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散後,唐悠兒隨著慕容羽西一起入宮拜見太後娘娘。
“皇奶奶,這一下總算是如了您的意了呢,悠兒她如今可是明王府上的正妃了,而且這件事情,可是父皇親自頒旨賜下來的。”羽西公主說完這些話,迫不及待地伸手捧上竹溪遞上來的冰鎮綠豆沙,痛快地喝了起來。
“真的?羽西你是說,小悠兒她竟然被皇上賜為了明王府上的正妃?”太後聽了這話,還是有些吃驚的,看來皇上還是很有眼光的嘛,竟然沒有被小悠兒如今的這副容貌迷惑。原本她還擔心,即便是慕容霄要選小悠兒做側妃,也不見得皇上會答應下來呢。這下看來,她倒是過於操心了。
慕容羽西一口氣把冰涼可口的綠豆水給喝了個幹淨,回手把細瓷碗重又遞給竹溪,這才又笑道:“這個是自然的,羽西什麽時候又騙過皇奶奶您了?再者說了,這件事情,可是我七哥自己決定下來的。父皇也不過是尊重我七哥的選擇罷了。”
“你是說這件事情是霄兒自己決定的?”太後說著突然看了一眼站在唐悠兒身後的紅袖,紅袖見了,也笑著對她點了點頭。
“怪不得前一段時間,霄兒三天兩頭的到哀家這裏跑的勤呢,每一次來到這裏,他多多少少都會提一下小悠兒,如此看來,怕是他早就已經在心裏打定了主意了呢。”
“皇奶奶您不會是直到這會兒才看出來吧?”即便是喝下去了一碗的綠豆水,慕容羽西還是感覺到燥熱的不行,看來這秋老虎還真是有夠凶猛的。
順手拿起一把絹麵的團扇,慕容羽西輕輕搖動兩下,帶起一團燥熱的晚風,好在此時她的心情不錯,笑得也是十分的愜意,“原本我還以為,以皇奶奶老道毒辣的眼光,怕是早就看出我七哥和悠兒之間的貓膩了呢。”
太後一聽,再也忍不住了,早已用拿著絲帕的手掩上嘴巴,不停地笑了起來。
一邊還正在慢悠悠喝著綠豆水的唐悠兒,聽到這裏卻是再也坐不住了,“羽西姐,你這話說的也真是……什麽叫貓膩啊!”
慕容羽西將手上的團扇搖上兩搖,“要不然呢?那你告訴我,你們之間這個到底叫什麽?莫不是叫……哦,是郞情妾意嗎?其實你們兩個,早就已經悄悄地好上了,你說是不是?”
即便是手上的糖水再甜,唐悠兒也喝不下去了。就慕容羽西這張嘴,可真是太毒辣了,她若再不做出一點兒反擊的話,怕不是要被她給逼進坑裏才是。
“紅袖,這個給你。”唐悠兒一回頭,先將手上的小碗遞到紅袖的手上,然後拿絲帕沾一下櫻桃小嘴,擦完之後帶著一臉皮笑肉不笑的神情起身走到慕容羽西的身邊,“羽西姐,悠兒怎麽聽著你這話裏,像是含著說不清道不明白怪味呢?”
慕容羽西還沒有反應過來,隻是抬頭看她一眼,“什麽味道?”
唐悠兒似笑非笑地從她的手上拿過團扇,輕輕地搖了兩把:“悠兒隻是想要問問羽西姐,看你說的這麽有模有樣的,莫不是你自己,也曾經遇到過這種事情麽?”
慕容羽西正笑的歡暢,一時聽得唐悠兒這話,也不免心頭吃癟,“切,你這個壞丫頭,開個玩笑也不行麽?”
唐悠兒這才又對她陪笑道:“知道了,悠兒也是給姐姐開個玩笑而已,羽西姐你千萬不可生氣哦!”
望著她們兩個人這般模樣,坐在一邊的太後娘娘也是直搖頭,“不管怎麽說,還是你們年輕人好啊。隻可惜,哀家如今卻已經到了遲暮之年,不然的話,真想和你們兩個一樣,沒事兒就出宮去轉一圈,也好過天天在這裏等著你們來說些個新鮮的事兒給我聽。”
二人聽了,這才又連忙放下互掐的架式,雙雙上前笑道:“老祖宗這叫霸氣,想要知道什麽事情,直接叫人來問就是了,又何必一天到晚在外麵跑來跑去,恨不得把兩條腿兒都給跑細了呢。”
太後娘娘這才又笑了起來。不過笑著笑著,她卻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情來。
“悠兒,你且過來。”太後伸手拉住唐悠兒,仔細在她的臉上端詳一番,“嗯,如今看來,你這臉上的斑點可是越來越淺了呢。既然你如今已經被皇上賜為明王正妃了,不如就聽哀家一句話,你還是把這副容顏恢複了吧。”
慕容羽西聞言也湊了過來:“皇奶奶說什麽來的?莫不是小悠兒這臉上的斑點,是可以消掉的?”
慕容羽西倒底是聰明至極的,此時看到太後娘娘滿臉的笑容,她心頭也是陡然一亮,“天啊,她這張臉,莫不是讓秋桐姑姑給做了什麽手腳了吧?”
唐悠兒想了想,卻還是搖了搖頭,“現在揭開這些,未必有些為時過早,悠兒想要等到那一天到來的時候,給王爺一個驚喜。”
慕容羽西聽了連連點頭,“嗯嗯,悠兒這個想法比皇奶奶可是高明多了,這樣一來,到時莫說是我七哥了,就連他那四院的側妃,怕是也要被她給震住了呢,這樣一來,看她們以後還敢不敢在悠兒的麵前裝腔作勢!”
紅袖也跟著笑了一下,“奴婢也同意小姐的這個想法呢。”
“那好吧!既然你們都同意,哀家也就不再多說什麽了。總之,哀家隻要知道你們一個個都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就能夠安心了。”太後說到這裏,伸手掩嘴打了一個哈欠,“到底是上了年紀了,哀家這一會兒也有些累了呢,你們兩個不如到別的地方去坐坐吧。”
慕容羽西知道,太後這是給她創造機會,連忙笑著拉唐悠兒給太後福身行了一禮,“既然如此,那我們兩個就不打擾皇奶奶您休息了。”
太後一手撫額,衝她點點頭,然後突然又抬頭吩咐竹溪道:“今兒個這天氣也真是熱到了極點兒了,哀家見你方才不是準備了許多的綠豆沙麽?待過了夜可就變得餿了,倒不如你拿陶罐裝了,讓羽西她們帶去做些宵夜吧。”
竹溪點頭去準備,一會兒回來,手上提著一個大大的食盒,原來除了綠豆沙,她還又準備了許多別的東西。
紅袖見了,連忙上前接到手上,一行人這才又告別出了寧壽殿。
走了許久,幾個人才又走到貴妃娘娘住著的那個小院,幾日不見,貴妃娘娘的麵容卻是越發地消瘦了一些。據她自己說是因為天氣炎熱,吃不下東西而造成的。還笑著勸她們不要想太多才是。
紅袖這才又打開從太後娘娘處帶來的食盒,卻不想打開一看,裏麵又哪裏有什麽綠豆沙和糕點啊,倒是有一些現成的綠豆,另外還有一些蓮子、銀耳、紅棗、枸杞什麽的。
更為讓人震驚的是,除了這些,她們竟然還又在食盒的最底層發現了一包包得極嚴實的極品血燕。
看著貴妃娘娘拿著東西發呆的樣子,唐悠兒的鼻子也是一酸,慕容羽西卻是一把將燕窩從母妃的手上搶了過來:“母妃就不要再多想了,皇奶奶嘴上雖然一直不說什麽,可是心裏到底還是記掛著母妃的。”
貴妃娘娘聞言這才回過神兒來,連忙讓身邊的宮女把東西全部都收了進去,這才又親自掌了燈到院子裏,幾個人在井邊的瓜架下納涼秉燭夜談。直到夜深了,就那麽隨便地在長榻上歪著睡了一覺。
第二天一大早,唐悠兒便辭別了貴妃娘娘,在慕容羽西的陪同之下出了宮。
雖說離成親的日子還有些時日,可是這一段時間裏,唐悠兒也有許多的事情要處理。
如今的唐悠兒和慕容羽西,早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兩個無所事事的大家小姐了。
身為聖門傳人的唐悠兒,可不是什麽事情隻靠說說就可以了的,最起碼她也要隔一段時間,和幾個高層護法見個麵,了解一下目前聖門的情況,以及各自手上忙著的生意。
而做為唐悠兒的合夥人,慕容羽西自然也經常和唐悠兒一起,到處去參加議事。
如今的悠然客棧,在巧娘的打理下,經過了重新裝修,打廣告等等一係列的措施下,不過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就已經擠身為京城一流的客棧了。
雖然悠然客棧地方不大,可是卻占在一個雅字,特別是一些自詡風流儒雅的高尚之士,到京城一打聽,必定要住在悠然客棧裏。隻不過如今時間畢竟還不算太久,所以悠然客棧的名號,還說不上名揚天下。不過唐悠兒相信,若想要悠然客棧名揚天下,也不過是假以時日的事情。
另外就是慶春樓了。
說起這慶春樓,那可是唐悠兒花了大價錢盤下來的,當時盤下慶春樓的時候,可是所有人都覺得她虧大發了。畢竟二十萬兩銀子,怕是慶春樓盈利再好,沒有個五六年的功夫,也不見得能夠掙得回來。
不過這些在唐悠兒的心裏,全部都不是事兒,她當時之所以這麽做,一來是為了打壓一下喬家的氣焰;二來嘛,二十萬銀子的事情,她的確也玩的起。
更何況單憑這些時日來看,她之前那一招的確還是挺管用的。在全新的股份製的激勵之下,霍掌櫃可謂是帶領著一眾夥計,把個慶春樓經營的有聲有色。單單是上一個月的帳單,唐悠兒也從紅袖哪裏看過了,雖說他們以各種名義的優惠活動,可是到頭來,慶春樓賺到手的銀子,還是十分可觀的。
當然了,即便是再有多麽的可觀,可是和唐悠兒花出去的那二十萬,可還是差的很遠呢。不過沒關係,還是那句話,既然出來混的,這點兒銀子她還是玩得起的。
而且,自從唐悠兒把慶春樓交到霍掌櫃手上之後,也不過隻與他見過一兩麵而已,自那以後,她便隱居幕後,不再出麵。畢竟,既然是股分製,唐悠兒首先放手的,就是慶春樓的管理權,除了一些適當的引導之外,唐悠兒從不去過多的加以幹涉。
至於一些必要的溝通事件,唐悠兒就把它全部都交由到紅袖的手上去處理就是了。所以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磨礪,紅袖處理事情,也是越發地老練起來了。
當然了,就算身為唐浩天的大老板不再參與慶春樓的一切,卻並不說明,唐悠兒就真的對霍掌櫃不管不問了。
隻是這一點兒,就要靠寶通銀號的杜英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