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劍龍吟

第一百零四章 極致之暗

“這感覺？”玉墜中的風韌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屬於自己的軀體中所散發出來的強大氣息，飽含著毀滅之意。更令他詫異的是心中莫名用起來的一陣暴戾，一股從未有過的嗜殺感湧上心頭，迅速地占據著他的思想。

“保持自我！”無道哥怒喝道，將有些迷失的風韌喚了回來。

“正如有了白晝就注定有黑夜一樣，相比較極致之光的創造與新生，極致之暗的力量便是毀滅與吞噬。這是世間最為神秘的一股力量，也是最難掌控和最容易反噬主人的存在。我現在隻是放出了其中的一小部分，如果你連這點都克服不了的話，今後如何去徹底掌控它？”無道哥對於風韌的失策顯然很是惱火。

風韌懵懂地點頭說道：“我盡力吧。現在還是優先解決眼前的麻煩吧。”

無道哥冷笑一聲：“有了這極致之暗的力量，這個陣法不足為慮！”

說罷，無道哥操縱著風韌的身體右手豎直抬起，而他身後的十片羽翼的邊緣開始散發出陣陣如墨般的漆黑光芒。一個小型的氣旋他在平攤開的掌心處形成，如同龍卷風般的強大吸扯力以其為中心開始吞噬著四周的一切。

看上去有些實體化的空氣在這吸扯之力下被無道哥迅速地吸扯著，而在這些看似什麽都沒有的虛空中隱約彌漫著陣陣低沉的哀鳴聲。這淒涼、悲痛的聲音直接傳到入風韌內心之中，讓他也有不免有些動容。

然則死者已逝，再為之感到痛惜也不會有絲毫的補救，隻有讓生者更好的活下去才是真正對他們的尊重。麵對這樣的哀鳴，無論是無道哥或者風韌，都會產生一絲的憐憫，但是也絕對不會因此而罷手。

無道哥加大了手上吞噬的力度，氣旋的扭轉越來越快，大量的亡魂被其徹底吸收。而四周的血水中翻滾除了大量的氣泡，原本浮出水麵的殘肢斷臂開始下沉。那四根之前束縛著巨型骷髏守護者的骨柱內部發出了陣陣破碎聲，表麵上開始蔓延出如同蜘蛛網般的裂痕。

陣法，頃刻間麵臨崩潰。

“好強大的力量……這就是極致之暗嗎？”風韌目瞪口呆，這破陣的進度順利得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原本以為可能麵臨一場生死之鬥的場景，根本就沒有出現。

一會兒後，四根骨柱徹底崩塌，碎片盡數落入血水之中。而血水的表麵在這之後歸於一片既然，再也沒有了絲毫的波動，成為了真正的死水。

無道哥也收回了自己高舉的右手，掌心處有著一抹詭異的漆黑。而在他背後的十片羽翼，也基本上被徹底染黑了，原本的光亮不再。

“第二步，完成了。接下來就是最——啊！”無道哥突然站立不穩，單膝跪在了地上。

而風韌正想詢問些什麽之時，一股灼熱無比的燥熱在他臨時的靈魂體身軀中瞬間爆發，隨之而來的是陣陣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劇痛。

“這……是怎麽……回事！”風韌麵前從緊咬的牙齒中蹦出了這幾個字。

“怎麽會來的這麽快！”無道哥的語氣充滿著震驚。

在風韌的身軀內，三股力量混雜在一起，濃烈的波動擴散到經脈各處。而這些，也正是引起無道哥和風韌痛苦的症結所在。

“倒是發生了什麽？而且為什麽我也會受到牽連？不是你在掌控我的身體嗎？”風韌喘著氣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無道哥捂著胸口強撐著說道：“極致之光與極致之暗開始衝突了，我沒想到這麽快對光屬性的抑製就失效了。也許，你體內的極致之光是感受到了到了極致之暗的波動後，本能地進入了暴走狀態狀態。這兩種屬性本身就是極難共處的存在！而且，它們直接與靈魂掛鉤，交戰的同時自然會影響到現在的你！”

“別解釋原因了行不？趕快製止啊！”風韌感覺到自己根本抑製不住那股燥熱與劇痛混合在一起的感覺。

“現在方法隻有一個，身體先還你！”

說罷，風韌重新獲取了自己身體的控製權。不過無道哥去沒有回到玉墜中去，而是直接化為一道白光沒入了風韌胸口中。

“聽好了，如果不想自我毀滅的話就按我說的做！忍住你現在所受到的一切不適，在我的指揮下調節經脈中各種真氣的流轉。我在你體內幫你化解大部分的衝擊，盡一切可能令已經暴亂的兩種屬性平息下來！”

一口鮮血噴出，風韌強忍著從內到外都彌漫著巨大痛楚的感覺盤腿坐下，雙手連續擺了幾次才結成印結。而他的周身肌膚上已經裂開了數十道傷口，大量的鮮血從中溢出，順著身體流下，在地麵上匯聚成了一大灘，觸目驚心。然而和周圍的血池比起來，這點血根本不算什麽。

就在風韌咬緊牙關強行入定之時，無道哥縮小了數倍的模糊身體浮現在交織在一起的能量前。這是風韌的體內，極致之光、極致之暗與火屬性混在了一起，製造了他體內的巨大麻煩。而與兩外兩種屬性想必，火元素明顯隻是陪襯，而無道哥也根本沒準備去考慮它的存在。

而在極致之暗的旁邊，一團灰色的霧氣浮在那裏，從中還能夠隱約聆聽到陣陣的哀鳴。這正是之前無道哥利用極致之暗的力量吸收的怨氣，純淨無比的亡靈之力。本身對於極致之暗的擁有者來說，這樣的力量可是巨大的補品，不過現在的風韌可是無福消受。而且，如果極致之暗再這樣與極致之光糾纏下去，本身受到束縛的怨氣很有可能破開枷鎖，在風韌的體內四周亂竄。這樣的後果隻有一個，就是生機盡數被怨氣摧毀。

“竟然如此麻煩，這小子從來都沒有讓我省心過……也是我衝動了，如果在掌控極致之暗時也多約束一下的話，也不至於如此。”

無道哥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抬起了他的雙手。他的左掌中金光大盛，如同烈日當空。而他的右手中漆黑一片，勝過極夜。

“如果可以，我也不願動用自己的黑暗屬性。憑借著我現在的狀況，恐怕根本無法將之徹底控製住……然而，現在我好像沒有別的選擇了……”

作為和風韌所擁有的屬性最為相似的存在，無道哥比任何人都知道這次問題的棘手。掌心的兩股力量盡數注入了麵前的兩團能量中，無道哥開始向風韌的腦海中傳音，指揮著他與自己協調一致緩緩將正在爭鬥的兩股力量分離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風韌的神智開始有些模糊，根本跟不上無道哥的動作。無道哥對此也是心知肚明，當年他對麵類似情況時實力已經達到了界級七重。而風韌以現在的這種狀況去麵前更為艱險的困難，自然不會好受。

“既然如此……那麽，隻好用它了！”無道哥怒吼一聲，使出自己渾身目前能夠凝聚出的全部真氣將眼前的光與暗臨時強行拉扯開。

而借助這個短暫的空隙，無道哥一頭栽下，衝向了風韌丹田所在的位置。而在那個位置上，一個半透明的陣圖漂浮著，其中東邊角上的三顆水滴狀晶體泛著陣陣氤氳的光芒。

二十八宿晦明星陣圖，據稱是為了調節世間一切屬性的平衡才誕生出來的存在，無道哥現在能夠借助的也隻有這個了。

“給我運轉！”

無道哥一掌擊在陣圖中心，一圈圈波動擴散在整幅圖中。而他身側的那兩條龍形光芒突然抬起了頭顱，數道半透明的絲線狀物體迅速上升，沒入了上方的兩團能量之中。

在這絲線的牽引下，極致之光與火屬性暫時融合在了一起，停止了暴動。而與之相對了，極致之暗吞噬了那些怨氣，也暫時停下了之前的動作。而在無道哥的驅動下，一道無形的屏障在兩股力量之間慢慢成型。

然而就在屏障即將完成之時，一股虛空感在無道哥的身體中開始蔓延，他半透明的身體在此刻更加虛無了。他這段時間來好不容易積累的力量現在基本上已經消耗殆盡，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再次陷入沉睡。

“我還不能倒下！”無道哥發出了最後的咆哮。

而風韌的體內似乎是感受到了無道哥的決心，一股如同清風般柔和的力量突然從各處湧出，配合著無道哥的動作將屏障徹底加固了，而一陣低沉卻又威嚴的龍吟聲在四處縱橫著。

“哼，風韌啊，你這小子的運氣真是好得有些讓我嫉妒不已。要經曆光明之力暴動才能夠完成的龍魂本源的第二層覺醒，竟然就讓你這樣誤打誤撞完成了？”

一臉苦笑的無道哥用最後一點力量重新回到了玉墜中，他的手指在半空中點了幾下後，一道銀光沒入了處於昏迷中的風韌的眉心處。做完這些後，無道哥如釋重負般地呼出了一口氣，躺在玉墜重新陷入了沉睡中。他不知道自己再次蘇醒之時，究竟將過上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