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魂

第三十七章 把酒談國事

趙紫姍得到了父親趙太師的提點，火速進宮找兩位公主去了。

同一時間，丞相府內，泰燴端坐在太師椅上臉色陰沉得能滴水。他堂堂一品大員，權傾朝野，多少文武百官都以他馬首是瞻，在他麵前隻有阿諛奉承的份，自己的兒子在外也是無人敢得罪。可是今日楊家的楊風瀾竟然敢如此不將他放在眼中，這讓他的心中升起濃重的殺機。

“父親，你要給孩兒做主啊，你不知道那楊風瀾有多囂張。他說就算是父親來了照樣揍得您，揍得您……”

“揍得我什麽？說！”

“他，他說要揍得您連媽都不認識，還說你隻是個阿諛奉承的馬屁精，是個孬種。”

泰岱添油加醋地說道。

“砰！”

泰燴一巴掌拍在桌案上，桌案頓時四分五裂，這讓泰岱很吃驚，喃喃道：“父親您是武修者？”

泰燴眼角一抽，盯著自己的兒子，道：“為父會武的事情不準跟任何人提起，你的事情我會給你出口惡氣的，明日早朝我會稟明皇上。這次楊家孽障如此囂張，到時候看楊岩峰那個老家夥有什麽話要說。倘若皇上不為你做主，為父就隻能用我自己的方式了！”

“父親，要是皇上為我做主的話，父親您要皇上讓楊風瀾當著所有人的麵跪在孩兒麵前給孩兒磕頭認錯。”

泰岱眼中浮現出怨毒的光芒，嘴角泛起冷笑之色，仿佛已經看到了楊風瀾跪在他麵前認錯哀求的那一幕。

帝都成南城街道的一座酒樓中，蕭凡與楊風瀾在包廂裏喝酒，桌上排放著滿滿一桌子菜，還有幾個空的酒壇。

“蕭兄弟，這五十年的陳年老釀如何？這種酒可是很少有人能喝到的。”

楊風瀾倒了滿滿一碗，咕嚕嚕就喝了下去。蕭凡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從看到他暴打泰公子到在這喝酒，楊風瀾的行事作風都與元帥孫子的身份有些不相符。

至少，在蕭凡的眼中，高官大員的後人吃飯喝酒的時候應該是比較斯文的，結果楊風瀾這家夥卻這般豪爽。

“楊兄弟，你今日打了丞相之子，難道就不擔心泰丞相會因此給你爺爺施壓，為他帶去麻煩嗎？”

蕭凡喝下一碗酒之後這般說道。

“嘿，你說那泰燴嗎？他現在的確是權傾朝野，可是他卻奈何我楊家不得。其實楊子龍的也與楊家有些淵源，算是遠親吧。我爺爺乃是帝國的開國將軍，東征西戰，立下無數的汗馬功勞。爺爺征戰百年，所過之處不擾民，懲治貪官，為百姓謀福。曾經那些受過爺爺恩惠的人幾代都對爺爺懷有感恩之心，而且爺爺手中的兵權雖然交出去了大部分，但是這個皇帝還不敢輕易動他，否則以現在這個情況，必定要軍心大亂。”

“原來如此。”

蕭凡點頭，沒有想到楊風瀾的爺爺鎮國大元帥有這樣的威望，也難怪楊風瀾這家夥敢這麽做，一點都不將丞相之子放在眼中。最讓蕭凡吃驚的是，天王府的楊子龍竟然與楊家有淵源。

“蕭兄弟，別說我了，說說你吧。今日你不也是打傷了太師府的人，還將趙紫姍那個女人揍了麽，難道就不擔心太師府的人前來捉拿你？”

蕭凡笑了笑，隻是飲酒，並未回答。

“我聽說昨日天玄宗來了個首席弟子，皇上封了他一個三品禦燕將軍，此人就是蕭兄弟你吧？”

“正是。”蕭凡點頭，想了想道：“今日本來想去楊子龍將軍的府上拜訪，也好借些兵書翻閱翻閱，卻不想看到楊兄弟拔刀相助的一幕。想必楊兄弟家中有很多關於行軍打仗的書籍，不知道可否借與在下一觀？”

“好說，不就一些兵書嘛，待會兒蕭兄弟與我一起去見爺爺，他肯定會答應的。不過蕭兄弟真要去打仗嗎？還是在考慮考慮的好，楊子龍將軍的本事不小，可是這麽多年來依舊未能退敵，不是他能力的問題，而是朝中有問題。”

“朝中有問題？”

蕭凡心中一驚，難不成楊風瀾也知道太師通敵叛國的事情？

“不錯，滿朝上下，真正的忠良已經不多了，大都是些奸臣，以丞相與太師為首。而且皇帝也昏庸無能，既恨赤風與大燕，卻又不敢真正與他們一決高下，隻守不攻，擔心徹底激怒大燕與赤風兩大帝國而導致他們合兵一處，我們帝國軍隊難擋，都城淪陷。”

“朝中大臣，丞相與太師懂得皇上的心思，所以每次我們兵敗之後便主張議和賠款。皇上覺得這兩人能為他分憂，很多事情都會聽取他們的意見。”

“議和？”

蕭凡驚訝。十幾年的戰亂，說來龍騰帝國與赤風帝國以及大燕帝國之間的國仇甚深，而且以龍騰帝國的國力來看尚有一戰之力，皇帝竟然會選擇議和賠款。

“你很驚訝是吧。皇帝一方麵想擁有得力武將抵抗兩大敵國，一方麵又擔心兩大帝國攻入都城，讓他的帝位不保。這都城你也看到了，如此繁華，至少說明國力還沒有弱到養不起軍隊的程度。可是你去前線看看那些將士穿的用的都是什麽？多年前的鎧甲與長槍，已經破爛不堪了。當然，每年也撥了些軍餉，然而到軍隊手中的最多隻有三分之一不到，能填飽肚子已是萬幸。”

“前方有明敵，後方有暗敵。”蕭凡搖頭，歎了歎，道：“想要殺退前方的敵人，必須要先保證後方。楊子龍將軍這麽多年難道就不知道朝中有人做手腳嗎？”

“當然知道，隻是沒有辦法而已。”楊風瀾搖頭，灌了口酒，道：“丞相與太師是皇上身邊的紅人，而且時常在皇上身邊，蕭兄弟覺得楊風瀾的話與他們的話，皇上更容易相信誰？再者，帝都城幾百裏外的鳳守郡有精兵十五萬，從未動用過。皇城內有精兵三十萬，也從未動用過，這是為什麽？”

“為何？”蕭凡詫異地問道。當時在皇宮的時候就聽張大人說起過鳳守郡有精兵十五萬，而皇帝一口回絕。

“這江山是武力打出來的，武力能打江山也能毀江山！”

“楊兄弟是說皇上擔心武將作亂，所以親自掌控著鳳守郡與都城這四十五萬精兵？”

“不錯，這是皇帝的後手。雖然如此，他依舊不放心，否則也不會想方設法削弱我爺爺的兵權了。而且給趙子龍將軍的兵馬也隻有二十萬。就算大戰過後，將士有所死傷，皇上也頂多從別處調集些兵馬，為他補足二十萬之數。這二十萬人馬根本不夠，所以隻能守，不能攻。倘若有精兵五十萬，以楊子龍的能力，至少能與大燕八十萬鐵騎爭鋒。”

蕭凡點了點頭，端起酒碗，道：“楊兄弟來幹一碗，多謝你告訴我這些，讓我對帝國的形勢有了詳細的了解。”

“好，幹！”楊風瀾一口飲盡，大呼痛快。

蕭凡與楊楊風瀾飲酒的時候，皇宮後院的晴雨苑中，趙紫姍與另外兩個身穿名貴真絲宮裝的美麗女子坐在一汪清澈的水池中央的亭閣內。

“紫姍妹妹，今天你怎麽想起來看姐姐了。”

一位頭戴珠花，穿著淡藍色真絲宮裝的女子問道。

“大公主，紫姍想你了唄。”

“嗬嗬，你這丫頭，無事不登三寶殿，是不是有事找我？”

趙紫姍聞言，露出一抹苦笑，道：“晴雨姐姐，你不知道，我今天差點死在街上。”

“什麽？”晴雨公主吃驚，美眸寒光一閃，道：“你乃太師之女，且因為與皇室同姓，前些日子皇兄才封你為紫鸞郡主，誰有那麽大的膽子敢對你下殺手？”

“以前是沒有人敢在都城內這麽做。”趙紫姍說道，眼中浮現出仇恨的光芒，咬著銀牙道：“可是，自從昨日來了一個天玄宗首席弟子之後就不同了。”

“你是說那個叫做蕭凡的人？”晴雨公主目露驚訝之色，隨即道：“我聽皇兄說起過他，聽聞此人很是了得，會武大賽力壓群雄，乃當代宗門首席弟子第一人。本對他有些好奇，想要看看是怎樣的年輕俊傑，不曾想他竟然如此膽大包天，對妹妹你下手！”

“姐姐，我們是不是要去見見那個蕭凡，看看他是不是有九顆腦袋！”

晴雨公主身邊一個穿著彩色真絲宮裝的女子說道，除了衣服有差異，其他的打扮與晴雨公主相差無幾，就連容貌都驚人的相似。

“雨兒，你想到什麽辦法了？”晴雨公主說道。

“二公主，你一定要幫幫我。”趙紫姍聞言，臉上浮現一抹喜色，期盼地看著雨花公主趙雨兒。

“你們過來。”

趙雨兒招了招手，然後悄悄地跟晴雨公主和趙紫姍說了一通，晴雨公主的臉色一變，道：“如此倒是可以，但是我們不能要了他的性命。畢竟他是天玄宗的首席弟子，且他將來還要為帝國出力的。紫姍，到時候你教訓他一頓也就是了。”

“大公主吩咐，紫姍遵命便是。”

趙紫姍笑著說道，心中卻在盤算著什麽才能借那個機會神不知鬼不覺的置蕭凡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