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唐悠兒並沒有說些什麽,可是麵對著她那兩道清冽的目光,紅袖還是一下子就扛不住了。
不過,說話之前,紅袖還是留了一個小小的心眼兒,“小姐,之前我不是去廚房嘛,回來的時候剛好遇到絡素,被她看到了臉上的傷勢。不過當時我並沒有說些什麽,興許是她自己去前廳裏問了其他人,然後回去就告訴了老爺。老爺也肯定是看在小姐的份兒上,才會讓絡素送了藥來的。”
好在絡素到這裏的時間比較晚,所以唐悠兒倒也沒有想那麽多,反道衝紅袖笑道:“不管怎麽說,如今咱們兩個人在這府上,總算是挺起了腰杆,再也不會隨隨便便受人家的欺負了。”
紅袖聞言也忍不住感慨道:“都說人善被人欺。以前的時候,奴婢就是膽子太小了,所以才會讓小姐吃了那麽多年的苦。早知道她們是如此的欺善怕惡的話,奴婢早一點兒學著小姐的樣子,說不定那些年的日子就會好過多了。”
“哈哈!”唐悠兒一聽也不免笑了起來:“那些日子不是都已經過去了嗎?人要學會活在當下,隻要把握住了今日,過去的一切就讓它過去得了。”
“沒錯,從今以後,奴婢不光要把握住當下,還要學著小姐,放眼未來。總之以後小說你就放心好了,有奴婢在你的身邊,絕對不會再讓小姐受一點兒委屈。”紅袖信誓旦旦地說著,倒讓唐悠兒的心裏湧起了一絲感動。
而這個時候,在城南明王府的大門口,喝的有些高的英娘卻拉著薄文昕的手直笑。
明王慕容霄緊跟在兩個人的身後,看著薄文昕半扶半抱著英娘的樣子,臉上也難免有些尷尬:“姨娘這個樣子,還能夠回得去嗎?要不然的話,不如本王還是吩咐下去,為你們兩位準備客房,今天晚上你們兩個人就住在這裏得了。”
“不要!”英娘雖然喝得有些多,可是她的心裏卻還是明白的很:“你這王府裏麵,規矩多如牛毛,我可在這裏住不習慣。所以,我還是回我的寶通銀號去才能睡得更香一點兒。”
說著,英娘突然將手一揚,“馬呢?我的馬呢?”
慕容霄無語扶額。就她這個樣子,還馬呢,難道她就不擔心自己會從馬背上掉下來嗎?
也多虧了薄文昕溫柔似水,善解人意,隻見他盡力將英娘給扶直了,用低沉而優雅的聲音勸解她道:“今天晚上咱們不騎馬了,我陪著你坐車,你說好不好?”
英娘聞言抬頭,用一種十分奇怪的目光仰視著他的臉,問道:“你說真的?你以前不是一直都不願意陪我坐車的嗎?”
薄文昕低聲道:“以前是以前,今日情況不是特殊嘛。再說時間都已經這麽晚了,咱們還是坐車安全一些。”
“那好吧!”英娘答應的倒是爽快,然後還回頭衝慕容霄笑道:“王爺,麻煩我要坐你府上最大最豪華的那一駕馬車。”
慕容霄回頭衝張康一揮手,張康連忙轉身去了。
在等車的這會兒功夫裏,英娘還是無法安靜下來。隻見她推開扶著自己的薄文昕,再次來到慕容霄的身前,衝他露出十分曖昧的一笑:“霄兒,不管怎麽說,今天阿姨都算給你創造了一個絕佳的好機會哦。所以這一次,你一定要把握住一切,爭取早一點兒把小悠兒給牢牢地俘虜住才行哦!”
慕容霄無奈,隻得伸手將她扶上,“知道了,本王在這裏多謝姨娘了。至於那件事情,本王的魅力姨娘你還不知道嗎?所以姨娘你就放心好了,本王還等著姨娘你再封一個大大的紅包給我呢。”
英娘聞言卻是掩嘴一笑,“哎喲我的明王殿下,您這樣子,也且莫要太貪心了哦!難道今日我送給你的那個東西,份量還不夠嗎?”
慕容霄連忙又陪笑道:“夠了夠了,姨娘這一次,可是幫了本王一個大忙了呢。”
英娘這才開懷笑道:“這還差不多!不過,你就放心好了,等到你們兩個真到了百年好合的那一日,姨娘我啊肯定不會少了你那一份兒的!”
說話間,馬車已經趕了過來,英娘這才又在慕容霄和薄文昕的幫助下上了車。薄文昕上車前,衝著慕容霄一抱拳,“王爺請回吧,我們這就要走了。”
話方一出口,馬車上的英娘便開口催了起來:“薄老板,你不是要陪著我坐車的嗎?怎麽這一會兒還不上來?”
慕容霄無奈,隻得衝薄文昕揮了揮手:“薄叔叔去吧,還請你能夠好好照顧姨娘。”
薄文昕這才又在英娘的催促聲中跳上了馬車,吩咐車夫道:“走吧,直接回寶通銀號就是了。”
夜色深沉,街道上已經沒有了多餘的行人。馬車在空曠的大街上飛奔起來,噠噠的馬蹄聲中,輕風透窗而入,吹在英娘的頭上,讓她感覺到特別的舒爽。
回頭去看身邊的薄文昕,隻見他正用一種深沉而溫柔的目光望著自己。可是目光如此深沉的這個男人,居然還坐得離她有八丈之遠。
英娘的心頭突然生出一絲不滿,隨之剛剛涼爽了一點兒的心情也陡然間變得煩躁起來。
煩亂之餘,她索性抬起手來將自己肩上披著的輕紗全部退到了臂彎之處,然後突然將身子向前一傾,作勢要跌倒的樣子。
“英娘你怎麽了?”這一會兒薄文昕倒是眼疾手快,不等她倒下去,整個人就已經撲了過來。結果剛好讓他給抱了一個溫香滿懷。
英娘找到了她想要的溫柔與結實,這才又在他的耳邊笑了起來:“先生你又不是毛頭小子,為什麽總是要顯出,如此一副羞澀的樣子呢?”
薄文昕突然感覺到有些頭疼。說實在,他平時就害怕英娘會喝醉,因為原本就豪放不羈的她,喝醉之後,就會變得更加讓人招架不住。
不過這也沒有辦法,誰讓這些年來,他對英娘辜負太多了呢?這個為自己守候了十年的女子,平日裏除了以酒來麻醉自己,一顆心就再也找不到別的出路了。
而經過了這十年的守候之後,如今才算初嚐歡愛的她,自是比一般的少女要貪婪的多了。就在這短短的一段時日裏,薄文昕可謂是引著她領略了無數的美好感覺。隻不過,那些讓她欲罷不能的美好感覺,卻全部都是在床上。
然而有一天晚上,當兩個人滿身大汗地癱軟在一起的時候,英娘突然對他說,如果有機會的話,她還想趁著自己還折騰的起時,去嚐試一下其它的快樂方式。比如說,在馬上,最不濟,在馬車上。
從那以後,馬車便成了薄文昕最為忌諱的交通工具。可是今天晚上,他卻實是在避無可避了,他總不能真的抱著英娘騎馬回去。如此一來,他也隻能退而求其次了。
懷裏的人兒開始不安份起來,一雙柔滑的手開始在他的身上四處點火,薄文昕擔心再這麽下去的話,他肯定就要把持不住自己了。
“英娘你乖一點兒,若是讓前麵駕車的人聽去了,就不大好了。”就算是忍的好痛苦,薄文昕還是在英娘的耳邊輕輕勸解道。
英娘卻不依:“我不管!大不了,人家不出聲就是了。”
“你會不出聲?”這種事兒,打死薄文昕他都不會相信。
“那你點我啞穴好了!”薄文昕聞言絕倒。
好半天,他才又緩過勁兒來:“要不然,咱們還是換個地方好不好,我這就叫車夫再快一點兒。等到回去……唔……”好痛啊!有沒有搞錯,這女人竟然直接咬上了他的嘴唇。
事到如今薄文昕也顧不上那麽多了,幹脆一點兒,直接把懷裏的人兒給壓到了身下,兩個人隨著馬車的疾馳,顛簸著糾纏在一起。鮮血的腥甜伴著疼痛的低呻,更加激起了兩個人之間的情-欲。
喝多了酒的英娘漸漸占了上風,此時她已經爬了起來,正準備跨上薄文昕的雙腿,而薄文昕的雙手,也情不自禁地撩起了她的裙子。裙擺之下她的腳細致而光滑,每碰一下,都挑戰著他內心緊繃的神經。
終於,眼睛一閉,薄文昕將心一橫,伸手朝著她的裙底探去——
“籲——”手還沒有到達目的地,薄文昕和英娘隻聽外麵馬車夫一聲急喝,緊接著兩個人隻感覺到身下一滑,然後便是“哐!”的一下,哎瑪呀!馬車不是撞牆上了吧?
“到底是怎麽回事?”頓時間,英娘腦中的酒意就醒了一大半。快速攏好肩頭的輕紗,她轉身探頭朝外看去。
“回英將軍,前麵突然闖出了一個人!”馬車夫此時也是一副膽顫心驚的樣子。
英娘聞言心頭陡然一跳:“撞到他了?”薄文昕也跟著一挑眉,連忙起身朝門口挪去:“走,下去看看。”
兩個人從馬車上跳下去,隻看前麵馬蹄下正倒著一個黑色的人影,車夫打起燈籠上前一看,那人竟然還是個女子。
看著地上女子一動不動的樣子,馬車夫更是魂飛魄散:“回將軍,小的方才並未的撞到她啊?可是她這個樣子,不會真的是死了吧?”
“別急,我來看看!”英娘說著上前一步,可人還未到那女子身前,卻看到她陡然一個激靈,竟然又從地上爬了起來。
“咦!原來你沒有死啊!”英娘也被她嚇了一跳,之後又不免鬆了一口氣,暗疾幸好她沒有出事。
正想出手去拉那女子起身,卻不想女子一看清英娘的麵目之後,突然上前一把將她的雙腿抱住:“杜老板救我!”
英娘心下遲疑,怎麽這女子竟然還認識她?卻在此時,身邊的薄文昕卻突然開口道:“這位,不是春在樓的芸娘麽?這個時候,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英娘再低頭一看,可不是嘛!此時緊緊抱著她的腿,跪在她麵前的女子,不是芸娘又會是誰?
見到自己已經被她們給認了出來,芸娘抱著英娘的手也不由更加用力了一些,“有人要殺我,還請杜老板能夠出手救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