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這樣,無論你是否存在與消失,無論你是否在人生的曆程上做著工作,都不會耽誤別人的工作進程!
而李德榮從秘書的匯報中就知道,郝秋這次來不是調研性質的,很大一部分是私人性質的拜訪,而且他也聽說,最近白堂軍和縣委副書記傅雷都不在家,聽說傅雷去了北京,而白堂軍則是一直在省裏和山河市活動,年關,年關,過了年就走過了關,這個時候是一個好機會,也是一個好理由,無論對於誰都是這樣!
“李主任,我知道你愛喝兩口,我雖然酒量不行,但是心誠,我聽說佳月在省城讀完研究生了,工作單位找到了嗎?我在省城生活了近二十年,還是有幾個朋友的,要不要我找人打個招呼?”郝秋和李德榮在辦公室裏扯了半天的閑淡,最終還是要將有些話點出來,隻不過到了他們這個層次上,已經不用說的那麽明白,其實他們心裏則是都明白的透透的了。
郝秋所說的佳月是李德榮的女兒,名叫李佳月,已經在省城五常大學讀完研究生了,過了年七月份就畢業了,李德榮本想憑自己的關係安排在瀘縣,但是閨女已經習慣了大城市的生活,堅決不回來,這已經是李德榮的一塊心病,他也知道現在找個工作有多難,更別說是政府單位了,而郝秋敢這樣說,那就是肯定有門路,而且以郝秋的背景,縣裏的這些老家夥哪個不知道?
說實在的,郝秋的這個誘餌不可謂不大,到了李德榮這今年紀,還有什麽值得牽掛的呢,他自己已經沒有了上升的空間,在人大純粹就是混日子等退休了,所以隻有子女的問題最令他難以害舍,所以當在來的路上李二牛將李德榮的情況簡單介紹給郝秋時,郝秋一瞬間就抓住了這次拜訪的根子所在。
這就叫知之而百勝而不其自行攻勢也,乃官之運道潛規則!
“哎呦,郝縣長,你說的是真的,那這多不好意思,我這個閨女,我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原本說好了,本科畢業就回來工作,守著我,我也安心,但是沒想到又讀了研究生,這下壞了,心讀野了,這不,前段時間給我說,已經在省城找了男朋友,堅決不回來了,我這正犯愁呢!”李德榮做出一副捶胸頓足的樣子,其實要是李二牛在這裏,那鐵定是被騙了,可是郝秋是誰,再怎麽著也是在政府裏混了這麽多年,看事情肯定比李二牛老道的多的多。
郝秋聽到這裏,不禁心裏一笑,這老家夥,真是太貪心了,安排了姑娘還不夠,還得再安排女婿,但是沒辦法,隻能是先含糊答應下來。
“嗯,李主任,你這想法不對啊,回來幫助家鄉建設是好事,但是要是對國家有更大的用處,回來豈不是屈才了,這樣吧,回頭我讓小李拿上這兩個人的簡曆我看看,看看什麽部門合適,咱到時候再合計怎麽樣?”
“哎呦,郝縣長,你今天真是給我送了一份大禮啊,我這年肯定過的舒坦了,要不你嫂子肯定會在我這耳朵邊搗鼓一年不可,走,咱們不在家裏聊,去酒店,我請縣長酒桌上喝…”李德榮心情大悅,說話也帶著親熱。
既然是私人性質,就不搞什麽座談之類的了,所以中午十一點時,兩人就坐車來到了人大定點的飯店:瀘縣首一大酒店。
謝洪舉提前打了電話,已經訂好了房間。
兩位老板一間,李二牛和謝洪舉一間,緊挨著門,一聲招呼就能進來,有些話或許在辦公室不好說,但是在酒桌上或許就能說得出來,再加上有郝秋的允諾,所以這場酒喝起來就顯得很有勁。
謝洪舉和李二牛雖然是第一天相見,但是李二牛現在已經練成了自來熟的臉皮,謝哥長謝哥短的,使謝洪舉受寵若驚,人家可是縣長的秘書,對這個人大主任的秘書這樣尊敬,一方麵他心裏很受用,但是另一方麵,也使得他對李二牛尊敬有加。
“謝哥,今天咱為領導服務,不能喝酒,改天我單獨請謝哥,來,我們以茶代酒,意思意思…”李二牛到底還是年輕,而且也沒有經曆過多少酒場,所以今天就有點冒失了,按說今天謝洪舉是主,他是客,這樣就有點反客為主了。
“李大秘書,我長你幾歲,叫你一聲李老弟,來,幹一杯,看來以後我們兩個也少不了合作……”謝洪舉剛剛舉起杯說了一句祝酒詞,就聽窗外傳來一聲刺耳的刹車聲和撞擊的巨響,一聽就走出車禍了。
謝洪舉和李二牛一起站起身到窗邊向外看去,李二牛倒是沒有什麽反應,隻是看著謝洪舉的眉頭皺的緊緊的,一輛桑塔納和一輛寶馬牟撞到了一起,可能是由於車過快,所以兩輛車的前車蓋都掀了起來。
過了一會,寶馬司機從裏麵的鑽了出來,氣囊安全打開,司機並沒有受傷,可是桑塔納的司機就沒有這麽幸運了,從窗戶裏看出去,隻見桑塔納司機趴在方向盤上一動不動。
“不好,可能有人受傷了,我們快去救人!”李二牛第一反應道。
“李老弟,等一等,我們去給領導匯報一下!”謝洪舉拉住了正要出門的李二牛。
“匯報,救人還要匯報?”李二牛不明所以。
“走吧,這事必須匯報,不然說不清楚!”謝洪舉也是急火火的說道,李二牛一想也是,畢竟自己現在是伺候人的主兒,沒有主子發話,就算世界末日都不能擅自離開。
“領導!”
“主任!”
兩人進屋時,正好看到郝秋和李德榮也在窗邊看著外麵的情況。
“外麵怎麽回事?”郝秋也沒回頭,隻不過是嘴上淡淡的問道。
“好像是發生了車禍!”李二牛說道。
“知道是怎麽回事嗎?”李德榮也是問了一句!
“主任,是白老三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