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淺山先生之處離開的時候,東方流爍並沒有跟著她們一起出來。
不過,在她們走的時候,唐悠兒明顯還是看到了,東方流爍看著慕容羽西的眼睛裏,充滿了異樣的光芒。隻是當時,慕容羽西卻並沒有將那一切當成正事看在眼裏。她隻是淡淡地同東方流爍點了點頭,道了一聲後會有期,,就拉著唐悠兒一並離開了那裏。
直到出了門之後,唐悠兒才又開口問她道:“羽西姐,現在我們又要去哪裏呢?你心裏有沒有想好地方啊?”
說實在的,其實這個時候唐悠兒的心裏還一直在掛念著那一顆大美鑽,又哪裏還有什麽心思陪著慕容羽西一起接著逛下去啊?不過既然她之前就已經和人家說好了,這個時候總不能出爾反爾才是。
不想慕容羽西早就一副看穿了她心思的樣子,“就你這副樣子,我們還能逛什麽啊?”
唐悠兒一陣汗顏,“不是,我剛才的確是太過激動了一些,過一會兒應該就沒什麽事了。”
慕容羽西卻衝她露出一副鄙夷的笑容,“得了吧!雖說我是第一次見你這個樣子,不過本公主敢斷定,如果這件事情要是不能夠盡快解決的話,怕是你得有好一陣子鬧心的呢。”
唐悠兒聞言,也隻得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慕容羽西望著她的樣子,也跟著笑了起來:“行了,不如現在,我們一起去寶通銀號得了。”
“去寶通銀號?”唐悠兒一時沒有想明白,“好好的,姐姐怎麽想到要去那裏了?”
慕容羽西看她一眼,說:“咱們不是早就已經說好了嗎?那件事情總要早一點兒拉了英娘入夥才行,再者說了,你要是想要找薄雲天,恐怕也要通過杜英娘才是。”
經她這麽一提,唐悠兒這才又想了起來,“對哦,我也覺得,英娘倒是與薄雲天挺熟的樣子。要不,咱們現在就去找她去?”
“走吧!”慕容羽西伸手將她一拉,兩個人便嘻笑著朝前跑去。
寶通銀號裏,杜英娘手上正拿著一大遝,由墨莊王老板幫忙繪製的各種銀票樣板,和薄文昕在後堂仔細地探討著,到底還有什麽可以改進的地方。
卻在這個時候,一直在前麵大廳裏守著的冷掌櫃走了過來,“英娘,羽西公主和唐家的二小姐來了,她們兩個人點名要見您。”
杜英娘聞言一愣,“她們兩個怎麽來了?”說罷回頭看一眼薄文昕,臉上突然笑了起來:“這件事情,肯定有古怪。走,咱們出去見見她們去。”
薄文昕一笑,“快點兒走吧,別讓她們等急了才是。”
英娘和薄文昕二人出了後堂,來到前廳。
遠遠地,杜英娘就衝她們兩個笑了起來,“哎喲,今兒個到底是吹的什麽風啊?怎麽還把你們兩個,一路都給吹到我這裏來了?”
唐悠兒和慕容羽西聞言也是一笑:“英姨,我們此時來訪,不會打擾到你吧?”
“什麽話啊?你們兩個能夠到這裏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麽會有那種想法呢?”笑娘笑道:“冷掌櫃,麻煩你快點兒為公主和二小姐準備一杯香茶好嗎?”
冷掌櫃躬身退下,薄文昕這才又上前,“見過公主殿下!唐二小姐,”說到這裏,薄文昕突然望著唐悠兒遲疑了一翻,這才又笑道:“唐公子,可還認得再下不?”
唐悠兒聞言臉上卻是陡然一紅,“原來,薄老板早就已經把小女給認出來了嗎?”
話雖這麽說,唐悠兒的腦子裏也早就已經開始快速地轉動起來。
看來這位薄老板,還真是不太簡單呢!
早在那一日,唐悠兒在春在樓和喬家二爺談慶春樓的那樁買賣的時候,唐悠兒遇到了喬二爺的質疑,就是這位薄老板為她解的圍。
記得當時,唐悠兒的心裏還感覺到好奇來的,因為眼前的這位薄老板,對於她來說明明就是一個陌生人,可是為什麽在她的心裏,竟然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呢?然而在當時的那種情況之下,卻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去考慮這一點兒。
而此時,當薄文昕一語道破她就是唐浩天的身份之時,唐悠兒也不由再次懷疑,看樣子,這位薄老板莫非會是與自己相熟的一個人不成?
此人姓薄,與薄雲天倒是同一個姓氏。而且聽他的口聲,倒是和薄雲天有著十之八九的相似之處。再加上他和杜英娘的關係,莫非此人和薄雲天會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不成?可如果這件事情會是真的的話,那麽他與薄雲天之間,到底又有著什麽樣的關係呢?
唐悠兒左思右想,心頭始終不得要領。畢竟眼前的薄文昕雖然有著諸多的疑點,可是一時之間,唐悠兒又如何能夠想像的到,這個風流儒雅的中年男子,就是當日那個短小精幹的神兵山莊莊主薄雲天啊!
倒是杜英娘,此時早就已經笑著衝唐悠兒開口道:“行啊你悠兒,沒想到你當日那個唐浩天的妝扮,還真是挺像一回事兒的,若不是我杜英娘當年也算是個中的一把好手,怕是早就被你給隱瞞過去了呢。”
唐悠兒聞言,這才又恍然大悟。
是了,看來這位薄老板之所以能夠認識自己,定然和英娘有著一定的關係。而至於他與薄雲天的諸多相像之處,大抵不過是一種巧合罷了。
如此一想,唐悠兒心頭這才稍稍有了些釋然,一時間也不由衝著杜英娘露出了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讓英姨見笑了。”
杜英娘嗬嗬一笑,這才又開口問她們道:“怎麽這一會兒,你們兩個又會一起到這裏來了呢?莫不是找我有什麽事情不成?”
唐悠兒稍事遲疑了一下,暗中盤算到底要不要在這個時候把聖門的事情與英娘挑明。不過仔細想過之後,她還是覺得既然要幹大事,不妨就大膽直接一些。更何況,這件事情即便是她自己不說,想必慕容霄也早就已經向她透露過了。畢竟在唐悠兒看來,杜英娘和慕容霄之間,那絕對是一家人。
想到此時,唐悠兒又轉過頭看了慕容羽西一眼,目光所到之處,正好遇到她衝自己輕輕點頭的樣子。
既然如此,那好吧,她幹脆還是果斷一點兒好了。
“是這樣子的,”唐悠兒抬頭看了杜英娘和薄文昕一眼,“嗯,說起來這件事情還真是有些非同一般。請問英姨,此時可否借一步說話呢?”
說話間,冷掌櫃剛好端著茶水走了進來。
杜英娘見了,衝著冷掌櫃點頭一笑,“冷掌櫃,把茶水放下之後,麻煩您幫著在門口盯一下,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許靠近門口一步。”
冷掌櫃聞言點頭退了下去。
英娘這才又轉頭衝唐悠兒笑道:“悠兒想要和說的,到底是什麽事情?要不要讓薄先生也先退出去呢?”
“啊,不用了。既然薄老板和英姨是合夥人,那麽對於悠兒來說,自然也不是什麽外人。”唐悠兒見她已經那般吩咐冷掌櫃了,自然不便再說出拒絕的話來。
更何況既然這位薄先生和英娘是一夥兒的,那麽瞞著他也不是個事兒,倒不如把他也一並拉了,大家一起組建聖門組織得了。而且,如果聖門真的能夠得到薄文昕這樣子的人才的話,對於唐悠兒來說,也是一件大大的幸事。
英娘聞言,這才又笑著端起一杯茶,送到唐悠兒的手上說道:“既然如此,那麽悠兒你有什麽話,就不妨直說好了。”
唐悠兒雙手接過英娘遞來的茶水,說了聲謝謝之後,先捧起來喝了兩口。之後,她將茶杯往桌子上一放,這才又麵帶微笑地把事情的詳情向杜英娘和薄雲天講了一遍。
果然,當英娘與薄文昕二人聽了唐悠兒的話之後,也不由麵麵相覷道:“你說的這些,可是真的?”特別是薄文昕,此時在他的臉上,激動的神情一點兒也不亞於英娘,“莫非二小姐,你真的就是傳說之中的聖女?”
唐悠兒點頭一笑,“正是如此!”
不想薄文昕聞得此言之後,突然從椅子上麵站起來,然後上前一步突然單膝跪倒在唐悠兒的麵前,“弟子有幸,能夠在有生之年得遇聖女大駕,實為畢業幸事。”說到這裏,他更是將右手護於胸前,衝著唐悠兒低頭拜道:“請聖女受弟子一拜!”
這一下,唐悠兒反倒是愣住了:“薄先生這是……”
再看北時,英娘居然也隨著薄文昕一並單膝跪在了唐悠兒的麵前:“還請聖女,也受弟子一拜!”
“兩位快快請起!”唐悠兒欲起身相扶,卻見他們兩個人已經共同拜倒在地。
之後,薄文昕才又抬頭望向唐悠兒道:“弟子不敢隱瞞聖女,其實弟子原本也是聖門中人,無奈這些年來一直都無法尋到聖女,所以一直以來隻能隱藏自己的真實身份。不想今日,終於還是讓弟子等到了聖女真身,弟子此生當再無憾事。”
呃,居然還有這種事情?說實在的,這倒是有些出乎唐悠兒的意料。不過此時再看薄文昕的神情,倒也像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而此時隻看英娘,隻見她居然也衝著唐悠兒開口道:“弟子可以做證,薄先生此言句句屬實。”
唐悠兒這才又開口道:“照這個意思看來,莫不是英姨你……也是我聖門中人不成?”話說,不是唐悠兒會心存懷疑啊,主要是,這一切未免也太過巧合了一些吧?
不想英娘聽了她這話之後,竟然衝著唐悠兒伸出手來,“是與不是,還請聖女親自核實。”薄文昕見狀也伸出左手,道:“弟子也請聖女驗明正身。”
這個倒是好辦。唐悠兒手上有玉佩,就不怕查證不了他們的真假。於是此時,唐悠兒便伸手倒脖子上把那枚玉佩給取了下來。而與此同時,英娘早就已經從頭上拔下一隻銀簪,在右手中指輕輕一劃,一滴鮮血順勢湧出。
做完這些,她又將銀簪交由到薄文昕的手上,薄文昕照樣而為。之後,兩個人才共同將手上湧出的鮮血滴於唐悠兒手上的玉佩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