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劍龍吟

第一百八十八章 戰事再起

破曉時分，躺在床上安睡的風韌被一陣喧雜聲吵醒。他一記鯉魚打挺瞬間躍下床站起身來，同時手指拂過自己的儲物戒指，一件嶄新的黑色長袍在手中浮現，被他立刻披在身上穿好。

推門而出，風韌正好望見了匆匆從內廳臥室走出的齊賢，他的臉上也同樣是一副倦容，不過此刻卻被焦急布滿。

“獸人又來了不成？”

風韌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

齊賢苦笑道：“這麽大的動靜，還能是別的可能嗎？備馬！”

早已等在一旁的仆役連忙引著齊賢的汗血馬帶了過來。不錯，就是引著，而不是用韁繩牽著。這匹汗血馬性子極烈，一般人膽敢碰它肯定被直接踹翻。整座將軍府中，除了齊賢之外，也隻有現在的這位在馬廄中工作了大半生的仆役能夠與汗血馬稍微親近些了，不過也不能去拽它的韁繩。

“霍雲還在睡嗎？”風韌眼見齊賢躍於馬上正欲疾馳出門，連忙開口問道。

齊賢動作絲毫沒有慢下，在奔騰而出的同時留下了一句話：“你也回去再睡會兒吧。等到必要時候，我會派人來叫你們的！”

聞言風韌也感覺到了依舊有一股倦意在渾身上下彌漫著，剛剛強行底氣的精神也有些衰退的跡象。本身夜裏就激戰到了淩晨，再加上沐浴和一番討論後，他總共睡眠的時間不足兩個時辰，確實少了些。

不過獸人部隊都再次兵臨城下，風韌作為齊賢的座上賓，也不好意思這個時候“臨陣脫逃”。他招手換來了一名仆役吩咐了幾番，那名早已得到齊賢授意的仆役接連著點頭跑向一扇側門。

望著將軍府中忙成一片的樣子，風韌也不好意思再去攔下任何一位仆役詢問相關訊息。不過他的目光掃過內廳之時正好看到了一名侍女，連忙招手示意她過來，打算詢問一下霍雲的房間所在。

由於霍雲在昨夜的戰鬥中負傷，所以所居住的客房是臨近醫療室所在的東跨院中，正好和風韌安寢的西跨院隔開。

那名侍女見到風韌招呼自己連忙快步走來低聲問道：“風韌大人，有什麽事情嗎？”

風韌在對方靠近了幾步就發現她便是齊賢的貼身侍女紫葉，所以對於她能夠叫出自己的名字也是沒有任何的驚訝，不過卻對那句“大人”的稱呼倒是有些不太習慣。

“那個，和我一起來的霍雲住在那個房間。”

紫葉微微一笑道：“跟我來吧。”

跟著紫葉在將軍府懷中穿行，風韌才感覺到了此處回廊構造的複雜，要是他一個人走的話，多半會轉暈了腦袋。而一路上，有一些還算空閑的仆役都會對紫葉微微示意，而紫葉對每一人都是回之一記淡淡的微笑。

“你起得可真早啊。這一路上，我似乎沒有看到什麽別的侍女。”風韌覺得二人就這樣走著，無疑有些沉悶，隨口找了個話題。

紫葉依舊是帶著她標誌性地微笑說道：“沒辦法，將軍起得早，我這位做貼身侍女的不得不隨著他。”

“我看你的人緣和地位在這府中，應該不差吧？”風韌從之前那些仆役對於紫葉的態度上，很明顯看出了些什麽。

“風韌大人大概不是朝野中人，自然不知道我們這些府郡的規矩。紫葉作為將軍的貼身侍女，統領除了守衛之外的一切仆役、丫鬟，也算有那麽點權力。而且，作為貼身侍女，多半最後還是會……會成為主人的侍妾偏房的……”紫葉最後的聲音十分輕，幾乎和蚊子般輕微，極難辨清。

不過耳力超群的風韌自然是一字不漏地全部聽清了，他也隻是笑道：“紫葉姑娘才貌雙全，齊兄好福氣啊。”

紫葉停下腳步對風韌微微鞠了一躬答道：“多謝風韌大人誇讚，紫葉愧不敢當。”

話是如此，紫葉臉上還是飛快地掠過兩縷紅暈，不過卻有著一股淡淡的幸福感。

此刻二人也步入了東跨院，紫葉指了指第三處客房。

風韌揮手示意紫葉可以退下去忙她自己的事情了，還不忘答謝一聲。隨後他一個箭步竄到房門前，一腳將房門踹開。從房門裂開的縫隙中一股淩厲的勁風襲來，卻被風韌隨手抬起的一掌擊散。

“反應倒是挺快的。”風韌看著眼前一手拽著衣領一手持刀而立的霍雲笑道。

霍雲哼道：“我剛剛就聽到了你和那名侍女的對話了，隻是沒想到你這麽快就來叩門了。想必是獸人又來了吧？容我更衣，等會和你一起去。”

說罷，霍雲將房門合上，屋內傳來一陣悉悉索索地聲音。風韌靠著門板上說道：“都是大男人，關什麽門啊？”

“滾！老子對男人沒興趣，自然不會看他們更衣，更不會當著他們的麵換衣服！”

霍雲很快就穿戴整齊，從屋中邁出，一臉譏笑地望著風韌。

二人快步穿過回廊重新走到了前院，而之前得到風韌吩咐的仆役已經牽著兩匹佩戴好了各式裝備的彪駒等候多時了。

“齊賢呢？”躍上馬的霍雲問道。

“早走了。要不是為了叫你，我也跟他一塊去了。”風韌沒好氣的說道，雙腳同時一夾彪駒的腹部兩側，策馬奔出了將軍府。

一路上，盡是緊急調往北門的各支小隊在集結，眾將士的神色都十分緊急，想必這次的情況更加糟糕。看到這些，風韌心中隱隱有著一絲難以言明的不安。

到了北門前的軍營駐地後，風韌直接從彪駒上躍下，隨手將韁繩拋給了一旁的士卒，疾步衝向登上城樓的樓梯。

那些守護城樓的士卒看到一名沒有著軍裝的人衝了過來，本欲阻攔。不過當看清了風韌的相貌後連忙讓了一條路，肅然起敬行禮。昨夜一戰，風韌的名頭也已經在天雄軍中隱隱傳開了，這些守護城樓的衛士自然認得他。

衝上了城樓之後，風韌第一時間就看到了身邊圍著一群軍官的齊賢。他本想上前詢問，不過卻又覺得有些不太合適打斷他們的談話，隻好隨意望向了城外。卻不曾想到，這一望竟然讓他倒吸了一口冷氣。

峒龍城外，獸人的部隊再次如同潮水般湧來，粗略估計不下五萬。不過這些也並不算什麽，還不足以威脅到這裏的高牆堅城。真正讓風韌心中暗生不安的卻是在獸人部隊部隊懷中聳立的巨型破城錐，和昨夜被他摧毀的那台製式完全一致，不過這回可是足有三部。

而在巨型破城錐的兩側更是垂手立著一排的獨眼巨人，個個高度都在十三米以上，手中清一色緊握著巨木狼牙棒。這次這些恐怖巨獸的數量，更是達到了四五十個之多！

雖然沒有直接交手過，但是風韌昨夜對於獨眼巨人的威勢還是隱約有所感受的。這種巨獸的戰鬥力粗略一算堪比武級九重實力的高手，如果放在人山人海的戰場之上，實際殺傷力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那些獨眼巨人的正中間，依舊是昨夜並沒出戰的那隻唯一沒有攜帶兵刃的巨型獨眼巨人，風韌估摸著那貨的高度恐怕已經達到了十六米。而且在它頭顱之上乃至背上都遍布著彎鉤狀的骨刺，看上去觸目驚心。

仿佛是知道了遠處的有人在打量著自己，那隻為首的獨眼巨人突然扭頭望向城樓，猩紅色獨眼的目光正好鎖在風韌的身上。

腦中突然沒由來地一陣刺痛，風韌覺得自己有些眩暈感，幾乎有些站不穩，還下意識地退後了一步。剛才和獨眼巨人的那一小會的對視，似乎有什麽無形的衝擊刺入了他的腦海中。

好厲害！風韌自然猜到了自己不適的源頭必定是源於那隻為首的獨眼巨人，心中一片震驚。隔著這麽遠對望一眼自己就會如此，要是麵對麵的話那還了得？恐怕來不及出手就已經頭痛欲裂，無法握劍了。就算比起災亡凝視，它的目光也要可怕上數倍。

“怎麽了？沒睡好不成？”也趕上了城樓的霍雲剛好看到風韌有些搖晃著退後的樣子，還以為是他乏意上湧導致的雙腿發軟。

“那隻為首的巨獸，目光好可怕。我隻是和它對了一眼，就腦中隱隱有些暈痛。”風韌搖著腦袋說道。

霍雲沉聲說道：“獨眼巨人的威名我也曾經聽聞過，據說它們是由於眼中蘊含了太多的仇恨怨氣與詛咒，遭受天神的責罰才失去了雙眼，僅剩一目。可是誰也沒有想到，僅僅是著剩下的獨眼，這些被詛咒的巨獸同樣可以發揮出可怕的戰力。而其中，以血眼獨眼巨人為首，據稱眼中可以發出甚至能夠直接灼燒靈魂的地獄之火。當然，這隻是傳說。”

風韌正欲對此說些什麽，不過卻剛好看到齊賢的目光掃了過來，連忙與霍雲一同趕去，把心中原先的幾句話壓了下去。

在此次前來北庭之前，風韌在蒼宇教中查看了諸多相關情報，不過正好沒有去翻閱多少有關獸人的記載，他本以為這一趟不會撞上的。有的時候命運就是如此愛捉弄人，越是遺漏了些什麽，反而就越容易遇上那些。

齊賢看著兩人地疾步走來，他原本有些緊張的臉龐上隱隱露出了一抹難得的微笑：“沒想到二位真是仗義，竟然這麽快就趕來了。”

“無需客套了。說罷，這回打算怎麽打。從這次獸人投入的兵力來看，它們恐怕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啊！”風韌單刀直入主題。

齊賢卻是無奈搖頭道：“這回不是我們想怎麽打，而是獸人們究竟想做什麽。它們竟然上交了一份戰書……”

說到這裏，齊賢的副官將一副獸皮卷軸遞上，風韌連忙接過來一看，頓時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