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裝男一番對金錢的概念,搞的葉乘風覺得好像人生在世,就應該這麽花錢一樣,一個人的錢在除去保障自己的基本生活。
或者改善自己的生活之後,每一分錢都是多餘了,而這些錢,隻有在用的時候才是錢,不用它,它就是一串沒有任何意義的數字符號而已。
西裝男沒等葉乘風反應過來,立刻就和一旁的沙瑪阿依說,“阿依,以後葉先生將是你的新老板,以後你有任何問題都和他匯報!”
葉乘風剛要說話,沙瑪阿依立刻朝葉乘風鞠躬說,“老板,我是沙瑪阿依,以後將是您在以太會的貼身秘書兼助理,您有任何工作甚至是私人生活上的需要,都可以隨時二十四小時找我!”
西裝男也拍了拍葉乘風的肩膀說,“沙瑪阿依也精通多國語言,而且精通經融、管理等學術,而且她已經在以太會工作六年了,對於以太會的一切業務都非常的熟悉,可以幫助你盡快上手一切關於以太會的業務!”
葉乘風還想說什麽的時候,西裝男坐回了辦公椅上,長歎了一口氣後,和葉乘風說,“這些年我很累,而且精力越來越跟不上了,我這輩子,大部分時間都奉獻給了以太會了,接下來的一兩年時間,我想為自己做點事,我不想走的時候留有遺憾!”
葉乘風立刻和西裝男說,我剛才看見你咳出血來了,是不是您身體有什麽問題,這種情況下,我看你還是戒煙吧。
西裝男笑著搖了搖頭,又點上了一根煙,和葉乘風說,已經沒有用了,我已經是肺癌晚期了,隻剩下不到一年的時間了,醫生也和我說過,隻要我戒煙,再接受化療的話,還能多活幾個月甚至一年。
沒等葉乘風說什麽,西裝男立刻又說,我本可以這麽選擇,但是這對我來說又有什麽意義?如果我選擇戒煙化療的話,那麽我接下來的時間都將在病床上度過了,如果能治好,也就罷了,但是僅僅是延續了幾個月的生命而已,而這種在病床上苟且的生命又有什麽意思?我還不如,乘著這段時間,做點有意義的事不是更好?
葉乘風一陣唏噓,他沒想到西裝男會這麽看的開,一般情況下,求生是人性的本能,一般人一旦有了一絲能活下去的希望,都要盡萬分的努力。
他不敢保證自己如果到了這一天的時候,會作出什麽樣的抉擇,唯一能肯定的是,自己絕對不會像西裝男這麽瀟灑。
西裝男這時打開了抽屜,從裏麵拿出了幾件東西,又從一側拿出了一個箱子,將自己的東西放進去,隨即和葉乘風以及沙瑪阿依說,“這裏以後就交給你們了!”
葉乘風連忙和西裝男說,“你這就準備走,是要去哪?羊老三還想著要殺你呢,你就這麽走了,豈不是一點保護措施都沒有?”
西裝男神秘的一笑,拍了拍葉乘風的肩膀說,“你誤會了,羊老三不是要殺我,他要殺的是以太會的大元首,而現在,我什麽都不是,以太會的大元首是你!所以,他要殺的也許是你,你要小心才對,更何況,我本就是一個將死之人,死於癌症還是死於槍子,對我來說又有什麽區別呢?”
葉乘風聞言心下不禁一動,但還是有些不放心西裝男,“我看還是讓專人送你走吧,這樣比較好!”
西裝男和葉乘風說,你放心吧,雖然我不怕死,但是也沒傻到明知道會死,還要去送死的程度上,我已經做好了妥善的安排。
他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名片,塞到葉乘風的口袋裏,“這是我的衛星電話號碼,以後你有任何問題,都可以撥打這個電話給我,當然了,是在我還活著的情況下!”
西裝男說著笑了笑,一個能拿自己的生死開玩笑的人,顯然是真的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他說著又走到沙瑪阿依的麵前,伸手和沙瑪阿依擁抱了一下,用手拍了拍她的後背,“以後以太會就靠你們了!”
沙瑪阿依並沒有顯得格外的沮喪,甚至臉上一點悲傷都沒有,依然還是一副冷靜的模樣,等西裝男鬆開了手,這才和他說,我尊重您選擇的自己最後的生活,祝你愉快!
西裝男點了點頭,這才走到辦公室的門口打開了門,而門外正站著剛才進來的幾個人,他們好像都在等著西裝男出來。
西裝男走出去一一和這些自己的老同事擁抱告別,沒有人顯得沮喪或者悲傷,他們都和沙瑪阿依一樣冷靜,隻是稍微有一些不舍之情。
這個時候,葉乘風才明白,並不是沙瑪阿依冷血無情,而是他們很可能早就知道了西裝男的身體是這種情況,而且一直都在找接班人,現在已經找到了。
而西裝男可以在人生的最後階段,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不為任何人,隻是為了自己,他們不應該傷心,應該為他高興才對。
其實葉乘風如果往深層去想,這些人能在摩加迪沙這種地方做這種事,本身就已經不是非常人了,他們都有了一種剛毅的性格,或者說是被磨練成了剛毅的性格。
西裝男和最後一個人擁抱後,這才朝著大家一笑,揮了揮手用英語說了一句拜拜,這句最簡單的英文,相信在場無論是什麽皮膚,什麽種族的人幾乎都能聽懂。
最後西裝男看向葉乘風,和他鄭重的說,“我相信你能做的比我更好,你也要相信自己的能力!”
他說著又和其他人說,“以後葉先生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你們要向支持我一樣支持他,以太會會在你們的手裏發揚光大,拜拜!”
正說著呢,這時就聽外麵傳來了一聲槍響,聽槍聲應該就是在附近,一個黑人立刻走到窗口看了一眼,隨即朝西裝男說了一句什麽。
葉乘風沒聽懂,立刻也走到了窗口,一看之下,心中頓時一凜,隻見圍牆之外,有六七輛軍用卡車,車上滿是荷槍實彈的黑人,將這座建築團團圍住了。
他從眾多車輛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坐在露天的駕駛室裏,正是羊老三。
羊老三從車上下來後,和身邊一個穿著神色迷彩服的黑人說了一句什麽,那黑人立刻朝著身後的武裝人員大聲吆喝著。
車上頓時下來了上百號人,所有人都將武器上膛,有兩個黑人拿著幾槍走到了鐵門前,先是用手拍門,後又用腳踹門,最後又用槍托開始砸門。
葉乘風立刻和西裝男說,是羊老三帶人來了,顯然他是知道我們任務失敗,所以才帶人來了。
西裝男站在窗口看了一眼後,回頭和葉乘風說,現在你是這裏的主人,接下來該怎麽辦,完全聽你的。
他說著還和葉乘風說,我們這裏有一些武器設施,讓紮克和你介紹一下。
這時一個黑人過來和葉乘風介紹建築裏的武器設置,葉乘風認出了這個紮克就是帶領自己和高鵬誌進來喝水的那個黑人。
葉乘風完全聽不懂紮克在說什麽,一側的沙瑪阿依給葉乘風翻譯,說三樓四個窗口都有重機槍,武器庫在地下庫,裏麵有各式的火器。
葉乘風立刻讓沙瑪阿依和紮克說,現在重要的不是武器,而是建築裏有多少武裝人員,外麵起碼有一百人,我們即便是守方,起碼也要有二十個武裝人員才行。
紮克立刻和葉乘風說,這裏有一個三十人的護衛隊,隨時聽後調令。
葉乘風立刻先讓三樓窗口的機槍手準備,其他人全麵武裝,護衛在一樓的大門口。
紮克立刻下樓去調遣護衛隊,沒一會上來四個黑人,立刻跑到窗口,開始架好機槍,槍口全部對準大門口。
葉乘風和西裝男站在窗口,見門外的黑人沒有罷休的意思,還是在不停的砸門。
羊老三此時正雙手叉腰,抬頭看向三樓這邊的窗口,臉色很是冷靜。
葉乘風立刻讓沙瑪阿依吩咐幾個槍手,先對門外砸門的人進行槍擊警告。
幾個機槍手立刻對著門口附近的空地進行掃射,突突突聲響,門口幾個砸門的黑人立刻嚇的往後退去。
不過槍聲一停,門外的黑人首領,立刻大叫大囔,朝著黑人手下一陣呼喝。
立刻有兩個黑人上了一輛軍用吉普車,立刻腳踩油門,朝著鐵門這邊衝了過來,砰的一聲撞在鐵門上。
葉乘風這次則讓機槍手直接對著吉普車掃射,還讓沙瑪阿依問四個機槍手裏誰的槍法最好,讓他對著吉普車的油箱射擊。
一陣槍響後,吉普車的油箱立刻被打穿了,油嘩嘩的往外流,又是一陣槍響,立刻的油立刻起火了,和火龍一般朝吉普車上躥。
車上兩人見狀,嚇的立刻從車上下來,兩人剛跳下車,就聽砰的一聲巨響,吉普車立刻變成的廢鐵,不過吉普車的衝擊力也把鐵門被炸開了。
黑人首領見狀,立刻大喝了一聲,外麵一百多個武裝人員立刻開始朝大門口衝了過來,一個個嘴裏都喊著葉乘風聽不懂的非洲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