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就是這樣,誰也不能去控製事情的發展狀態,無論你怎麽躲,都逃離不了這個圈。
“賈書記,節哀。”正如郝秋想的那樣,賈克勇急急忙忙的趕來了,可是這個時候白堂軍還沒有到,所以郝秋上前迎住賈克勇問候道,畢竟,在高處交流,這也是一種政治生徒的一種方式。
“賈書記,這是瀘縣的縣長郝秋同誌。”秘書何親民介紹道,別人可以不認識郝秋,但是秘書不能不認識,這是秘書的職責所在,隨時為領導答疑解惑,這一點上,李二牛感覺自己差的很遠,看來什麽工作幹好也不是容易事。
“郝秋同誌,到底是怎麽回事,這是什麽時候的事,為什麽這麽久才匯報?”此時的賈克勇正在氣頭上,並沒有因為郝秋的主動招呼而有一點好臉色,換了誰也是這樣,畢竟是自己的親人死了,有點脾氣也是情有可原的,如果說自己一點情緒沒有,那自己的心可就是太大了。
“賈書記,事情正在調查,日步查明的結果是煙花爆竹爆炸,原因還在調查,這件事,我們很抱歉。”郝秋並沒有因為賈克勇的發火而氣餒,也沒有和這個領導置氣,依舊不卑不吭的匯報著,畢竟,人家怎麽說也是領導,而領導的親戚在自己的地皮上出了事,要是換了誰都不能有好臉色看。
“調查,一定要徹底調查,一定要查清原因,是意外爆炸,還是謀殺,這件事一定要對死者有個交代。”賈克勇怒氣衝衝,對誰都沒有好臉色,原本他還想過幾年,把這個侄子送上去渡一渡,誰曾想卻出了這件事。
死者已經運到了殯儀館,所以賈克勇並沒有在現場待很長時間,直接上車去了殯儀館,而郝秋並沒有跟去,他的工作在現場,賈克勇看到他在現場就已經足夠了。
但是白堂軍不一樣,他聽說賈克勇去了殯儀館,直接掉頭去了殯儀館,這個時候再去現場有什麽意義?
“遵照領導的指示,這個案子要徹底調查,所以這段時間公安同誌要辛苦一點,可能現在大家都已經知道了,這個案子很複雜,但是越是這樣複雜的案子,我們一定要辦成鐵案,網上的信息相信大家都已經看到了,對我們的評論很難聽啊,這也是沒有辦法,爆炸案已經過去兩天了,我們沒有吭一聲,外界猜測純屬正常,所以再也不能等下去了,我們必須要有我們自己的聲音,不然的話,什麽屎盆子都會扣在我們頭上。”在縣政府的會議室裏,郝秋召開了爆炸案以來的第三次會議,李二牛擔任記錄,他這幾天在郝秋處理這件事上學到了不少東西,此刻看著郝秋麵對這些局行的一把手侃侃而談,心裏很是羨慕,心想,哪一天自己才能到這個地步呢。
“郝縣長,這幾天我們確實忙得夠嗆,所有幹警馬不停蹄的調查,因為此事還專門成立了專案組,日步調查結果顯示,這是一起蓄意的謀殺案,看起來是煙花爆竹爆炸,其實這裏麵有很多的炸藥成分,而且是將運載煙花爆竹的車開到死者的樓後麵,貼近一樓的地方引爆的,而運載煙花爆竹的車是一個木板車,在爆炸中已經被炸飛,這也是為什麽找不到運載工具的原因,所以下一步還是要排查賈成亮的社會關係,我要說的就這些。”公安局長鄭呂岩一改前日的頹唐,變得敬業起來,李二牛看著這個曾經讓自己仰視的人就坐在自己前麵向老板匯報工作,真是世事難料啊。
“鄭局長,這個案子你們公安局是主角,既然案件的性質已經認定,那麽下一步就要全力偵破,這件案子堅決不能成為爛尾案,就是我能容忍,上麵領導也不會容忍,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郝縣長,這個我知道,我會給同誌們講清楚,這是政治任務。”
郝秋一聽,心裏想,你愛怎麽說就怎麽說吧,反正這個案子破不了,你這個局長也算是幹到頭了。
“薑局長,你們安監局的任務同樣很重,這幾天要對全縣的煙花爆竹展開排查,這一點需要公安局配合,這麽多的煙花爆竹,不可能分散著買,有可能是一次性從一個地方買的,你們要加緊這方麵的排查,看看到底是什麽人買的這麽多煙花爆竹,另外,現在已經是春天了,要嚴管縣轄區需要爆炸物的施工單位,這點需要安監局全程跟進,這個時候的所有工作都不能打折扣,在這裏我先說一句,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哪個環節的一把手負責,到時候別說我沒有把這醜話說在前麵。”郝秋這話說的冷氣森然。
郝秋這話說的有點硬,政府管行政,黨委管人事,但是別忘了郝秋也是縣委副書記,這個副書記雖然不是專職副書記,可是也是書記辦公會成員,如果在個別人事任免上,這個副書記極力反對,那麽作為黨委書記的白堂軍也得考慮一下仲華的建議,所以郝秋說這話時有底氣的,況且在圈內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被炸死的是山河市副書記賈克勇的侄子,這個案子的特殊性相信沒有人不知道。
本來春節之後全縣有兩件重要的事情要辦,一件事是選舉縣長,一件是一號公路的建設,而現在發生了市委副書記的侄子被炸死,又添了一件大事。
可是破案子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其他事情不能廢止,於是選舉縣長這件事就提到了日程上,這也是年前就定好了的,而且要盡快選舉完成,這已經是拖了後腿了,全國兩會將在三月份召開,瀘縣這已經是特例了,按照規定應該是年前就選舉完的,所以瀘縣縣委想盡快完成選舉。
為了準確無誤的實現組織意圖,拋開其他的事先不談,瀘縣縣委三巨頭聚到了一塊,畢竟,這種事情,也不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