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劍龍吟

第一百八十章 意外身世

看到風韌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霍雲意識到了些什麽，他提高了幾分聲音問道：“難道曉璿出什麽事了？自從那次得知她重新回到晉軒帝國學院後，就再也沒有別的消息傳來了。”

風韌無奈地點了點頭，將那次與雲青空相遇以及交手的前後全部細細訴說了一遍，並且將霍曉璿目前的症狀也解釋清楚了。

霍雲得知了霍曉璿的遭遇之後，雙拳下意識地緊握，有一種想要將風韌揍翻的衝動。不過在他看到風韌眼角邊閃動的淚花之時，心中也隱隱明白，其實為此痛苦的並不是隻有自己。也許，風韌心中的懊悔與悲痛更勝自己幾分。

“這麽說來，你自己前來北庭是為了給曉璿尋找那個赤葉幽魂花的？既然如此，那麽必定要算我一個。”霍雲拍了拍風韌的肩頭說道。

風韌一把擦去眼角的淚花強擠出一絲微笑說道：“那是自然。你這個當哥哥的，難不成還想臨陣逃脫嗎？這回倒好了，多了一個人幫忙，倒也多了一分助力。也許，我們今天的重逢，也是上天對曉璿的眷顧吧……”

霍雲回道：“眷顧嗎？那你知道，曉璿的真實身世嗎？”

“真實……身世？什麽意思？難道她不是你妹妹嗎？”風韌驚道。

霍雲搖搖頭又點點頭說道：“妹妹是妹妹，但是，曉璿她並不是親生的……而是，當年被爹收養的。那是差不多十五年前，一次爹和人出去打獵，在山林中發現了被一群魔獸包圍的曉璿，那時的她還隻是一個嬰孩。而且在他們的身邊，還有好幾具魔獸和人類的屍體。”

“你的意思是，曉璿的生父生母都是在那次中被魔獸擊殺了？”風韌插嘴道。

“不，你說錯了。當時，我爹的想法其實也和你一樣，但是後來卻發現自己錯了……這也許還是我第一次對旁人說起這件事情。而且，縱使在霍家之中，除了爹娘之外，也隻有我知道這些。就連曉璿她自己，都被我們瞞在鼓中。”霍雲的語氣突變。

風韌神色微變，問道：“那麽……究竟真相是什麽情況？”

誰知霍雲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風韌，你用心回答我，你對曉璿究竟是什麽樣的態度與情感？無論她的身世究竟如何嗎？”

“我喜歡曉璿，願意用餘下的一生去守護這位心愛的女孩。無論，她究竟是什麽身份，這都無所謂……”風韌正聲說道。

霍雲卻是再次問道：“你確認，你的對曉璿情感不是僅僅因為當年的愧疚嗎？”

“什麽！你知道我和她曾經在七年前相遇過？”

無論如何風韌也沒有想過，自己當年和霍曉璿的邂逅和之後的毀約，竟然霍雲也有所了解。

豈料霍雲笑道：“我也是剛剛知道的。”

“你詐我？”

“不錯。其實在你近一年前剛被救起，曉璿對你的態度我就看出了些端倪。就算是因為長期沒有玩伴有些孤獨，但是她也沒道理對於一位首次相遇的青年如此貼心。而且，當時在她臉上的那種喜悅，我隻曾經見過一次，隻有她八歲那年從山林中回來的一次。從那之後的一年中，曉璿更是天天守候在駐地的入出口，然而卻是每天期待而去，失落而回……沒想到，她當年在等的，竟然就是你……”霍雲的神色有些詫異。

風韌歎氣道：“是啊。隻是當年的失約，我也沒有辦法。被族中長老解除禁足後，當我趕到約定地點之時，那裏隻是一片荒地了。”

霍雲說道：“不錯。那次過後的五個月，爹奉命轉移了駐地。我記得臨走前的那天，是曉璿有史以來最為悲傷的一次。離開的路上，她每過一下子都會回頭望向天天守候的位置，生怕期待之人這個時候到來卻見不到她……”

“我欠她的，必會償還。但是我對她的感情也絕非隻是為了償還當年的內疚，而是真的……真的喜歡她，習慣了平日裏互相之家的嬉戲打鬧，不願分離……”

不知為何，說到此處，風韌腦中突然晃過了蘭瑾的影子，那一抹溫柔的笑容，深深刺在他的心裏。似乎他舍棄不下的，並不隻是隻有霍曉璿一人……

“既然如此，就告訴你真相吧。或者說，連我們也並不知道曉璿的真正身份，也隻是些大概的猜測。”霍雲緩緩舒出了一口氣，似乎是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你也應該知道，曉璿她的力氣遠超常人，別說同齡男孩了，就算是兩個軍中健漢加起來也不如她。而且這是與生俱來的能力，爹也讓人幫忙檢測過她的體內經脈，卻是驚異地發現與常人並不存在什麽差異。那麽，隻有一個解釋，就是曉璿她恐怕是來自一個古老的種族之一。而當初爹在山林中遇到的那次，恐怕那些魔獸並不是要傷害她，而是受到什麽特殊的吸引在保護她。那些死去的人類，說不準是想對曉璿不利。”

風韌淡淡一笑：“是嗎？我還以為你會說曉璿是一種特異的魔獸呢。不過就算是那樣，又如何？我喜歡的是她這個人，無論她的身世如何。”

霍雲調侃道：“我可以說，你口味略重嗎？人獸都能接受。”

一腳踹向霍雲的胸口，風韌這一擊沒有絲毫地收斂。然而早有準備的霍雲抬手便架住了這腳，他急忙說道：“開個玩笑不行嗎？再說那些能夠化形的高等魔獸和人類強者成婚的，也不是少見。”

“這樣說自己的妹妹，你也好意思？”風韌收回了左腿。

“沒什麽，平時和曉璿鬧慣了，倒也偶爾有些胡來。在這麽多兄弟裏，恐怕也就我和她的關係比較好，這大概也是為什麽爹娘隻願意告訴我他們的懷疑的原因。”霍雲聳了聳肩說道。

風韌歎道：“曉璿也和我說過，也許是她搶去了你們兄弟間本身就不多的母愛，導致受到了排擠和疏遠，無法得到正常的來自哥哥們的關愛。”

“是啊。娘親一直想要個女兒，奈何連續四個孩子都是男的。所以在爹把曉璿帶回來之後，娘親立刻就將其收養成女兒。確實如曉璿所說，娘親對她過於溺愛，導致兄弟之間都有些怨氣。不過由於我一向與他們不合，所以倒反而和曉璿合得來些。結果，我兩位哥哥和一名弟弟的疏遠，導致娘親對曉璿的關愛更多了。”霍雲拿起了烤熟的豬蹄，一邊撕咬著一邊說道，聲音有些模糊不清。

風韌沒有回答，早在霍曉璿話中永遠離不開她的那位娘親來看，他就早已明白。當一位心中大半都是空白的少女被他填上了那些空缺所在，確實足以刻骨銘心。

篝火還在燃燒，烤肉的油水順著表皮落入火中，發出吱吱聲響。風韌對著這香味大盛的美食卻是沒有絲毫的胃口，隻是托著自己的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午餐解決後，霍雲擦了擦自己布滿油漬的嘴角，大呼過癮。他站起身來遠望了下官道延伸過去的盡頭，那裏便是他此次的目的地，峒龍城。不過現在，他的同伴多了一位，而且還是值得信任、以命相交的好友。

風韌見霍雲吃完，隻是抬手看看了先前吸收暗毒的指尖，上麵已經恢複了常色。稍微察覺了一下自己體內，風韌滿意地點了點頭。和他預料的一樣，那股混合著暗屬性的毒素已被同化，和當初龍浪的那些混在一起。

上次為了拖延那位冥獄的成員使用毒素之後，風韌就發現剩餘的量可能是由於太少了，抽調不便，所幸就一直不去使用。現在的量，似乎又可以讓他以後在打鬥中使用了。到時候，這也將是出奇製勝的一個手段。

“你不會真的全部吸收了吧？”眼尖的霍雲也已經看到了風韌的指尖徹底恢複了肉色，再無絲毫黑霧縈繞。

風韌笑道：“我說過了，這又不是第一次了。”

“那最好不過了。我的實力已經感到在緩緩地恢複，恐怕今晚就可以恢複巔峰狀態了。不過話說回來，你的修煉速度有些快的過分了。不足一年的時間裏就從武級四重躍到了九重，和我現在巔峰狀態一樣高。這段時間裏，我幾番努力才從八重練到九重，已經算快得了。和你相比，卻差太遠了。”霍雲的語氣中竟然似乎有些羨慕和嫉妒。

風韌回道：“其實，我兩年前邊已經是九重修為了。隻是由於一次變故，導致自己的實力倒退回了四重層次。這段時間真正來說，我並不完全是算在修煉實力，而是恢複曾經屬於自己的修為。所以，自然快上許多。不過這之後，也許就要慢下來了。”

當然，實際情況也不是風韌說的這麽簡單。雖然是實力失去，但是他的恢複過程卻是履曆艱險，比起正常地修煉進階還要難上不少。不過，他的那些秘密還不能告訴霍雲。有些東西，就算交情再好也不便開口。

每個人，都或有一些自己不願說出去的秘密。

聽了這話，霍雲終於緩了口氣。他也有些自恃不凡，然而麵對風韌的這種進展神速，當然多少會有些失落與不爽。現在，心中就好受了不少。

“上路吧，峒龍城恐怕會有不少事情還在等著我們。不過無論是什麽，赤葉幽魂花我勢在必得。”

一腳踏滅篝火，風韌重新走回官道之上。

而霍雲自然是緊緊跟隨上去，他笑道：“那是自然。誰敢擋在我麵前，我滅了他！不過話說回來，等我實力恢複了，而且有空的話，切磋一番如何？”

“正合我意。”風韌一笑。

兩人的雙掌擊在一起，清脆的聲音傳響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