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奴就明白了,老奴這就下去準備,這場戲,定會驚天動地。”
福伯冷冷的笑了起來,那布滿了褶子的臉,此刻顯得越發的猙獰。
琉月灝微微一笑,就讓人都下去了。
福伯身後的幾個侍衛是掩不住的激動,走路都有些走不穩了。
等了這麽多年,所有人都等膩了,是時候讓天下人都看看,他們西安王府的實力了。
次日淩晨,天微微亮,就聽見偏殿裏麵幾聲啼哭,緊接著,蘇慕顏就從隔壁院落衝了出來,入門一看,就見琉月灝站在門口大哭。
琉月灝穿了一件破舊的衣服,袖子和後背還都爛了,手上臉上都是塵土,像是從煤窩裏麵剛剛爬出來一樣。
他的臉上還掛著眼淚,淚水從眼眶沿著臉頰往下落,落下來的淚珠,就已經成了黑色了。
“王,王爺,您這是怎麽了?”
蘇慕顏一看琉月灝這樣,就慌了,趕忙跑了過去。
琉月灝指了指裏麵,蘇慕顏還納悶,結果一進去自己也嚇了一跳。
廂房裏麵都是打鬥的痕跡,床腿都被斬斷了,地上還留著一灘血,滿屋子都是那血腥味。
地上混亂不堪,木屑,碎掉的茶盞,還有原本擺在桌子上的香爐 都滾在了一起,地毯上髒兮兮,已經分不出原本是是那麽顏色了。
蘇慕顏第一個感覺就是這裏麵的人被殺了。
“王,王爺,您先別動,奴婢現在就去找王妃,王爺,不,您跟我一起啊,這兒的人說不定一會兒還要回來。”
蘇慕顏也緊張,這人是放在自己眼皮子地下丟了,若是真出了意外,自己這條小命都不夠給她陪的。
琉月灝也不動彈,就自己坐在石階上哭,看起來啥事可憐。
蘇慕顏也沒辦法,就隻能自己先走,片刻之後,整個王府都驚動了,葉夙玥素這一張臉就跑了過來,身上的衣服都沒穿好。
琉月灝一看葉夙玥過來了,就趕忙不哭了,站在邊上裝做十分害怕的模樣,動都不敢動彈一下。
葉夙玥看見他哪模樣,不屑的冷哼一聲,就帶著人進了屋子。
裏麵的東的確是很亂,葉夙玥看完之後臉色也蒼白的很,身子往後退了兩步,被身後的丫鬟扶著才站穩。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葉夙玥穩住情緒之後才開口問,蘇慕顏慌忙跪在地上磕頭,顫顫巍巍的開口回答道:“奴婢不知,昨日王妃讓奴婢退下之後,奴婢就不曾來過,今日還未曾到起夜的時辰,是王爺看見了叫了奴婢,奴婢才進門的,請王妃恕罪。”
蘇慕顏害怕的身子都開始發抖了,葉夙玥一腳踹在她的肩膀上,將他整個人都往後踢了好遠,蘇慕顏滾了兩下,等到身子穩住了又慌忙跪在地上磕頭。
葉夙玥無心去看這個小丫鬟,就盯著站在門口不敢進門的琉月灝看。
“我也不知道,我出去玩找不到回來的路,是好心人送我回來的,回來的就找不到姐姐了,你們,都是壞人,把姐姐欺負跑了,我要告訴皇叔,讓皇叔打你們。”
琉月灝說著就往外跑,一副我就是要去告狀的模樣。
“給我回來。”
葉夙玥快步追上了去,扯著他的衣領就把人拉住了,她自小出生在武將家裏,手上的功夫可是一點都不含糊,琉月灝自然不能反抗,就任由他拖著自己。
“今日的事情,誰敢說出去,就別怪本宮辣手無情,蘇慕顏,你還按照原本此後她的模樣伺候著,就當這裏還有人,剩下的人,給本宮出去找,就算是掘地三尺,本宮也要將人找出來,福伯,你看好王爺,讓他上樓看小人書去,不許出書房,若是這事兒你給本宮辦砸了,就別怪本宮不客氣。都散了。“
葉夙玥說話的聲音十分大,目的就是要周圍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若是誰敢不從,那她有的是辦法讓他們這些人生不如死。
葉夙玥將琉月灝交給福伯,自己帶著人就出去了,剩下蘇慕顏和他們兩個大眼瞪小眼。
琉月灝還在掙紮著留在這邊看著院子,可福伯卻強行將人拉走了,等到確定到了蘇慕顏看不見的角落裏,福伯才匆忙鬆開口,俯身站在琉月灝的身邊,給琉月灝道歉。
他方才拉著琉月灝實在是為了給蘇慕顏作戲看,若是平日,比如是拉著,就是碰一下,都會讓福伯心有餘悸。
裝傻的琉月灝看起來是十分的可愛,隨你怎麽揉捏都不會反抗,可一旦不裝傻,這人就會有一股子高高在上的王者氣息,你稍不注意,就會感覺自己對他不夠尊重。
“咱們還需要再給他們做點事情嗎?”
福伯掃了一眼蘇慕顏的方向,在看著帶著人一湧而出的葉夙玥,心裏盤算著怎麽樣才能讓琉月滄對這件事兒徹底的重視起來。
琉月灝倒是無所謂。
“那倒不必,咱們不去做,自然有人會去做,到時候,這件事兒不管怎麽查都是他們的事兒,與咱們無關,王妃不是準本望去看小人書嗎?本王若是不依了他,那不是對不起這一場好戲了?”
琉月灝慢慢悠悠的往前走,嘴角噙著笑容,眸子微微發亮,福伯俯身跟著後麵,暗自告訴自己,日後若不是萬不得已,短短不可去跟王爺作對,這算計人的事情,王爺曆來比自己在行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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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香櫞小院自是一片好景色。
門外,是大片大片的竹林,此時正是春暖花開的好時節,竹林的葉子也漸漸的開始從蒼綠轉為翠綠,風過,沙沙作響,讓人聽見就是萬分舒心。
小院子並不大,園中的假山小河錯落有致,地上是蜿蜒的石子路,路兩旁,有各式各樣的茶花,此時,並未開放。
屋後,是一大片桃木林,樹上此時已經開始冒綠芽,一個個翠綠欲滴的枝葉,瞧著就讓人喜歡。
此處,不比王府奢華,卻處處都精致的很,像是江南那溫婉的小院,小橋流水,怡然自得。
玉馨月就是在這樣的一個小原子中醒過來的。
身下,是軟乎的被褥,廂房內,是淡淡的熏香味道,此時,若不是記起來自己是被人綁來的,這會兒,她隻怕是要以為自己還是在仙境之中呢!
“醒了?”
一個暗啞低沉的嗓音從屏風外麵傳來,這聲音,似曾相似,她卻想不起來到底是在什麽地方遇見過。
玉馨月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她身上的衣服已經被人換成女裝,一身月牙色的錦袍,繡工精致的讓玉馨月這個現代人都覺得美。
她翻身下床,穿過屏風,就瞧見一身著湛藍長衫的人,背對著自己坐著喝茶。
這背影,看起來還當真是有些熟悉。
“昏迷了一日一夜,我還當你是睡不醒了。”
這一話一出口,玉馨月就想起來了,這就是那天在她的洞房花燭夜陪著自己喝酒的那個巫師之類的人啊,多日不見,這人說話還是這麽噎人阿。
“烏鴉嘴真是到什麽時候都改不了,我若是死了,你不是還要賠一次喪葬費,到時候人綁來了,想要的東西沒得到,你不是更可憐?”
既然是熟人,玉馨月就越發的不客氣了,她這人就是這樣,一次綁架還會覺得驚訝,第二次第三次就完全沒感覺了,反正這個人應該是不會殺自己,既然死不了,哪還有什麽可怕的呢?
玉馨月自來熟的坐下,那人微微一笑,很是有好,這會兒她才看見,這男人帶了一個隻露出來嘴巴的金色麵具,麵具上,雕刻著自己不熟悉的圖騰,看起來十分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