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不是罪

【400】演武場生死之戰（中）

雲城一步一步的慢慢踏進，腳步不重，卻仿佛落在了每一個人的心頭！這一刻，所有人似乎忘記了此前隆重出場的薑鬆一般！這一刻，眾人望著這個樣貌俊秀，但是臉色卻異常冰冷的少年人，那充滿悲意的目光，簡直無人敢與之對視！似乎之前的薑鬆緊緊隻是螢火令人豔羨。

而這一刻的雲城堪比那皓月當空一般的審視著眾生！這樣的比喻，在這一刻一點都不為過！隨著雲城的腳步錯開，眾人仿佛都能望見似乎一柄沉寂已久的神兵出竅，而劍尖的一端，卻是直指著不遠處坐在太師椅上的薑鬆！這或許是眾人的主觀意識，也或許是眾人的一個錯覺！

可是這樣的錯覺，竟然所有人都覺得是理所當然的！他們無不在暗暗的羨慕，這樣一個少年，在武學上是如何的走上這一步的！這樣的氣勢，即便是在場老一輩的人恐怕都不曾有的吧！

雲城根本就不清楚在場眾人的想法！此刻他將全身的氣勢散開，將殺意和死意蔓延至頂峰之時，沒來由的有了一層明悟！對於凝氣如罡之境的明悟！之前所不懂的種種複雜，晦澀的武學招式，在這一刻卻是豁然開朗！而無論是逍遙派的武學典籍，還是體內的古文體功法，在這一刻更是進入了一個難以言明的意境之中！

他曾經試圖的想要衝進這一個境界，但是因為種種原因，無奈的選擇了放棄！但是這一刻，隨心所欲的散發所有氣勢之時，他突兀的發現，當初在京都師父歐陽奕華的園林時，被淩若晨打斷的並不是隨心所欲的領會，而是這一種玄之又玄的奇妙之境！

能夠感受著微妙的空氣流動，能夠享受到陽關照射在身上，並不是一味的溫暖和炙熱……所有此前所認為的，平平常常，符合邏輯的東西，在這一刻都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這種難以描述，卻分外清晰的感受，不是那凝氣如罡之境，又會是什麽？

“木師兄，小師兄這是怎麽了？”凝玉兒看著雲城的氣勢忽大忽小，時斷時續的變化，不由的轉頭輕聲的詢問道。

木空淡淡的笑了一聲，卻是沒有說其他，隻是伸出食指在空氣中勾勒了幾筆，同時眼中還有著無數的羨慕和激動！凝氣如罡之境，多少人追求了一輩子的夢想啊！可是才正式入門師叔門不過兩個多月。跟隨師叔學武不過十來天。如今竟然便要一步踏出，邁入這眾多人眼中遙不可及的境界啊！

凝玉兒差點失聲喊叫了出來，幸好她自己捂得比較快，同時看了看一樣震驚的雲絕靈和洛綺雯，不由的低聲驚訝道：“小師兄不是此前才因為入這凝罡而逆了心血麽？怎麽會這麽快就踏入了這一步的境界中！”

“你肯定沒把小師弟的話放在心上！”木空淡淡的輕言了一句，“那一日小師弟吐的是心結之血！也就是普通人眼中心魔反噬之血！可是幸好有了小師弟的妹妹，那個小丫頭不明所以的呼喚，小師弟才能夠掙紮而出！而在當時，小師弟打電話給了歐陽師叔，說了一句僥幸破局，這就說明小師弟當時是破了那心魔，隻是找不到醒轉的出口而已！”

“這麽隱秘的事情，你怎麽會知道？”凝玉兒不由的微愣，“也就是說，我們踏入凝罡之境時，都會經曆這一層的心魔？”

“自然不是！”木空搖搖頭，“我如今就是不大懂小師弟當日所說的心境磨礪和雲絕靈少主所謂的化境巔峰之上還有一層境界之事！”木空不由的歎了一口氣，“我能夠知道這麽多，自然是歐陽師叔告訴門內的！否則我們拍賣九龍玉杯失利的事情，門內早就追究下來了！是小師弟幫我們擋了這一遭啊！”

“是小師兄幫我們擋下來的？難道小師兄打電話……”

雲絕靈這時候也淡淡的歎息了一聲：“肯定不是小城打電話的！估摸著應該是那天他和歐陽姨爹打電話，隱晦的說了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而姨爹肯定告訴了姨媽，按照姨媽的性格，應該是告訴了峨眉的！至於武當，應該是姨爹自己說的！所以我們才沒有被責怪！比起九龍玉杯，小城的進步更加牽動了所有人的心思！這份情可是不好還啊！”

凝玉兒頓時微微點頭，同時看了看猶在歎息的木空一眼，卻是不自覺的抬頭望向了那個一步一步走向了演武場的背影，雖然沒有那般高高大大，但卻自有一分獨特的韻味滌蕩在其中：“卻是不知道小師兄和薑鬆的比試，誰能更甚一籌……”

“哥哥一定會贏的！”小丫頭轉頭哼哼了一聲，兩隻眼睛裏閃動著眾人難以明言的自信。她比起眾人更加敏感的知道了雲城如今的這一狀態，雖然她不懂到底屬於什麽。可是這一種欲破不破，欲進不進的狀態，就比那個已經心聲緊張之意的薑鬆強了許多！

眾人正想調侃幾句小丫頭，卻是眨眼間，原本坐在太師椅上的薑鬆，一個躥步淩空，直接跳上了演武場地中的演武台上，手中一把飄逸之劍指著雲城，高聲大喝了一聲。

“如此的故弄玄虛，釋放自己的氣勢，將眾人壓的無法喘氣，卻是要說自己武學之高麽？”

雲城理都不曾理會薑鬆的挑釁，這一刻，他能夠清楚的感受到薑鬆心裏的害怕，並未從這玄之又玄的狀態之中撤出，而是一心二用，取下了背後的詛咒之刃，直指薑鬆的，身子一閃，似乎在地上輕輕一滑之間，便出現在了演武台上。

隻這一下，便和薑鬆剛才的動作立判了高下！這一招眾人都看不懂的動作，卻是比之薑鬆的淩空一躍要高明了太多太多！眾人在這一刻期待之意更濃！

此前任是誰都沒能看好雲城這一戰！即便雲城和武當，峨眉的人認識，可是從始至終，他都未能表露身份！而薑鬆卻是華山外門的執門掌！兩個人的身份簡直就是天差地別。雖說雲城曾經展示過實力，讓華山派灰頭土臉的離開了舞會！可是在所有人的眼中，不過是武當的外門執門掌在替雲城撐場子罷了！

但從雲城出現之後，輕腳慢步的給所有人造成了極大的壓力！甚至於讓眾人無法喘息！那一刻，眾人不得不麵對了一個事實！這個少年人不比華山的執門掌薑鬆差多少。兩人甚至是旗鼓相當的！

而同樣是進入了演武台之上，一個是動作華麗，但眾人也都能做得到的動作！一個是普普通通，卻讓眾人摸不著頭腦的動作！這樣的高下之判，足夠令所有人都期待起了兩人最終的勝負！因為他們完全能夠感受得到，今天肯定是會死掉，或者廢掉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