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儀式的時間很長,雲城和九兒兩人卻一動不動的站立在高樓之上觀看著。雲城有聽著奇怪的語言,居然升起一股莫名的錯覺。似乎整個心靈得到了升華,昨夜殺戮之後尚未平息的殺意,竟然在這種奇怪的語言下逐漸被抹平。而且不止雲城看到,就算九兒也提醒著雲城,那個帶著金色麵具的‘跳大神’的女人,全程看了雲城部下數十次。
深夜已至,儀式完畢,當所有人還沉寂在洗滌心靈的氣氛中時,帶著金色麵具的女人卻悄無聲息的退走,和雲城遙遙一望,漫步朝著恒河走去。雲城瞬間抱著九兒從高樓下一躍而下,身子如鴻毛一般的緩慢落地,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鬆開手,雲城快速的跟了上去,九兒緊跟著雲城的腳步,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停滯。
靜謐的深夜,許願小紙船開始在恒河中遊蕩,承載著所有人的信仰。而崖邊卻不疾不徐的走著三個人。金色麵具的女子光著腳丫子,一步一步的踏出,周圍居然有種神聖不可侵犯的氣息彌漫開來。雲城皺眉之下,心中的戒備更加重了。他如今有種很強烈的猜測,這個女子可能真的會是聖女。
單憑前世的資料而已,雲城也是機緣之下才知道,Y度這個國家是不僅僅神秘,而且因為它的古老文明跟華夏有些不相上下。而聖女卻是這個國家最最古老傳承的存在,在Y度的傳說中,聖女是他們所信仰的神的女兒轉世。在普通民眾的眼中,聖女高不可攀,即便是看上一眼都會覺得是在褻瀆。
而雲城比其他人所知道的資料更為相信。他曾經試圖去了解過婆羅門中的核心之人,在這些人的心裏,聖女存在的價值意義更大。如果說人能當作國寶的話,那麽聖女絕對是當之無愧的Y度國寶。惹怒了其他人,倒是無所謂,可是一旦被這個國家的普通大眾知道,有人和他們心中的最高信仰的聖女死戰。估計雲城會成為Y度所有階層民眾的大敵。
一處無人岸堤,雲城所猜測的聖女似乎走的有些厭煩了,沒有絲毫言語和顧忌的坐了下去。雙腳垂直的放在了恒河水中,任由水流衝洗。轉頭,看著雲城,又重新的看向了水中。眼中平靜一片,難以想象的清澈,似乎真的是清心寡欲,或者是忘記了此前邀雲城死戰一般。
雲城一點兒不做作的走了過去,毫不在意的盤膝坐下,給了不遠處的九兒一個眼神,示意她不要靠近。然後兩個人看著飄落下來的小紙船,燭光搖曳,沉默……
“我知道你來自哪裏,古老的東方人。”似乎坐的有些疲乏了,女人慢慢的說開說話,卻是一股濃鬱的芬芳漸漸飄蕩了出來。
雲城不言不語,眸子依舊冰冷,平靜,沒有殺意,也未升起任何的戰意。
“不想說些什麽?”女人的聲音很空靈,空靈仿佛能夠令世界萬物的都重新散出生機。這種感覺很奇妙。如同風清素的話語,可以讓任何東西都冰冷刺骨一般。這個女人和風清素完全是兩個極端。
雲城的動作很輕緩,拿出背包中的詛咒之刃,然後拉上拉鏈,將背包扔給了遠處的始終注意四周的九兒。冰冷的聲音很是蒼白,冷淡的傳了出來:“你似乎一直在等我來。”
“我會占卜!”女人依舊看著水麵,“你身上的味道比我的好聞,你是我等的那個人。”
“然後呢?”
“沒有然後。”對話越蒼白,女人的興趣似乎越大,“你的到來打破了各處的平靜,其實我不希望你來。”
雲城點點頭:“我知道了。”
“雖然我也不是很相信我的占卜能力,不過為了解開困擾我多年的謎題,我還是想試一試。”女人說完,平靜的眼神一變,藍寶石般的眼神突然散發出淩烈的殺機。僅僅一瞬之間,已經徒腳踏在了水麵之上,凝罡之氣散發,好不掩飾殺意的看向了雲城。
雲城縱身一跳,距離女人的幾米之外,將詛咒之刃放在了背後,冰冷冷的站在了水麵上,眸子裏的死意徹底的降臨。
岸上的九兒一驚,看著站在水麵上的雲城和那個不知身份的女人,心中多少有些駭然。踏步水麵,凝罡之氣外放。沒想到除了華夏江湖之中那些不出門的老不死之外。在這異國之地,居然有一個女人也踏入了這個境界。她更加想不到是,雲城徹底放開的氣勢,居然如此的強大。
一拳一掌,初次見麵,完全不知所謂談話的兩個人,就這樣開始打鬥,沒有任何的預兆,出乎了九兒的想象。
“你很不錯。”女人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微紅,卻不疼。第一招純屬試探,但也用了7分的實力。
雲城眯眼微睜,拳頭上也也有點通紅:“你也不弱。”雲城心裏有點意外,這個女人何止不弱那麽簡單。都已經是姨奶嚴慧那般實力的人了。雖然師父的實力一直比姨奶強上很多。但就雲城所知,兩人要是真的生死爭鬥,恐怕姨奶和師父都會兩敗俱傷。他完全沒有料到,隻是一個試探,這女人竟然能讓自己的拳頭開始變紅。
女人沒有再給雲城等待的機會,欺身而上,掌拳相錯,雖然不是華夏古老的武功路子,但招式十分的刁鑽。一拳一掌,打的都是男人的命門。
雲城隻有招架之力,找不到反手出擊的機會。快拳不是沒有見識過。和師父對練的時候,快拳慢掌,以靜製動,以慢打快……都是基礎中的基礎。但是這個女人的快拳真的快的完全的眼花繚亂。隱隱之間,雲城的肉眼都有些分辨不過來,完全靠著感覺去躲避。
‘嘭’‘嘭’!
雲城再次以拳對掌,腳下的功夫也發揮到極致。他如今也徹底的看出來了。先不管這個女人的身份究竟是什麽,和自己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的意義在哪裏。但就目前來看,這個女人並不是如那天自己剛踏入的那般,對自己帶著殺意的。不明白對方的用意,但是願意嚐試著幫自己突破。應該是有什麽事情求自己才對……
“我要用全力了,死了不要後悔。”
雲城微微點頭,殺氣徹底的釋放:“你也別被我殺死。”
一眨眼的睜眸,原本平緩流淌的恒河突然水花四濺而起,兩個人都選擇了一招定勝負。到達了凝罡的層次,需要的進步就是靠悟。而雲城特別一點在於,他不需要悟。他走上的是一條前人都很少去走的路子。這一條路所需要的是平時的積累,而想要突破,就變成了艱難萬險。心中鬱結的滋生,導致雲城陷入昏迷,便是這個道理。
戴著金色麵具的女人眸子睜大,因為就在這一刻,她和雲城都沒有選擇防備。卻又偏偏都打在了彼此的左肩之上。兩具身體隻是在眨眼間的相互後退,忍受不住的噴出一口血霧,同時落入了水下。
“小城城……”九兒著急的大喊了一聲。她根本無法看清楚究竟兩人是如何爭鬥的。水花四濺不過是眨眼。九兒隻看見了兩個人同時後退吐血,跌入水裏。誰勝誰敗,誰生誰死,完全不清楚!著急中,九兒也不顧的其他,直接跳入了恒河之中,開始尋找。
她知道,如今的她還看不懂凝罡之上的爭鬥形式,但是單憑著剛剛那一瞬間的兩聲清脆響,讓聽到的她腦子瞬間轟鳴一聲,她便明白,剛才應該是最後一招賭輸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