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說

第十章：李老師的丈夫

無論發生什麽事，世界一樣會轉！



在這個世界上，每時每刻都在上演著人間悲喜劇，當金書文在閆富的辦公室裏為了職工年底工資討價還價時，李二牛卻奔馳在前往山河市的路上。



昨天夜裏，山河市中心醫院的病房裏，李明豔牽著女兒沫沫的手，站在病床前，看著帶著氧氣罩的丈夫艱難的呼吸著，醫生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雖然這樣的通知書她已經接了不止一份，但是這一次，她感覺是那麽的真實。



李明豔的丈夫艱難的睜開眼，就看到了床前的李明豔和女兒沫沫，他動了動嘴唇，李明豔知道他有話要說，幹是趕緊上前將氧氣罩拿下來。



“你想說什麽？”李明豔單腿跪在病床前，雙手握著丈夫的手問道，而沫沫也在另一側的床邊看著自已的爸爸。



“我想見見他，你聯係一下他，可以吧？”



李明豔丈夫所說說的他就是李二牛，雖然那晚他知道老婆要幹什麽，他也已經是無力阻止，連自殺的力氣也沒有，但是他的耳朵不聾，客廳裏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包括女兒和妻子的對話。



“我不知道他是誰，聯係不上，你安心養病，醫生說過幾天你的病情就會有所緩解，不要多想了。”李明豔說著連自已也不相信的話。



“豔子，我知道你有他的電話，這一個多月來，這些醫療費都是花的人家的錢，我就是要走，也得說句感謝的話不是嗎，我這輩子都不願欠人家的情，這一次，你不能滿足我嗎，咳咳咳……”由於說了這麽長時間的話，李明豔的丈夫幾乎要脫力了，到最後競然咳了起來。



“好好，你別急，我馬上打電話，馬上……”李明豔急忙拿出手機出去打電話了。



說實話，李二牛接到這個女人的電話時，他以為她錢花沒了，又來借錢的呢，但是當聽到是她老公想見自已時，他還猶豫要不要來，這樣生死離別的場景他最懷頭了。



“求求你，一定要抽時間來一趟，我不想他走的有遺憾，他是想當麵謝謝你，沒有其他的意思。”李二牛聽出了李二牛不願意來，急忙懇求道。



李二牛將車停在醫院門口，買了一大束鮮花，本來還想再買點吃的，但是想了想，以病人現在的樣子，估計什麽也吃不了，所以直接拿著花去了病房。



李明豔正等在門外，兩人相見，都有點感到尷尬，畢竟，相識的目的本來就不單純，這下又在病房裏當著老公的麵，所以更加顯得不自在，畢竟，這件事情要是換了誰，估計都會尷尬的不行。



“來了。”李明豔率先說道。



“嗯，他，好點了嗎？”李二牛點了點頭，問道。



李明豔搖搖頭，帶著李二牛進了屋，李明豔的丈夫也沒有睡著，隻是閉眼積蓄再次睜開雙眼的力量，現在的他，任何一點運動都能耗盡他的畢生力氣。



“老楊，李先生來了。”李明豔小聲的減道，而沫沫則站在病床的另一側，怯怯的看著李二牛，雖然她不明白為什麽這個人會給這麽多錢給她爸爸看病，但是十三歲女孩的心裏也隱隱約約猜到這裏麵有什麽事情發生。



“ 嘿，你來了，謝謝你來看我。”老楊睜開眼看了看李二牛說道：“你們先出去，我和李先生說幾句話。”



李明豔不知道丈夫想和李二牛說什麽話，她不想走，但是看到丈夫決絕的目光，她還是屈服了，而李二牛則坐在病床邊，看著這個奄奄一息的人，他不禁想起自已的父母，或許他們是幸運的，至少不需要經曆這樣的生死離別。



或許這個人說的這些話就是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語言了，於是在李明豔離開後，李二牛悄悄打開了手機的錄音機。



“謝謝你，你的那此錢讓我多活了三十七天。”老楊說話滿臉激動，雖然餘波為多，但是李二牛卻能夠明顯的感覺到從這個男人身上傳來的感受！



“你客氣了，如果你需要，我還會給，看得出，你老婆很愛你，為了她，你也要堅強的活下去。”李二牛也不知道說什麽，隻好勸道！



“不行了，人的命是抗不過天的，這是定律，我自已的事情我知道，熬不過這幾天了，從得病那天起，我就知道會有今天的，隻是沒想到來的這麽快。”



“不要想太多，安心養病最重要，心態好才能好的快。”對於一個將死之人，李二牛很難組織語言安慰他。



“豔子是個好女人，我死了，她就解脫了，但是帶著一個孩子肯定會很不容易，你是一個好人，不然的話也不會給那些錢又不圖回報，這個社會，這樣的人不多了。”



“ 那是一個巧合，你不用想太多。”



“我知道，如果不是愛之深，豔子不會做那件事的，都是為了我，謝謝你讓她保持了一個女人的尊嚴，那個道一旦滑進去，或許就永遠回不來了。”老楊艱難的說道，一滴眼淚悄悄滑落，這也是一個男人最難過的時候，因為他非但不能給自已老婆幸福，反而連累她差點走到邪路上丟。



這樣的話，李二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隻是沉默的充當一個盡責的旁聽者。



“幫幫她，在你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幫幫她，答應我，不要讓她再受委屈。”李明豔的丈夫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伸出無力的手緊緊撂住李二牛的手，他內心的痛苦可想而知，這是無奈的選擇，但凡有一點辦法也不會將自已的女人托付給別的男人。



“好，我答應你。”



看到對方的身體挺起，像是使盡了全身的力氣一樣，但是李二牛也明白，這個人隨時可能死去，於是急忙答應下來。而老楊仿佛完成了一個很重要的心願一樣，疲憊的閉上了眼睛，妻子和孩子是自己最對不起和最放心不下的人，他真的不放心就這麽放她們而去，可是他沒辦法，在他的圈子裏，或許這個男人對他的幫助和感動的確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