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馨月一路氣呼呼的回家,一直都沉默不語,葉夙玥跟在她的身後,忍不住笑了幾次,到了最後玉馨月看不下去了,扭臉瞪著她道:“笑什麽,是覺得我可笑嗎?”
葉夙玥連忙搖頭,可臉上的笑容卻絲毫都沒有減少,說道:“我嫁給王爺好些年頭了,可是從未見過王爺去青樓,也不曾像是其他王親貴族似的,對家裏的小丫鬟們有什麽不好的行為,王爺在我心中,一直都是清心寡欲的,與爹爹是一樣的,沒想到自從認識你了之後,什麽事兒都出來了,我瞧著王爺也不像是去喝花酒的,你回來好好問問。”
葉夙玥這話說的當真是不錯,從她嫁給琉月灝開始,琉月灝就不曾動過他一手指,平日裏就算是兩個人坐的近一些,這個人都會躲的遠遠的,最初的時候,他並不怕她的,可見這個人對女子當真是沒多的興趣的。
到了玉馨月這裏,所有的事情就都變了,若是不知道的,還當真以為王爺本性就是這樣跳脫的呢!
“去逛窯子,還要我詢問什麽?我現在就收拾東西離家出走,最看不上的就是這樣的男人,怎麽可以^”
玉馨月後麵的話沒說完,葉夙玥打量了她微微發紅的臉,忽而明白她說的是什麽了,頓時笑了起來。
“笑笑笑,你也開始煩人了。”
玉馨月這明顯是惱羞成怒,葉夙玥趕緊收斂了臉上的笑容,低聲道:“是是是,王爺該死,這樣好了吧?回來我跟你一起修理他,打的連他親娘都不認識,好不好?”
“那也不用,要是真的對不起我了,就直接走好了,也沒必要打人。”
玉馨月連忙開口阻止,葉夙玥戲謔的看著她,她頓時紅了臉,也不搭理葉夙玥了,快步朝著院子裏走去。
葉夙玥跟在後麵笑的無可奈何,女人啊,都是這般,明明嘴上說的生氣的要死,可若是當真要打人了,她肯定有舍不得。
“夫人,你可回來了,皇上在後院的湖心亭等了您好久了。”
兩個人一進門,福伯就攔住了兩個人的去路。
兩個人原本還有些嬉笑的心情,如今也都冷了臉,皇上在這個時候過來,怎麽看都不是什麽好事情。
“他是一個人還是跟著小妹一起?”
葉夙玥的身份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如今他問話,福伯也不敢不回答,憂心忡忡的說道:“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帶了隨身的太監福德全,是便衣,像是微服私訪,沒見帶其他的隨從。”
福伯的話讓玉馨月有些膽怯,皇上來的時候不帶葉雪涵,那她的下場基本都不會是好的,第一次是差點被打的半死,第二次是差點被強迫,如今他抓了葉家的人,更應該是春風得意的時候,這一次是來炫耀,還是有想要……
“就說馨月沒回來吧,這一去隻怕不會有什麽好事兒。”
葉夙玥拉著玉馨月就要出去,福伯伸手攔了一下,被葉夙玥瞪了一眼,他又慌忙退下,低聲說道:“說的是沒帶人,隻怕玉夫人回來的消息還是知道的,更何況這躲得過一日,躲不過一輩子,在咱們府上,咱們怕什麽呢?”
福伯的話讓葉夙玥有些猶豫,玉馨月正躲開葉夙玥的手,也坦然道:“是啊,在咱們王府呢,怕什麽,在說,我也可以趁機去看看皇上到底是準備對葉先生如何,若是有什麽不好的,咱們也好提前打算,姐姐,我跟皇上,總歸是要有個解決的。”
“你不了解皇上,你以為你們還能解決嗎?隻要你還活著,王爺還活著,他就不會罷休的,你這一次……”
“姐姐,可不去,我能躲到哪裏呢?”
玉馨月的話讓葉夙玥無力的歎了一口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隻要皇上想要找你,你還能躲到哪裏呢?除了去麵對,還能怎麽辦?
“福伯,你帶姐姐藏起來,不能讓皇上的人看見,我去見他。”
玉馨月這話說的有些絕望了,兩個人上一次見麵的時候,已經是三個月之前了,她都以為皇上對她沒有心思了,沒想到他這一次又來了。
“那你小心些,咱們家的人就在不遠處。”
福伯低聲交代,玉馨月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才朝著後院走去。
王府的後院,有半邊是荒蕪的,那就是琉月灝上次帶著她去的溫泉那邊,還有一麵,是堪比禦花園的繁華地帶。
如今這個地方到處都是盛開的花朵,花朵的香氣讓人心曠神怡,可此時的玉馨月去絲毫都沒有欣賞這等風景的心情,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山火海一樣。
關於皇上和玉馨月的一切,又在腦海之中不斷的回蕩。
皇上是喜歡玉馨月的,可那個玉馨月卻早早的就死了,如今剩下的這個自己,在見到皇上的時候,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她甚至一度懷疑,自己的身上還住著那個玉馨月的靈魂,隻有在看見琉月滄的時候,那個靈魂就能蘇醒。
這種感覺危險的讓玉馨月很後怕,若是自己當時沒把控住,隻怕到了最後,她真的是不敢想象到底會是什麽樣的結局。
“哎呦,玉夫人,您可算回來了,咱家在這裏等你許久了,來來來,隨咱家過來吧!”
這個人不知道是從哪裏冒出來的,突然出現在了玉馨月的麵前,玉馨月嚇的猛地往後退了兩步,才穩住了心神,瞧見是福德全,臉色有暗淡了幾分。
她忘不了當初自己是怎麽求這個人去照顧琉月灝的,也忘不了這個人是如何拒絕的。
“那就煩勞公公帶路了。”
玉馨月和福德全拉開距離,退到了兩米之外,福德全眯著眼睛打量了他許久,才冷哼了一聲,道:“夫人這落魄了,性子還是這般記仇,隻怕往後是要吃虧的。”
兩個人都心知肚明他們說的是什麽,玉馨月淡笑道:“公公說笑了。”
“哼,咱家當真希望隻是咱家說笑了,夫人請吧。”
福德全說話的聲音細聲細氣的,有些尖銳,說道最後那個夫人請吧的時候尤其明顯,那語氣像是恨不得將玉馨月撕開吃了一般。
玉馨月不動聲色跟在身後,什麽表示都沒有,心裏卻默默的將這個人此時此刻的行為記在了心上,現在,還不是她能說話的時候,可若是往後她厲害了,第一個要修理的就是這個狗仗人勢的奴才。
“咱家知道夫人看我不順眼,您啊,看咱家不順眼了十來年了,可咱家是步步高升,夫人您卻從皇上的寵妾變成了這傻王爺的侍妾,這算是咱家贏了吧?”
福德全這話說的得意,那侍妾兩個字更像是從牙縫之中擠出來了,聽著就別扭的厲害。
“是,公公說的是。”
玉馨月對福德全基本是言聽計從,福德全回眸瞧了她一眼,冷笑了兩聲,繼續說道:“哎呦,您這樣,當真是讓咱家受寵若驚啊,看來,這王府的日子過的的確是不好,不然怎麽連玉夫人這樣的人,都學會了卑躬屈膝了呢?”
玉馨月低著頭,默默的走路,不管他說什麽,她都是笑臉相應,兩個人一前一後到了湖心亭,等到瞧見了那玄色的身影之後,福德全才收斂了自己的態度,俯身給玉馨月行禮,道:“夫人您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