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凡我雲、風兩家之人,磕頭三響不隻讓三個黑影轉身怔住,就是風清素和露西都呼吸一滯!小家夥究竟要做什麽?他這是在宣布他以後的妻子?還是在給身後跟來的女人一個機會?這句話歧義很大,若在平常來看,絕對隻是字麵上的意思,在在這三個黑影之前就不同了!
風清素和露西已經肯定了其中二人的身份,但這二人中間的黑影,露西雖然不知,但多少看的出來雲城的鄭重。淚滴橫流,心脈逆血而出,還堅持叩首,這足以說明了中間之人的不簡單!而且露西學習東方文化多年,在推敲了雲城的話語之後,莫名的得出了一個連她都難以想象的結果。
而這個結果,亦是風清素如今所想的那般!她怔怔的望著那個中間的黑影,冰冷絕美的臉上也是淚水滴落而出!她已經知道雲城會突然如此的原因,概因那中間的黑影,也是當年在她還是嬰兒之時,抱走她的那個女人。也是自己親生父母的結拜姐妹,比之如今的養父母還要親密的一個女人!
同樣,她還是雲城的親奶奶!難怪回歸華夏的雲家之時,雲家老爺子並未讓眾人給那靈牌點香叩拜,而是自行點了香火,豎於後院天地之間。想必雲老爺子也是知道這位未曾離世吧?可是……可是整整接近了35年啊,35年沒有她老人家的任何消息,竟然會在此地見著麵,這……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除了已經跪下的風清素和露西,周曼柔、高妍溪、許淑兒竟然也在同一時間跪拜了下去,沒有跪下的隻有九兒和李如欣和何韻。李如欣是真的弄不清楚狀況,可是她看見雲城吐血,流淚的那一刻,整個人都傻在了當場了!難以想象,那個曾經冰冰冷冷的如同冰塊一樣的小家夥,竟然會哭?這……這說什麽她都難以理解。
而九兒未跪,卻是在猶豫之中,她看得明白這其中的情況,加上她如今貴為亞洲區古玩圈子的執掌,若真的和雲城結為連理,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這裏麵涉及的規矩很多,不隻包含了古玩圈子的規矩,還有九兒家裏的規矩,而眼前真正有資格做主的人,似乎隻有猜測中山腰的那一位,隻是人影未現,而九兒卻礙於規矩無法下跪磕頭,這直接讓九兒著急了!
與九兒不同的是周曼柔、高妍溪、許淑兒三人如今的忐忑之情,她們雖然弄不明白,但雲城的言語卻讓她們有了另外一層理解!雲、風兩家之人,這話初聞或許真正以為是姓風或者姓雲的人,但仔細一想卻能夠了解這其中的深意。也就是說,此刻若是跪下磕頭的女人,以後必定是雲、風兩家的人。
雲城雖然心中悲傷,但在這裏耍了一個心眼,不止是在逼得三個黑影轉身,也是在給願意跟著自己的女人一個機會!難聽一點的說,這是雲城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後一次攤牌,給的幾個女人一個考驗!能夠明白的人,自然以後和雲城的關係將更加的密切。
隻是若想真正成為雲城的妻子,還需要經過這三個黑影的同意,這便是雲城此刻的下下策,他就是在以這樣的方式,逼得三個黑影不得不承認他們的身份。這也算是如今唯一一個辦法了!
“一叩首,祝您身體健康長壽!”雲城口中含血,眼睛微微模糊,但感受著三個身影的轉身,直接重重的磕了上去,頓時一陣悶響,抬頭時,雲城的額頭滿是白雪沾染。
“二叩首,是我雲、風兩家的子輩之禮!”雲城再次嘶啞的喊了一聲,悶響再出,這一次不隻是他的悶響,就連風清素等人也誠心誠意的重重磕頭。
“三叩首。希望您們早日回歸,以待子輩盡孝!”第三聲的悶響而出,雲城微微眯眼,聲音顫抖著,嘶啞未變,冰冷如常,“你們不用磕了!自下是我替我兩位姐姐和小靈兒的叩拜!”
雲城沒有去擦拭額頭的些許微腫,對著三個黑影,一聲比一聲的悶響更大,而這直接讓跪在她身邊的風清素和露西心疼的再次紅了眼眶,就算是身後的周曼柔,高妍溪,許淑兒,還有未曾跪拜的李如欣和九兒也都心疼的要命!
最後一聲叩響之時,雲城的的額頭已經滲血,不管是額頭還是地上,都已經有一點點的櫻紅綻開!
中間的黑影再也控製不住身形,急走了兩步,走到了雲城的麵前,從懷裏掏出一塊精致的手帕,顫抖著替雲城擦去了額頭白雪,又從隨身的行李中取出一塊幹淨的卷了卷,捂住了那傷口,拿過了雲城的一隻手,放在了他的額頭上。一言未發,用手腕輕拭了雲城的淚眼之後,抱過了他懷裏也同樣在哭泣的小丫頭。
拿著一塊玉佩塞進了小丫頭的手裏,輕輕摸了摸小丫頭的臉蛋,似乎想親吻一口,但又覺得有些不合適,猶豫中放棄了,不作聲響撩起小丫頭的膝蓋看了看,身子抖動的更加厲害,但終究還是放回了雲城的懷裏,輕輕摸了摸雲城的頭,從隨身攜帶的一把長劍的劍穗上拽下了7根紅繩,其中的兩根放在了雲城的手心裏,還有另外的5根分別給了風清素等人。
黑影後退的幾步,拔下長劍,在雪地上頓時寫下了幾行字,隨即收了長劍,掌心朝上,做了一個眾人都起的手勢,再次看了幾眼雲城,轉身將手放進了黑布鬥笠之中,似乎在抹淚。而另外兩個黑影則是走到了雲城和風清素麵前,歎息了一聲,伸手扶起了依舊跪在原地的雲城,又拉起了風清素和露西,同時一個身影走出,扶起的周曼柔等三個女人。
不再言語的後退幾步,攙扶著那個依舊似乎在抹淚的黑影,和雲城等人揮手搖了搖,轉身離開了,而一同離開的還有那出聲說話的守陵之人!
雲城站起身子,一直怔怔的看著四個黑影消失在一處平頂山峰下,這才低頭看了看那雪地上的劍痕字跡:六月六,武夷峰;二八難行,說一句,衣冠塚不過戲言!當拆?當拆!
“當拆?當拆!”雲城莫名的笑了,閉眼一瞬間,拿手中的錦帕和紅繩緊緊握住,一腳擦去了所有的字跡,麵色重新冰冷,而他的雙眼中卻是透著一些喜意,微微點頭,看向了一旁擔憂自己的眾女。
“少主!少主!”就在此刻,一個聲音突然傳來,卻是讓這冰天白雪中的悲意消失了大半,卻見遠處一條不同於山澗之路的白雪之地上,一個身影不斷的揮手,卻不是熊海又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