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這位小美女剛才說的是實情,而且已經在這裏教了這麽長時間了,人家也有自己的生活,郝秋和李二牛都不好再說什麽,總不能說讓她陪著這一百多個孩子孤獨終老吧。
“看來我們縣缺老師缺的很厲害啊!”郝秋不由得歎了一口氣說道,說實話,這一次下來,他真的知道了太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了。
“縣長,我說句不該說的話,其實瀘縣一點都不缺老師,缺老師的隻是鄉下的學校,原來這個學校還有五個老師呢,我聽人說有關係的都找機會調走了,所以我來的時候隻有老梁一個教師了。”聽到此話,供小雨忍不住說道。
“調走?調到哪裏去了?”
“具體調到哪裏去我是不知道,不外乎就是鎮上或者縣城吧,我聽說縣裏的老師每個人隻教一個班,那多輕鬆啊,一個班也就二十多個人,我還聽說由於縣城的學校老師多,都是輪流上崗,有的都是每周才幾節課,不像我,一天從天剛剛亮開始就開始計劃著每一天的教程,因為教室擱不下,還要上午下午倒著輪流來上課,我們這裏真的是缺老師,缺課桌和凳子,缺教學用具,反正這裏是家徒四壁了。”
郝秋看了看李二牛,那意思就是你聽說過嗎。
李二牛還真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事,於是搖搖頭,他是真的沒有聽說過,原來這些鄉下的學校的老師都找關係調到城裏去了,怪不得鄉下沒有老師呢。
“洪老師,謝謝你今天說的這些話,也感謝這幾年來為瀘縣的教育做的貢獻,其實,說句不近人情的話,我真的希望你能留在這裏,這些孩子需要你這樣高素質的老師,他們在你的教育下才能有個美好的未來,才能走出大山,所以,我有個不情之請,我希望你能留下做這個學校的校長,我回去後會馬上了解全縣的教育狀況,還有,你這裏的桌椅板凳會馬上配備新的,決不能讓孩子在年後再自己帶桌子上學,洪老師,請考慮一下我的要求。”郝秋難得說出這樣動情的話,他今天的感觸很深,所以這番話好像很有感染力。
“縣長,我替這些孩子謝謝你,你的建議我會認真考慮的,真的,謝謝。”洪小雨知道,隻要縣長答應了,應該能解決這件事,隻要能解決桌椅板凳的事,她心裏的這塊大石頭就落了地了。
鄭家村雖然大,但是破破爛爛,山裏建房子,都是依地勢而建,所以鄭家村就散落在整個向陽的山坡上,這裏幾戶,那裏幾家的,很是不協調。
“既然來了,就進去看看吧。”郝秋看了看天色說道。
兩人一路向村裏走去,這個時候正是農閑的時候,村子裏的街道上站著三三兩兩的人吹著牛皮,這部分人都是在外打工回來早的,再過十幾天就是春節了,到那個時候村子裏就會更加的熱鬧。
“老鄉,醫院在哪裏?”郝秋問道。
“醫院?我們這裏哪有醫院,沒有。”一個年輕人將嘴裏的煙吐淨說道。
“有沒有衛生室,拿點感冒藥?”李二牛接上話問道。
“哦,你是說曹老蛋那個赤腳醫生啊,從這裏往前走,大概有五百米,有一處瓦房就是了,沒有牌子,你到了再打聽一下就行。”
曹老蛋是村裏的醫生,唯一的一個,沒有上過學,隻是認識幾個字,他看病全是跟著自己的爺爺學的中醫,到了後來,他去縣城進修過幾天西醫,沒有行醫資格證,但是就是這樣,同村上很多人都在這裏看病,積年累月,難保說他沒有治死過人,但是沒有辦法,這裏近,而且藥品便宜,能用草藥的就不用西藥,這是曹老蛋的行醫曆程。
這幾天天氣冷,山裏霧氣大,所以感冒的人不少,李二牛和郝秋趕到曹老蛋的醫所時,屋裏已經站滿了人,李二牛剛想上前給曹老蛋打個招呼時,被人從後麵給抓住了:“小夥子,你是哪裏的,不懂規矩啊,後麵排隊去,不能插隊的。”
“不是,我是想……”李二牛想解釋一下,但是這位老爺子根本不給你解釋的機會。
“說什麽都沒用,排隊去……”正在排隊的老大爺也是很不客氣,直接擺了擺手!
李二牛很無奈,隻能是縮了回去,這期間,身穿醫生白大褂的曹老蛋根本就沒有回頭看他一眼,這樣事情時時刻刻都在上演,他已經懶得去管這些事,看病的人多,大家都能很好的堆持著秩序,維護著他們自己的利益。
郝秋和李二牛就這樣看著曹老蛋給這裏這些山民看病,但是這裏的條件實在是太簡陋了,沒有打吊瓶的設備和地方,就這麽一間屋子,基本上都是拿藥和打小針,男人還好說,女人就比較難為情,這麽多人看著的情況下,解開腰帶將自己白花花的P股露出來打針,讓李二牛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這裏的女人也相當強悍,人家根本就不害臊,你愛怎麽看就怎麽看,有本事你就也脫了褲子光天化日來弄一發?
但是說實話,身為思想還是比較嗯哼的李二牛,著實有點驚訝了,他剛剛就看見一個男人當一個女人脫下褲子打針時,那個男人的喉嚨間艱難的咽下一口唾沫。
其實和醫療操作規程比起來,這些都是小兒科,正當李二牛想給郝秋說點什麽時,驚人的一幕出現了,而且還是李二牛不能夠接受的一幕出現了。
曹老蛋給前麵的一個病人打完針後,隻是將注射器在酒精裏蘸了一下,接下來依舊用那套注射器吸好了藥給另外一個婦女注射!
李二牛這才注意到,曹老蛋使用的那個注射器根本不是一次性的,而是一個玻璃注射器,不用的時候就是插在酒精棉裏,反複使用,這在現在簡直是不可思議的,這都什麽年代了,居然還有人在使用這種重複使用的注射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