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磨磨唧唧,出門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琉月灝辦成小廝火急火燎的從王府出來,別的地方都沒去,就直奔錦軒閣。
玉馨月心說這錦軒閣的東西還有什麽是自己不知道的,若是在這裏買了東西再來送給她,這個人就真是幼稚死了。
琉月灝還不許她跟進來,神神秘秘的就往裏麵跑,進去了約莫一刻鍾的時間,人就出來了,可手上什麽東西都沒有,玉馨月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心說若是這傻子敢誑自己出來玩,那她就要他好好的反省反省。
琉月灝隻是嘿嘿直笑,然後就從錦軒閣的馬嘶之中拉出來了一匹白馬,他今天穿的衣服還算周正,坐在馬上瞧著也像是那麽回事兒。
他踏馬而來,緩緩的朝著玉馨月伸伸手,示意玉馨月上來。
玉馨月猶豫了片刻,他似乎就有些生氣了,皺著眉,低聲問道:“我又不會把你賣了,你害怕什麽?”
“就算賣,也是我賣你吧!”
玉馨月伸手搭在了他的手上,他稍稍一用力,她整個人就坐在了馬上,落入了他的懷中。
“太張揚了吧?別人走路你騎馬,會被看成炫富的!”
玉馨月看著下麵明顯比自己矮了一截的人,覺得他們這樣是太突出了,走在大街上隻要被被人圍觀的。
皇上現在對琉月灝已經開始忌憚了,若是再發現琉月灝根本就沒有中毒,反倒是生龍活虎的,指不定要怎麽想呢,到時候恐怕就不隻是下毒這麽簡單了,那就要找借口,名正言順的治罪了。
現在皇上的心思她還是看的出來幾分的,他就是害怕自己身邊的人對自己有威脅,所以,在這些人都沒成氣候之前,就先扼殺了。
不管怎麽看,這琉月灝都是對他威脅最大的人。
且不說那韓蘊傲到底多厲害,就說說琉月灝這身份,就該足夠讓琉月滄忌憚一輩子了,不管怎麽說,他的位置都是從他這個皇侄的手上搶回去的,可不怎麽名正言順。
“哪裏會,一會兒都會是咱們這樣的人呢!”
琉月灝夾了一下馬肚子,馬兒就抬腳走了起來,速度不快,慢慢悠悠的正好讓玉馨月將周圍的景色都看的清清楚楚。
街道兩邊都掛著紙質的燈籠,現在天色微微有些暗了,燈籠就全部點上了。燈籠上都畫著好看的圖,有些是男女對唱的場麵,有些是琴簫合奏的場景,一個個都是栩栩如生。
街上熙熙攘攘,好些年輕女子都是滿麵紅光,雙目含情,遠遠的望去,就是一片笑逐顏開的景象。
小夥子們有些站在接到兩邊的店裏看著,有些就直接走到了心意的姑娘身邊,或許低笑著攀談著,或是斯文的交談。
雖然人多,但是男女之間的言談卻大多都是止於禮,並不會讓人覺得太過輕浮。
不知為何,這京城的地界上鮮少見到地痞無賴之類的人,玉馨月獨自在街上行走也斷不會遇見無禮之徒,這治安是比現代好了很多呢!
“你看看,是不是很不一樣?好些人都出來了呢!”
琉月灝一邊張望一邊說這話,像是在尋找著什麽,玉馨月輕輕應了一聲,沒多注意他。
置身在這樣古色古香的長街之中,玉馨月第一次有身為古人的感覺,心情也漸漸放輕鬆,隨著街道上的小姑娘小夥子們一起笑了起來。
眾人慢慢前行,前麵不遠有一處正在玩雜耍的,這些跟魔術差不多的東西,玉馨月早早就是原理,卻還是看的不亦樂乎。
從雜耍攤子開始,就到了像是進入了另一番場景一般。
街道兩邊都是斯文的叫賣聲,賣的東西好些都是玉馨月不曾見過的,她想下去可琉月灝卻抓著她的手,不準她下馬。
“走在地上的人,都是未曾婚配的,婚嫁之後的都是騎著馬,你不許下去。看看就好了!”
果然,琉月灝這麽一說,玉馨月才注意到,街道上騎著馬兒的男女也多了起來,大多都是跟他們一樣,走走看看,也不曾看見有人下馬!
有些濃情蜜意的,幾乎都靠在一起了。
這個時代,說起來還真是有些奇葩。
印象之中,古代對男女之事似乎都挺嚴謹的,也很古板。
可這個社會,她看見的大多數都男女之間自由往來,雖說不比現代,認識兩三天就可以去滾床單,但是也沒有像之前想象中的那樣,父母之命,媒妁之談,不然就別在一起了。
這似乎是個好現象,戀愛自由的女人,對事情的主控權可能更多一點,那她想要帶動所有女人跟自己一起革命的計劃,就好實施一點。
“姐姐,你又發呆。”
玉馨月的腰被琉月灝捏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回眸瞪了他一眼,琉月灝趁著沒人居然偷親了他一下。
“嗬嗬……”
“你看……”
這一親可不了的,周圍的人都圍著他們笑了起來,雖說這笑容是善意的,可還是讓玉馨月紅了臉。
“你就不能給我正常點?”
玉馨月恨不得現在就把這個家夥給拎回去,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怎麽越來越大膽了?
自己的臉這會兒是丟到太平洋了。
“我喜歡姐姐啊,親一下怎麽了,又不會少塊肉?”
琉月灝說話的聲音還很大聲,眾人又是一陣笑,琉月灝也跟著大家笑。
周圍的小攤販還好心的送給倆人一些小東西,有什麽早生貴子的荷包,什麽白頭到老的香囊啊,最可恥的還有一個送的什麽春宮十八式。
琉月灝是一一笑納,玉馨月恨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也沒見他收斂。
琉月灝一路走一路笑,漸漸的,就到了人稍微少了的相思河畔,現在還不是放花燈的時候,隻是零星的有幾個人站在這邊不知道在做什麽。
玉馨月從燈火輝煌的小巷到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河畔,當真是有些不適應。
“好黑啊。”
玉馨月的話音未落,就猛的看見天空飄過來了好些孔明燈,淡淡的燭光將孔明燈上的字襯托的越發清楚。
姐姐,對不起!
那燈上的字連起來就是這麽念的,後麵的幾盞燈上全部都畫著一個委屈的光P股蛋的小娃娃,小娃娃的眼角還掛著淚。
孔明燈照亮了相思河。
河麵上遠遠的飄過來了幾朵花燈,花燈像是被什麽連在了一起,促成了我們和好吧,這幾個大字。
花燈隨著河水慢慢的流了過來,到了琉月灝的眼前,他飛身到了落在了河燈之上,足尖輕點,那河燈居然就不動了,也不順水流走,也不下沉。
他站在燈火中央,正色的望著河岸上的玉馨月,溫聲道:“我從未對別人好過,姐姐是是第一個,我也不知道要對別人好,該做些什麽,姐姐,你想要什麽,你告訴我,不要讓我猜去猜,也別不理我,我很笨,不知道怎麽去猜,我能做的,就是姐姐說什麽,我都給姐姐辦了,你說我騙你,可我從來都沒有,或許有隱瞞,但從不曾是欺騙。姐姐,你原諒我一次,我們和好吧,我什麽都聽的姐姐,好不好?”
琉月灝這情話說的笨拙,可偏偏就是讓玉馨月想哭。
他是不聰明,也從來不知道她這麽長時間一直在冷戰到底為的是什麽,可他知道,他不喜歡這樣,所以他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