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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多事之秋

  1.第二次亞非會議流產

  訪問非洲回來,陳毅又要參加即將在雅加達舉行的第二次亞非會議籌備會。又有重擔在身,陳毅受命之餘,不免要多斟酌,細思量。

  9年前,在萬隆舉行了第一次亞非會議。萬隆會議的意義和影響隨著亞非民族獨立運動的風起雲湧,變得巨大而深遠。這幾年間,亞非國家間也出現了一些新情況:中蘇關係公開破裂;中印發生了邊界爭端;印度和巴基斯坦也發生了武裝衝突……一係列挑撥、分化和爭議,給亞非團結帶來了陰影。

  陳毅感到,這次籌備會不會是簡單地就時間、地點問題達成協議即可。他想起總理的提醒:蘇聯曾說它的亞洲加盟共和國可以參加亞非會議。莫非這會是這次籌備會的障礙?

  總理和陳毅的預感被應驗了。在籌備會上,印度代表提出:蘇聯有很大一部分領土在亞洲,因此它是一個亞洲國家,應邀請蘇聯參加第二次亞非會議。一石激起千重浪,一時有人支持,有人反對,也有人迫於蘇聯的壓力而默守中立,陳毅當時就聲明:中國堅決反對蘇聯參加亞非會議。

  為什麽呢?陳毅在會議最後一天作了一篇論據充足、雄辯有力的講話:

  “蘇聯是一個傳統的歐洲國家,這是小學生都知道的地理常識問題。蘇聯自己也從未以一個亞洲國家自居,在聯合國中也從未參加過亞非集團的活動,為什麽偏偏在這時提出這樣一個不成問題的問題,給大會造成爭執和分歧呢?”

  “中國反對邀請蘇聯,是為了維護萬隆精神,維護亞非會議的原則,如果屈從於某些大國的壓力而放棄原則,將會使我們亞非會議蒙受恥辱!”

  這一番慷慨陳言很有說服力,很多代表當場表示支持中國意見,而印度代表也越發激動地力爭。到了那天下午6點,由阿富汗等6國代表組成的小組會宣布達成協議:將邀請蘇聯參加的問題推遲討論,提交給明年召開的第二次亞非會議首腦會議作出決定。陳毅感到,問題複雜化了。如果籌備會以這樣一紙決議宣告結束,在陳毅看來無異於一次大失敗。但現在離會議最後結束不過幾小時,該怎麽辦呢?

  “奇正相生神莫測,一著風雲又變色”,這次,陳毅又憑著他的勇氣,耐心和智慧力挽狂瀾。一方麵,他建議大會主席將6國小組會擴大為12國,補充了中國、印度、巴基斯坦、菲律賓、錫蘭、幾內亞等6國代表參加;一方麵他利用會議間歇時間積極宣傳解釋,使許多國家的態度由曖昧趨向明朗,由默守中立轉向公開支持中國的立場。

  在夜裏十點召開的全體會議上,便形成這樣一個局麵:除了印度、錫蘭堅持邀請蘇聯之外,小組會中其他十國均不同意邀請蘇聯。印度進退維穀,相當孤立,它會孤注一擲以退會相要挾嗎?

  陳毅發言了:“我們不能允許把亞非國家的利益出賣給某個大國,但在具體問題上的爭論,我們還是要照顧亞非團結的大局,願意作出一定讓步的。”印度代表聞此言,鬆了一口氣。最後,經陳毅建議,在籌備會最後公報中寫道:關於邀請蘇聯問題和提交首腦會議問題,“沒有得出一致意見”。根據國際會議的慣例和萬隆會議協商一致的原則,這種說法實際上是最終否決了印度代表的提案。

  數天的波折、辯論、鬥爭,取得這樣的協議,真不容易啊!《人民日報》為萬隆會議9周年發表的社論中說:“第二次亞非會議籌備會以它傑出的成就,給這個反帝節日增添了光彩,這是萬隆精神的偉大勝利,也是亞非團結史上的一個重大發展。”

  然而,圍繞著亞非會議的鬥爭並沒有停止,動蕩的全球局勢在亞非團結事業內部也播下了分化和動亂的種子。關山險阻,風雨無常,等待陳毅的,並不永遠是麗日、鮮花和凱旋。

  早在第二次亞非會議籌備會上,就已確定將於1965年6月在阿爾及利亞的阿爾及爾召開第二次亞非會議。現在,到了“綠葉成蔭子滿枝”的時節,總理、陳毅和代表團成員作了充分準備後,登上了西行的飛機,準備先到開羅停留訪問,然後飛往阿爾及爾參加亞非會議。

  飛機行進在去往開羅的航線上。就在此時,總理、陳毅收到開羅陳家康大使發來的急電,出了什麽事?原來幾小時以前,亞非會議的東道國阿爾及利亞發生了一場政變,前政府領導人本貝拉被捕,由布邁丁領導的革命委員會已掌握了首都阿爾及爾的局勢。

  這一來,如晴空中雷聲乍起,風雲突變。亞非會議還開不開?局勢驟然間變得複雜而緊迫了。

  總理、陳毅在開羅停留了三天。三天裏,他們同阿聯領導人就第二次亞非會議問題進行了一係列緊張磋商和會談。也在這三天裏,阿爾及爾不斷傳來布邁丁政府對亞非會議表示積極支持的消息,因為新政權一上台,首先關心的是政治上得到各國的承認,因而布邁丁積極承擔東道國的義務,力主如期開會。在這種情況下,陳毅也率代表團部分成員,來到阿爾及爾。

  各國代表團也陸續抵達阿爾及爾,但許多政府首腦出於對阿爾及利亞前領導人本貝拉的友好關係,反對立即承認新政權和如期召開會議,非洲的13個英聯邦國家就發出了這種呼籲。麵對這種情況,為了促進亞非團結,陳毅一方麵滿腔熱情地向布邁丁新政權表示了支持,另一方麵又不厭其煩地向各國代表團做工作。盡管他知道由於美國的阻撓,蘇聯的插手,亞非國家對會議的要求和想法不盡相同,但他仍以忘我的熱忱全力以赴。當他得知英聯邦13國再次呼籲延期開會,而東道國的態度又發生變化時,他及時調整了方針,向其他代表團表明了考慮延期開會的意見。

  離預定的外長會議日期隻有一天了,陳毅更加爭分奪秒地工作。然而就在那天晚上,在次日將要開會的“鬆樹俱樂部”會議大廈裏,轟然一聲巨響,刹那牆倒屋斜,磚瓦飛迸,煙霧彌漫,兩名正在會場安裝機器的我新華社工作人員受傷。這一爆炸,使與會代表們的人身安全受到了直接威脅,形勢急轉直下。那夜,陳毅徹夜未眠,在他腦中閃過的,是政變、會議、炸彈……

  第二天一早,陳毅向阿爾及利亞駐華大使亞拉提出了一項緊急動議:鑒於目前形勢和會場發生的爆炸事請東道國采取主動,與各國外長團體協商後,發表公報推遲會議。經過緊張磋商和交換意見,到了中午12時半終於達成協議:取消原定的外長會議,並立即召開常設委員會會議,商定亞非會議的延期問題。

  也許是在阿爾及利亞的磋商探討中,中國就看出:在一係列重大原則問題上,亞非國家不可能取得一致意見,所以中國沒參加3個月後強行召開的又一次外長會議。果不其然,那次會議的結果是使會期成了“不定期延期”。因而第二次亞非會議宣告“流產”。

  回顧幾年的會議籌備過程,陳毅覺得真可用上“曲折坎坷”四字。雖然會議最後“流產”了,但這全部過程並不因此失去其意義。它使中國政府支持亞非團結的堅定立場和顧全大局的一貫態度,得以再次告白於天下。同樣,陳毅元帥於風雲變幻前從容不迫成竹在胸的風采和氣度,也在這起起落落間淋漓揮灑了一回。

  2.冒著炮火訪河內

  1965年,真可謂是個“多事之秋”。第二次亞非會議開不成了,而在這之前,中蘇關係又經波折,緊接著越南形勢又趨緊張。如陳毅這般活躍於世界政治舞台的重要角色,日子過得都不輕鬆。

  1965年前後,越南戰場上的形勢也一天比一天緊張了:美國在越南采取了戰爭“升級”的行動,戰火向北方蔓延,仗越打越大。美國還揚言:若越南不肯和談,戰爭還要擴大,甚至把中國也卷進去。在整個1965年,越南戰爭成了世界局勢中最緊要、也最具危險性的問題。這當頭,中國的外長陳毅當然不會悠閑。

  3月,陳毅對尼泊爾、阿富汗和巴基斯坦進行訪問。在會談中,三國首腦均表示對越戰局勢充滿憂慮,提出要中國去勸一勸越南人,不要訴諸武力,而要到談判桌上解決問題。陳毅如此回答:“在這個問題上,你們不要把中國的影響估計過大了。是和是戰,隻有越南人民特別是越南南方人民來決定,因為它是個獨立的主權國家嘛。我們的態度,是無條件地支持和援助越南抗擊美國的侵略,這是我們應盡的國際義務,但不能去幹涉人家。”

  “越南這個國家,有六七十年亡了國,好容易爭得了北部的勝利,南方打了20年,好容易開始有了勝利的希望。在這樣的時候,對他們祖國的統一和徹底解放,人民幾十年的犧牲,我們隻有同情,怎麽能夠隨便潑冷水呢?我認為目前惟一的辦法,是希望你們去勸勸美國人,早日從越南撤走。”

  這一番表明中國慎重考慮和選擇的話,令三國首腦聽了之後點頭歎服。

  這年春天,正當B—52重型轟炸機對越南河內、海防等北方城市大舉轟炸之時,周恩來、陳毅來到了炮聲不絕的河內。他們冒著生命危險往來於彈火之中,親自與越南領導人商量安排援越物資的品類、數量、運輸、供應等問題。而與此形成鮮明對照的卻是同時發生於莫斯科紅場上的暴力事件:蘇聯當局出動了軍警,殘酷鎮壓亞非拉留蘇學生,原因隻是學生們進行了支援越南、反對美帝的示威遊行。

  “鄉鄰有火,要披發纓冠而往救之。鄉鄰有火,我們站在側邊不救,那我們豈不變成赫魯曉夫了,和‘蔣委員長’的那個國家差不多了?”5月4日,陳毅在向雲南省的幹部談越南局勢時這樣說道。

  5月,美國在越南的兵力由5萬增至7萬,另一方麵又擴大轟炸。眼看著戰爭“逐步升級”,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為中國擔心。

  有幾位在這時候來到北京的客人,一看到北京街景平靜一如往常,都很奇怪。他們見了陳毅便問:“北京怎麽絲毫感不到要打仗的氣氛呢?”

  陳毅忍不住笑道:“我們慌什麽?用不著慌,早已準備好了。美國人要在西南打,西南就給他打,他要到北方打,就北方給他打,隻怕他是進來容易,出去難噢!”

  陳毅的這份豪邁氣概和從容氣度,令遠來的客人不禁豎起了大拇指:“中國人民真有了不起的勇氣!”

  3.穿梭亞非拉

  這一年對陳毅來說是極其繁忙的。7月到9月,他幾乎是不間斷地連訪了印度尼西亞、巴基斯坦、敘利亞、阿爾及利亞、馬裏、幾內亞和阿富汗七國。一路上所見所聞,與一年前他同總理訪問非洲時相比,又有新的變化。其中,有十分喜人的情景,但更多目睹的是這個世界動蕩和變亂的局麵。

  訪問印尼之後僅僅一個月,印尼就發生了“九·三〇”事件,蘇加諾總統遭軟禁。

  到巴基斯坦時,恰逢印巴衝突加劇。進攻的印軍離拉合爾城已不到4公裏的路程,陳毅在卡拉奇也能感到空氣中的火藥味。

  離開大馬士革,本來準備在伊拉克稍停,給飛機加油,但不料伊拉克發生政變,機場關閉,隻有繞道阿富汗坎大哈機場回國。

  “山雨欲來風滿樓”,耳聞目睹這一切,陳毅感歎:這真是一個多事之秋。各種矛盾、各種力量在較量、擠壓,此消彼長,你死我活。而在這險惡的形勢中,中國又成為受壓最重的地區:美國在侵越戰場上不斷增兵、轟炸,戰火一步步向中國逼近;蘇聯在北方劍拔弩張;亞非團結又一時陷入僵局……此時此刻,中國人民應該有怎樣的態度和氣魄呢?世界似乎不能不關注中國麵臨危急時的反應,他們很想聽聽中國的聲音。

  4.中國外長的第一次記者會

  1965年9月末,隱居海外多年的前國民黨政府代總統李宗仁先生衝破重重險阻回到祖國,一時成為世界矚目的新聞人物。在他舉行的記者招待會上,港澳及各國各報記者蜂擁而來。李宗仁先生暢談了回國後的諸般感受,並摯言勸告各界愛國人士相率來歸,為祖國統一作出貢獻。

  世界各大報第二天便刊出了李宗仁先生的談話。但記者們並不滿足,他們提出:希望中共中央或國務院的有關負責人給我們解答一係列國際問題。出乎記者們意料,外交部新聞司同意了這一請求,決定召開一次大規模的中外記者招待會,由陳毅副總理兼外長來回答記者提問,記者們喜出望外,一時在京新聞界目光皆聚於9月29日下午的那場記者招待會。

  這是建國以來中共和國家領導同誌首次舉行的記者招待會。當外交部公布這一消息時,陳毅還在三千裏之外陪同西哈努克親王乘船穿越三峽呢。他回到北京時,已是9月28日下午。當他被告知記者招待會的時間定在第二天下午三點整時,他笑著對秘書說:“好嘛,這是個大節目啊!”

  記者招待會的會場設在人民大會堂東大廳,近三百名中外記者會集於此。臨3時許,耀眼的鎂光燈突然大放光明,中外記者蜂擁上前,搶占有利的攝影角度——陳毅在外交部、中宣部和新聞單位負責人的陪同下,麵帶笑容,緩步走進大廳。他身穿淺灰中山裝,戴著墨鏡,步履沉穩,記者們全體起立,熱烈鼓掌。

  在幾句簡短的開場白之後,陳毅話鋒一轉,笑眯眯地說:“各國記者閣下可要警惕啊!你們到中國來,要當心被‘洗腦筋’”場內哄笑頓起,因為“洗腦”一詞是西方報刊經常誣蔑新中國對人們進行思想改造的專用詞,陳毅在這裏信手拈來,輕鬆加以回敬,寓莊於諧,真可謂別開生麵。當會場安靜下來後,主持記者招待會的外交部新聞司司長龔澎宣布:招待會正式開始,記者們可以即席提問了。

  第一個問題是越南通訊社駐北京記者提出的:“美國在越南南方的兵力增到13萬,在戰場上使用了各種新式武器,並且不斷升級,你對美國這種作法有何評論?”

  對這個問題,陳毅回答得直截了當:

  “越南人民打敗了美帝的特種戰爭,這就是最好的回答,最好的評論。”“這一點有人相信,有人不相信。問題是美國是侵略者,它雖然擁有不小的軍事力量,但是分布在全世界,因此能使用到越南的兵力無論如何是有限的,這樣,它在越南就處於劣勢。越南是一個小國,但他們在進行一場正義的反侵略戰爭,全民團結為一個整體,因此,它就處於優勢。”說到這,不能不使人想起陳毅常引用的“十個指頭按十個跳蚤”的哲理——美國侵略者力量分散,分兵把口,結果是一個“跳蚤”也按不住。最後,陳毅揮著有力的手臂,加強了語氣說:“有人說,美國的力量還沒有用完。我說,越南人民的力量也還沒有用完,全世界人民的力量也還沒有用完,怎麽能隻看到美國的力量呢?”

  中國成為核國家後,備受世界矚目。日本記者顯然企望陳毅能有所披露中國核武器的發展狀況。他們詢問得很具體:“中國何時爆炸第三顆原子彈?”

  對這一敏感問題,陳毅以他的風趣作了獨特的回答:“中國已經爆炸了兩顆原子彈,我知道,你也知道。第三顆原子彈可能也要爆炸,何時爆炸,你們等著看公報好了。”全場大笑,中國外長的妙語諧趣把整個氣氛都活躍起來了。

  接著,陳毅又闡述了我國在核武器問題上的有關政策:“中國並不是根據有沒有原子彈,來決定外交政策。”“中國製造原子彈是為了消滅原子彈,是為了自衛。中國保證任何時候不首先使用原子彈。”這無疑是我黨和國家在核武器問題上的一篇公開聲明。對於深受原子彈危害的日本人民來說,這項聲明就是一種保障,一種慰藉。

  英國《泰晤士報》記者提出了一個問題:中國是否準備同任何發展中國家分享核知識?

  陳毅認為,“原子技術、運載技術,當然是比較複雜的技術,中國人、亞洲人、非洲人,隻要努力,完全可以掌握。”他還趁機點明了毛主席的一個觀點:“中國希望亞非國家自己能製造原子彈,多有幾個國家擁有原子彈更好。”這是大長發展中國家人民誌氣的發言。誰人不知,一兩個核武器大國,以為萬般皆下品惟有核武器高,因而他們揮舞著核武器對中小國家進行核訛詐。而一旦越來越多的中小國家打破核壟斷,自己掌握原子武器時,核霸王就隻能向隅而泣了。

  也許是因為數日前李宗仁先生的回歸吧,日本記者問到了國共合作的可能性。這是一個與會者均很感興趣的問題。陳毅這次回答得很簡短,明確爽利,但又意味深長:“新中國就是以共產黨為首的、包括八個民主黨派合作的局麵。我們歡迎李宗仁先生參加這個合作。我們也歡迎蔣介石、蔣經國能像李宗仁先生這樣參加這個合作,歡迎台灣和台灣的任何個人和集團回到祖國懷抱,參加這個合作。”這次記者招待會的高潮,是陳毅針對當時的國際鬥爭現狀,即興發揮了一段話。他以豪邁的氣勢回答了國際反動勢力的挑戰,並引用了後來在“文化大革命”中一再被人轉引的名言:“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時候一到,一切都報!”

  問題的提起是這樣的。香港幾家報紙的記者提出有關美國在侵越戰爭中使用香港作為據點的問題。陳毅在回答了這一問題之後,針對當時赫魯曉夫所謂中國自己不解放香港和澳門,而讓亞洲人非洲人反對帝國主義和殖民主義,讓他們為中國做火中取栗的反動宣傳,義正辭嚴地宣告,“這是惡意的挑撥。赫魯曉夫想指揮中國的政策。我們回答說,中國的政策要由中國決定,不能由赫魯曉夫修正主義者決定。”接著,陳毅同誌激昂地說:“如果美帝國主義決心要把侵略戰爭強加於我們,那就歡迎他們早點來。最後我們還是會勝利的!”話音剛落,全場報以雷鳴般的掌聲。一些外國記者急忙走出會場,搶先向全世界播發陳毅代表中國人民的氣勢磅礴的宣告。

  香港《成報》對此評論:“陳毅此番話,顯然是直接向美國挑戰。……這種挑戰,可謂前所未有。陳毅的談話不會挑起戰爭,他隻不過說明中共有膽量麵對多麵的敵人而已。”此外,陳毅還在招待會上談了中印邊界問題、印巴衝突、第二次亞非會議、恢複中國在聯合國的合法權利、中日關係、中蒙邊界等問題。

  陳毅在這次記者招待會上的一席答話,迅速傳遍了全世界,一時八方驚動。許多國外報刊把它列為頭條新聞,又據報道,“美國政府當局正在認真研究中國外長陳毅在記者招待會上的談話。”日本的大報《朝日新聞》發表評論說:陳毅“闡明了西方想了解的中國當前的外交政策”,“他所談到的每一個問題都是重要的。”要在有限的時間裏,要在沒有準備的前提下,著重回答這些重大而緊迫的問題,談何容易?然而,我們的陳毅外長堅定而靈活地貫徹了黨和國家的外交路線,他拿捏分寸之準、答問水平之高令人歎服,他那股“橫眉冷對千夫指”的豪邁氣勢更是令人難忘。當時的國際新聞界,以為陳毅的中外記者招待會“相當轟動了世界”(日本廣播協會電台),是一次“熱情奔放的接見”(英國《每日快報》),“具有巨大的逼人力量”(日本《朝日新聞》),“反映了中國的民族自尊心”(法國前總理富爾)。而外國的駐京記者“一致認為陳毅此次講話是他們在職業生活中所經曆的最激昂的講話。”這是何等讚譽啊!這足以證明在外交舞台上,陳毅也是一位囊括國際風雲、能攻善守的外交家。

  1965年是新中國誕生的第16個年頭,也是一個風雨颯颯的多事之秋。也許,正是在這莫測變幻的風雲險境中,世界才能更清楚地看見中國元帥、中國人民堅強無畏豪邁樂觀的英雄本色。正是應驗了那句古語:滄海橫流,方顯英雄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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