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麗,剛才這家夥沒有嚇得你吧?”楊曦關切地問宋慧麗。
“還好。”宋慧麗神情輕鬆了些,她回頭看了看跟在後麵的李舜一眼,“謝謝你,李舜。”
“不客氣。”李舜笑著道。
“慧麗,你是不知道,剛才我們都沒有聽到樓梯口的聲音,就隻有安其羅聽到了,他馬上就跑過來了。”林涵對宋慧麗說道。
宋慧麗點點頭,停下了腳步,清亮的眸子看了下一眾人,鄭重地道:“謝謝大家來醫院看望我爸爸。”
“大家都是好朋友,不用這麽客氣的。”唐語嫣抓著宋慧麗的左手笑著道,她下一秒臉上又換上了一副憤恨的表情,“你放心,我會幫你出氣的,敢欺負我朋友的那些人統統地不放過!”
宋慧麗心中又是感動又是有些好笑:唐語嫣還以為自己是超級英雄麽?
楊曦看到宋慧麗眼中的疑惑,笑著對她道:“語嫣是安其羅的女朋友,語嫣的話他敢不聽麽!”
李舜心中鬱悶得想吐血,自己還追個毛線的宋慧麗呀!楊曦簡直是自己最大的災星!
“女朋友?”宋慧麗這時才想起之前唐語嫣在操場邊說李舜是她男朋友的話語來,仿佛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了。
“對呀!”唐語嫣聽到女朋友這個字眼時突然意識到李舜對宋慧麗的態度很有問題,這時她刻意拽住了李舜的胳膊搖晃了幾下。
站在一邊的林涵突然感覺到氣氛一下子變得微妙起來,三個女孩子都臉帶笑容,一股暗流卻在三人之間來回激蕩,他看到李舜苦著臉不說話,也很明智地閉緊了嘴巴。
“李舜,你一臉難過的樣子是什麽意思,是不滿嗎?”宋慧麗突然問道。
李舜看到楊曦跟唐語嫣看向自己時都是一臉的不滿,他心中暗暗叫苦:慧麗呀慧麗,你也湊什麽熱鬧呀!
“哎呀,你們接著聊,我去下衛生間。”李舜不想做夾心餅幹,隻好尿遁了,他將手中的果籃往林涵懷裏的禮盒上一放,“辛苦了,兄弟!”說完便開溜了。
沒了李舜這個一米八三的超大靶子吸引火力,三個女孩子反倒沒了剛才劍拔弩張的味道,三個人之間的談話變得融洽起來。
宋慧麗跟唐語嫣、楊曦說這話,心中為自己剛才說出那話感到詫異不已:李舜是唐語嫣的男朋友,自己為什麽要生氣呢?
到了409號病房,唐語嫣跟楊曦、林涵見到了病床上的宋忠平,紛紛上前問好。
宋忠平見到女兒同學來看望自己,先是驚愕了下,然後心中便有些感到:女兒這幾個同學還真是有情義呀!他連忙熱情地招呼唐語嫣三個人坐,盡管病床邊隻有一張椅子。
409號病房裏麵另一張病床上躺著的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人,宋慧麗放好暖水壺後親熱地跟老人借椅子,老人很高興地答應了。
宋慧麗借來椅子,唐語嫣跟楊曦都坐下了,林涵就沒有了這個待遇,隻好站著。
不一會兒,李舜也走了進來,宋忠平看到他進來高興地在病床上招招手:“李舜,你也來了?好好好!”他對李舜的印象極好,見到他出現很是高興。
“忠平叔,身體感覺怎麽樣?”李舜上前問道。
“沒什麽事,隻是有些頭暈,右腿也沒有骨折,我說回去靜養,醫生非讓我住院觀察幾天,我哪裏住得習慣呀!”宋忠平住進醫院後心中一直都很愁苦,每在醫院多呆一天就要花上個幾百塊,他受了傷,店麵也被被混混砸了,看來十天半個月的便沒了收入,宋慧麗跟宋付忠還在上學……一想到這些他便胸悶,這時見到李舜出現,驀然想起上次李舜小小年紀就能聯係上國外的名醫,不是他有本事就是他家裏的人有本事,他更認為後者的可能性大一點,他心中霍然開朗了。
“李舜,叔叔請你幫個忙,可以嗎?”宋忠平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被煙熏黃了的牙齒。
“您說吧,想讓我幫什麽忙?”李舜笑著道。
“讓你家裏人幫忙說說,把我家的拆遷補助提高些?你杏芬阿姨的病還等著用這筆錢呢……”宋忠平說道這裏有些傷感了,他已經不想再去追究那些打傷自己的那些人了。
“叔叔,可不能就這麽算了,一定要那些打傷您的人受到懲罰!”唐語嫣義憤填膺地道。
“哎,我們這些升鬥小民得罪不起這些人呀!”宋忠平無奈地道。
唐語嫣實在不能理解病床上的忠平叔此時如此怯懦,連奮起抗爭的勇氣也無,她還想再說,卻被楊曦拉住了,搖頭示意她別說了。
宋慧麗此時看了看唐語嫣跟楊曦臉上的神情,眼神有些黯然。
“忠平叔,慧麗是我們的同學,我們一定會幫你的。”李舜頓了頓,笑著道:“我會讓拆遷辦的人提高補償標準,也讓打傷您的人給您賠湯藥費。”
“哎呀,湯藥費什麽的不用太麻煩了!”宋忠平急忙說道,“能得到我應該得到的那些錢就好了。”
李舜笑了笑,“不麻煩的。”
宋慧麗看到李舜臉上的笑容,心中卻是鬆了一口氣,她以為他聽到自己父親的這番話後會露出鄙夷的神情呢。她感覺父親剛才的話很丟人,整個人有些敏感,很在意別人的看法。
宋忠平張嘴還想說什麽,抬眼間看向門口時眼神陡然間變了,臉上露出吃驚與緊張的表情來。
屋裏的人跟著宋忠平的目光看過去,一頭金毛的劉三和正站在門口朝裏麵打探著。
李舜站起身來,神情淡定從容,抬眼看著門口,宋慧麗等人原本還有些緊張,但是瞬間在李舜這種強大而寧靜的氣場下都變得安定下來。
劉三和看到李舜後眼中頓時露出驚喜的神色來,疾步走了進來,病床上的宋忠平嚇得本能地往後縮,但不想劉三和在距李舜一米多遠時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嘴巴不停地張著,就是發不出聲音來,他左手不住地打著手勢,右手這時已經打上了石膏。
劉三和的幾個手下都站在門口,彼此攙扶著,幾個人臉上、額頭上都打上了紗布,樣子要多淒慘就有多淒慘,引得其他病房的人紛紛朝這邊張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