵靜的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能聽見,玉馨月愣在當場,動彈不得。
她的腦海之中開始拚命的回想,兩個人之前到底是說過什麽,做過什麽,琉月滄所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若當真是如同琉月滄所說,那如今的玉馨月才是夙願得償。
玉馨月,這個比琉月滄還讓她覺得可怕的女人,到底做了多少事情,到底是有多喪盡天良?
忽然,玉馨月的腦海中的某根線似乎斷了,所有帶著陰謀詭計的過往都在腦海之中來回的播放,可想了許久都不曾想起來兩個人之間還有這樣的一段過往。
“玉馨月即便是個傻子,也斷然不會拿著玉家所有人的命,跟你一起演這出戲,皇上,您的謊言,未免破綻太多。”
玉馨月甩開琉月滄的手,自己坐到了他的對麵,琉月滄聞言卻隻是低笑一聲,這一笑,就讓玉馨月的心裏越發的毛了。
這個人,到底是什麽意思?
“是不是真的,有什麽關係,隻要那些願意相信的人相信朕說的話,那就好了。”
琉月滄的話音未落,玉馨月就反應了過來,刷的一下拉開轎簾子,外麵的奴才都驚訝的望了她一眼。
“人早就走了,你還指望他聽見你的辯解嗎?在說,就算朕說的是謊話如何?天下人,誰不知道你愛朕愛到了瘋狂,如此這樣偏執的事情,你也不是第一次做,說出去,這天下人都是相信朕的,玉馨月,如今你落到這般地步,隻能說明是你之前作孽太多,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你欠朕的,朕會一點一點的要回來。”
琉月滄嬉笑的開口,說話的尾音微微上揚,聽得出來此時此刻,他的心情是極好的。
他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抬眸望著她,還是之前常見的眼神,那眼神,滿滿的都是寵愛。
玉馨月當真覺得要瘋了。
“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愛你的那個玉馨月早早的就被你折磨死了,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麽恩恩怨怨,都已經過去了,再說,就算是沒過去,我也看不出來她那一點對不起你,你想要什麽,他都送到了你的麵前,而你呢,殺了她全家,害了你們的孩子,還將她活活逼死,如果這就是你所為的恩怨,那好,你贏了,你就是個神經病,是不是小時候摔到腦子了,現在整個腦回路都不正常了,靠,我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才穿越到了這個女人的身上。”
玉馨月說完就從轎子上跳了下去,馬車走的並不快,可她到底是許久不運動,這一跳,活生生的就像是被人從轎子裏麵踹出來的,她隻聽見腳哢叱一聲,就疼的沒知覺了。
果然,人要是點背的時候,喝口水都會塞牙縫。
轎子停下來,琉月滄從容不迫的從裏麵走出來,站在了玉馨月的麵前,看了一眼她的腳,低笑道:“這就是報應,連老天爺,都知道你錯在哪裏,替朕出頭了。”
琉月滄說著還一腳踩在了玉馨月受傷的腳上,玉馨月疼的立馬大叫了一聲,滿頭都是冷汗,憤恨的望著琉月滄,琉月滄似乎還覺得不過癮,還用力在她的腳上擰了兩下,玉馨月當成就差點疼暈過去。
“你神經病,腦子被驢踢了,變態.”
玉馨月想了半天都想不起來其他的詞匯來形容眼前這個男人,隻覺得這個男人是真真的瘋了。
他與之前的玉馨月怎麽看都是兩情相悅,玉馨月為了他什麽都放下了,可到最後,反倒是玉馨月做了,這顛倒黑白的本事,真是她望塵莫及的。
她終於知道為什麽在牢獄之中琉月滄會心情那麽好了,因為所有的事情都在這裏等著她呢,看著她生不如死,才是他最大的快樂。
“你罵吧,不過朕還是要提醒你,藐視皇權,現在朕就能將你就地正法了。”
琉月滄露出色迷迷的眼神,從她的臉上掃到她的胸前,最後,落在了她的小腿上,手指緩緩的撫摸著她的小腿,玉馨月別的感覺都沒有,隻覺得惡心的厲害,可即便是惡心的厲害,她都不敢再開口,因為她知道,這個男人,當真是什麽事兒都能做出來的。
“你當初,也是這般對待朕的,你愛的,是這高高在上的皇位,朕隻不過,是你手上的棋子,你從不問朕想要什麽,卻將所有你想要的東西都附加在了朕的身上,玉馨月,你說,我該不該恨你?”
“是嗎,若不是你告訴玉馨月自己對這皇位有所企圖,若不是你千方百計的去拉攏玉家,若不是你對小皇上一再的打壓,又怎麽會有玉馨月得逞的機會,得了便宜還賣乖,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琉月滄,你當真是連男人都不配做了。”
“是嗎?這就是你眼中的朕?”
“是,但是不是全是,你眼中的你,比所有我能用言語來形容的都可惡了十倍,百倍,你是我見過的,最惡心的人,沒有之一。”
兩個人針鋒相對,話到了嘴邊,就完全不過腦子了。
兩個人都死死的盯著對方,誰都不說話,像是隨時都要打起來的樣子。琉月滄臉上青筋暴漏,玉馨月眸子之中陰毒立顯,誰都不打算後退半步,誰也不打算跟誰屈服。
玉馨月是害怕這個人,可所有的害怕在此時此刻,都顯得微不足道。
來這裏一年多,如今,才是最無牽無掛的時候,琉月滄不是要她受折磨嗎,那就來啊,誰怕誰?
身後的奴才誰都不敢多言,默默的站在兩個人的身後,祈禱者兩個人還是不要在這裏說話比較好,這裏還未曾出皇城,丫鬟奴才們人來人往的,雖說都不敢當著皇上的麵來圍觀,卻還是可以肯定,都躲在暗處偷聽去了。
“皇上,那些小奴才們都看著呢,怕是對咱們……”
福德全掃了周圍的奴才們一眼,那些人就紛紛低頭不敢再抬眼,琉月滄這會兒也回了神,低聲笑了一下,俯身將玉馨月打橫抱了起來。
“你放我下來。”
玉馨月掙紮了兩下,非但沒有掙脫開,還被琉月滄抱的更緊了。
“朕非但不會放你下來,還會帶你去皇城,上藥,包紮,還會親自送你回去,朕要告訴全天下的人,你還是朕的女人,你入住西安王府,為的就是幫朕欺騙那個傻王爺,朕要你在京城,活不下去。”
琉月滄就連說這樣的話,都像是情人之間的耳語,如今這姿勢若在是旁人看來,怕是隻會覺得皇上對玉馨月還是情根深種的,遠不是外麵那些人所說的,恨之入骨。
他的眼神太溫柔,動作太貼心,就連玉馨月都快分不清楚,到底哪一個琉月滄才是真真的他,這一切,都隻給玉馨月了一個答案,這個男人,是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