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見麵讓李二牛徹底的看清楚了白堂軍的做人方式,那就是白堂軍很喜歡那種表麵膚淺的東西,一切都喜歡光光彩彩的,其實李二牛在觀察其辦公室像個植物世界的時候,就這麽懷疑了,隻是一直壓製著這種想法,一個縣委書記總不能這麽荒誕浮躁不幹實事吧!
其實不然,看到白堂軍這麽喜歡大排場,李二牛坐在車裏就有點後悔了,如果到時候三家子村的時候一片寂靜,隻有白潔這個光杆司令在那裏迎接的話,肯定會讓白堂軍感到心裏很不爽,到時候再給自己記點仇,那以後自己的小鞋算是穿不完了。
本來李二牛是想給白堂軍一個展示輕車簡從的親民形象的機會,哪知道人家根本不搭這個茬,也難怪,這裏是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就是和中央保持一致,一切精簡,但是這誰又能看的到呢。
李二牛坐上了白堂軍的車,他以為白堂軍有什麽事要問他,哪知道一上車白堂軍就閉上了眼睛假寐起來,而李二牛也乖覺的靠在一邊,靜靜的呆看。
過了一會悄悄草出手機調到靜音上,悄悄的給白潔發了個短信:所有村幹部到村委會迎接,今天將所有的機械係上紅綢子,並準備剪裁用的紅綢子,要快,速度。
短信是發了,至於白潔能不能辦得到,那就看造化了。
“小李啊,路修的怎麽樣了?”過了一會,白堂軍睜開了眼睛,問了一句。
這就對了嘛,叫我上來不聞不問,有什麽意思,我和你這個縣委書記又沒有那麽深的交情,犯不著在外人麵前給我麵子,所以叫我上來保準是有事問。
“白書記,說實話,艱難程度超過了我們的預期,原來我曾經和村裏的幹部一起徒步走到過303國道,也沒感覺有多難,但是真要是修一條能走人和車的路就太難了,窄了肯定不行,寬了又沒有那個能力,所以現在非常困難!”李二牛實話實說!
“嗬嗬,你這個小李啊,是不是看我今天過來看看,趁機就向我訴苦,你以為這樣就能從我這裏扒拉點錢是不是?”聽到李二牛這麽說,白堂軍反倒笑了!
“白書記,我絕沒有這個意思,鎮上給我們三十萬,我們已經很知足了,我也向鎮上的領導保證了,一定要將三家子村出山的路修到303國道上去!”
“有誌氣當然好,但是還得有後援才能成事,說實話,你那天說的那個方案我想了很久,的確是個好路子,但是瀘縣是真的拿不出這筆錢,這是令我最頭疼的事!”
秘書吳永一直看著前方,但是耳朵卻已經伸到了後座上,聽到書記如此說,他也是震撼不已,白書記一向是目空一切,什麽時候這樣說過話,說實話,全瀘縣這麽多的部門領導來向書記匯報工作,還沒有見過哪個人得到過書記如此的評價呢。
“白書記,我知道,所以我也不好意思向您開口了,我現在隻能是花一塊的錢,幹兩塊的活,雖然還算順利,但是由於沒有資金,隻能是順著山的走向在山坡上修路,如果能有錢架橋的話,這些路要近很多。”
“哼,這還不是向我要錢嗎?”
“不好意思,白書記,我說禿嚕嘴了!”
“但是你說的是事實,那個......誒,前麵怎麽了,怎麽停車了?”白堂軍突然看見車停下來了,問道。
“哦,白書記,我們下車走過去這一段吧,這一段路很窄,而且是內高外低,很容易出事!”李二牛看了看說道,並率先開開車門走了出去,隨後白堂軍也下了車,這一溜十幾輛車都停了下來,看到前麵一輛車慢悠悠的向前挪動。
“這樣的路段多不多?”白堂軍轉頭問道!
“還有三處,比這還危險,今年往外運梨的時候,就是從這裏掉下去一輛車,造成三人死亡,鎮上給了撫恤,並答應修路,這才平息了事端!”秘書吳永在白堂軍身邊悄悄說道。
都說秘書是老板的一條狗,趴在老板大門口,老板讓咬誰就咬誰,讓咬幾口咬幾口。
但是吳永不單單是書記的一條狗,還是一個會探路和收集情報的狗。
這些事情都是吳永通過在鎮政府工作的親戚已經全部打聽清楚了,雖然晚了點,但是至少能在書記問起自己時有所回答。
“什麽?這麽大的事,為什麽沒有人匯報?”白堂軍看了一眼後麵跟過來的永昌鎮鎮政府一班人,怒氣騰地一下就竄起來了。
“白書記,這段路比較難走,不過過去這一段就好走多了!”王寶軍看到白堂軍正在看向他這邊,他急忙跑過來解釋一下,但是很遺憾,這個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了,白堂軍自然不會給他什麽好臉色。
“王寶軍,這個地方出過事故是不是?還死了三個人?”白堂軍真是強壓怒火了,這個時候跟在王寶軍身後過來的閆富正好聽到白堂軍這壓抑著怒火的詢問。
閆富也是很吃驚,他急忙偷偷看向李二牛,李二牛一看閆富的眼神,就知道他是懷疑自己了,於是微微搖頭,並做了一個聳肩的姿勢,那意思他很無辜。
而李二牛他正好在白堂軍和吳永身後,所以沒人看到。
這下,閆富心裏籲了一口氣,他也認為李二牛不是這麽沒有分寸的人,這是家醜,雖然這和政府沒有多大關係,但是事情過去也這麽久,這裏還是這個樣子。
而且從現場來看,鎮上建築公司並沒有聽從王寶軍的安排,因為這個地段看不到任何臨時施工的樣子,一切都是從前的老樣子,沒有一點動土的痕跡。
也就是說,這群光吃飯拉屎的廢物,一點都不把政府的話放在眼裏了,明明千叮嚀萬囑咐的告誡一定要修路,現在卻一點動工的痕跡都沒有!
這件事情絕對不能這麽放過去,以後有機會絕對要解散這群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