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都是有感情的!
而且劉德喜對於這個名叫李二牛的年輕人好感還是有的,畢竟是他半夜悄悄的將自已帶到火車站,然後一路上照顧有加的回了家,他自已這一路上也想了很多,想的最多的就是要是繼續再上訪下去,或許哪一天真的會死在路上,很可能會成為一具無名屍休,被處理給醫學院當標本用,那他這一輩別想入土為安了。
他看了李二牛一眼,發現這小子年紀輕輕竟然表現出腎虛的症狀來,明顯是縱欲過度的表現,眉頭一皺。
“哼,小小年紀就不學好,還學會搞女人了,女人再好,身體可是自已的,還沒結婚身體就搞挎了,以後還怎麽生孩子?”
“老爺子,你什麽意思,我可沒有亂搞女人。”李二牛叫冤!
“你搞不搞女人我不管,我是說你現在已經很危險了,行房次數過多,而且不知節製,過不了多久,你這塘水就會被抽幹了。”
“真的假的,老爺子,這你都能看得出來?”李二牛心裏一驚!
“當然能,中醫講究望聞問切,我一看就看個八九不離十,說實話,昨晚上是不是和女人在一起了?咱都是男人,這沒什麽好害羞的吧?”這時候,劉德喜調皮的歪著腦袋看著李二牛,使李二牛想躲都躲不了。
“這個......”李二牛撓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嘿嘿,男子漢大丈夫嘛,女人,這個事,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看在你救我的份上,我給你治這個病,不收錢,怎麽樣,也算是我報答你了。”劉德喜頓了頓說道!
“不行,沒這麽簡單。”李二牛眼珠一轉說道。
“不行?那你想怎麽樣?”
“我想跟你學手藝,我現在突然對你這一行感興趣了,這樣吧,你先教我切脈,就算我學不出來,至少能給自已看個病什麽的。”
“你年紀太大了,學不了啦。”
“老爺子,你也不要蒙我了,我要是沒有退學的話,現在正好是上大二,有多少學醫的都是在大學裏學的,你是不是不想教我啊,你準備帶到棺材裏去啊。”
“臭小子,說什麽呢,咒我死是不是?”劉德喜一聽,吹胡子瞪眼的對李二牛說道。
“唉,老爺子,我以為你這麽大年紀了,應該是早就活明白了,沒成想,你還沒有我看得清呢,死有什麽呀,兩腿一蹬,身後事也不用管了,那才是真正的退休呢,現在的人都是退而不休,越是退休了,撈的才越多,你看看你,這麽大年紀了,還有什麽放不下的?”李二牛講起了大道理!
“臭小子,說的還有點道理。”劉德喜點了點頭!
“何止是有道理啊,老爺子,這樣吧,你教我學醫,我再送你一件禮物怎麽樣?”李二牛嘴角歪歪上揚,笑道!
“什麽禮物?北京烤鴨啊?”劉德喜不屑一顧,李二牛讓他帶來的鴨子早就被他吃光了。
“什麽鴨子啊,是棺材。”
“棺材,給我的,說了半天你還是盼我死啊,我死了就沒有上訪的了是吧?”想來想去,劉德喜又想發火,這小子來了這一會盼自已死好幾回了。
“哎哎哎,老爺子你先聽我說完,我前段時間在三家子村修路,在附近的山穀裏發現了一株桉樹,我自已都摟不過來,我看了看,出三塊板絕對沒有問題,怎麽樣,我弄來孝敬您,而且我現在不但是三家子村的主任,還是鎮上的鎮長助理,你說這事我能不能辦成?”李二牛眯著眼睛,笑的胸有成竹一樣!
“恩,這要是弄棵樹,你小子估計能辦成,不過我可享受不了,到時候我死了,往爐子裏一推,出來就是一把灰,我要按樹幹什麽?”劉德喜不以為然!
“所以嘛,爹,你要是做了我幹爹,誰敢燒你,我看看誰敢來拉去火化,先不說到你百年的時候我混到什麽地步,就是我現在這個地位,你去永昌鎮打聽一下,誰敢不給我李二牛一個麵子,誰敢拉我幹爹去火化,看我半夜不撞死他?”李二牛裝模作樣說的咬牙切齒,那樣子很像是自已的親爹親娘死了一樣。
事實上,現在的李二牛正是想到了自已的爹娘,他當日不是考慮爹娘火不火化的問題,而是根本就找不到爹娘的遺體,墳頭都是衣冠家。
“你是說你能保證不讓我火化?”劉德喜心裏一動,半信半疑,這不由得他不產生疑慮,因為二嘎村也有好幾個人死了,沒有火化,但是被人告發了,都是被民政局的人扒出來重新進行的火化,死者為大,但是民政局那幫人不管這個,有埋得時間短點的就拉到火葬場去火化了,而有的時間長了就直接在墳地裏倒上柴油燒了,這讓兒女的臉往哪兒擱啊,這簡直就是家門的奇恥大辱。
“說到做到,如果做不到,你在地底下組咒我生孩子沒屁眼。”李二牛捏起一粒枸杞子含在嘴裏嚼了起來。
話說回來,其實什麽想學醫啊,這隻不過是李二牛的緩兵之計,他首先得讓劉德喜認可他,然後通過這樣一種方式將劉德喜穩住,使他顧及到和李二牛的關係而不再去上訪,這樣整個永昌鎮的上訪戶就沒有了,他的責任也就完成了。
但是,李二牛對待劉德喜他可是一片真心的,至幹學的成學不成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劉德喜能認可他就行了。
而劉德喜本就是一個農村人,老思想還是很濃重的,特別是像他這樣一個江湖郎中,手藝是中醫,而且是老派的中醫,中藥除了山上找不到的之外,一切還都是遵循野生中藥為主,親自采摘,親自晾曬,研磨,切割,都是自已一手操持,所以在他的思想裏,入土為安是正繞,而爬煙筒那事絕對是不願意幹的,估計每個人都不想死後一股煙沒了,所以,李二牛率先的牢牢地抓住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