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牛回到房間不一會,白潔就敲門進來了。
在屋裏一直服侍李二牛喝兩大杯水才走,本來白潔不想走的,但是李二牛考慮到這畢竟是在山河市,有些事不能不防,萬一半夜被人撞開門,那就真的說不清楚了,說不定會成為別人手中的把柄,於是說自己累了,想好好休息一下,白潔聽後雖然有點失望,但是看到李二牛如此摸樣,也是微微心痛,於是就出去回房間睡了,隻是囑咐李二牛夜裏多喝水。
李二牛年輕氣盛,對於今晚的事情,他開始時心裏充滿了憤懣。
可是出了酒店,冷風一吹,他漸漸的清醒過來,自己是什麽?憑什麽別人要對你尊敬有加呢,別人尊重你,拿你當回事,那是因為你有比別人強的地方,如果處處不如人,別人為什麽會單單拿你當盤菜呢?
高立林說的沒錯,這些人都是勢利眼,在他們的眼裏,隻有比他們更強的人,而不會將不如他們的人放在心上,這是常人的心理狀態,幾乎每個人都會如此。
一支煙燃盡,李二牛的心態平和多了,伸手想拿杯子喝點水,但是這個時候手機響了。
“喂,哪位?”李二牛接聽之後直接放在了耳邊。
“哪位?李二牛,你不會連我的手機號也沒有存吧,我說你怎麽從來不給我打電話,你這個沒良心的,虧我對你這麽好?”對麵傳來一個埋怨的聲音!
“哦,不好意思,我今晚喝多了,這會剛剛有點清醒了,紀藍小姐有什麽吩咐?”
“吩咐?沒有,我隻是想告訴你,你的準考證我幫你領出來了,明天上午九點考試!”
“啊,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
“我去外地實習去了,也是今天剛剛回來,一晚上我給你打了七八個電話,再找不到你,我都考慮是不是給你找個人去替考了,既然聯係上你了,你現在往這邊趕吧,估計還來得及!”紀藍在電話裏說道。
“現在?你不是開玩笑吧,九點了呀!”
“九點還算晚嗎?你要是想來,我現在給你訂票,你現在剛到山河市估計天就快亮了,你坐最早的高鐵,應該可以趕上的!”
“我現在就在山河市!”
“啊,那就更好了,我給你訂一個普通車,你睡一覺就到五常市了,我在校門口等你,什麽都準備好了,你可以直接進考場,怎麽樣,我周到吧?”
“哦,哎,對了,紀藍,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呸,你少臭貧,考不考隨你,又不是我的事,要不是看在高中同學的份上,我才懶得管你呢!”
“對對,我們是鐵哥們,一起同過窗的,你給我訂票吧,我馬上往火車站趕!”
就在李二牛坐上火車風塵仆仆的趕往省城五常時,瀘縣委書記白堂軍和縣長趙廣誌兩人正坐在白堂軍的辦公室裏,相對靜默著抽煙。
這是白堂軍第一次邀請趙廣誌到自己辦公室來談話,因為白堂軍的強勢,趙廣誌一直采取守勢,一般不會和趙廣誌硬碰硬的對抗,充其量就是非暴力不合作。
但是現在兩人都得到消息了,趙廣誌要去長山縣當縣委書記,而瀘縣的縣長將由省財政廳的人空降於此,據說是叫什麽郝秋,省委副書記的侄子。
這使得趙廣誌心裏鬆了一口氣,自己終於可以到另一個地方開創自己的事業和地盤了,但是白堂軍顯然沒有這樣的好心情,先不說這個郝秋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單單是背後的省委副書記郝剛就足以令人好生掂量一番了,那可是省委副書記啊,省委啊。
“老趙,你我合作這幾年,是我從政以來感覺最好的幾年,我覺得我們的合作還是很好的,真是不知道市裏是怎麽想的,為什麽會突然把你調走呢?”此時,白堂軍開始說話了!
“嗯,白書記,我也舍不得走,瀘縣是我從政以來,費盡了心血經營的地方,這咋一撒手,心裏也不是滋昧啊!”
兩人的對話自然是毫無營養。
趙廣誌心想,是啊,你老白是舒心了,你把我壓得死死的,還有臉說是你從政以來最舒心的幾年,你真是臉皮夠厚的,他現在的心情可以用極度興奮來形容了。
你白堂軍不是強勢嗎?
現在來了一個背景深厚比你更加強勢的人,以後的瀘縣,那可就熱鬧了,長山縣雖然經濟和瀘縣差不多,但是那是山河市唯一的一個平原縣,而且經濟基礎好,曆史悠久,所以無論是從政環境還是經濟基礎,都比瀘縣強了不止一倍,真是不知道為什麽這個餡講會落在自己頭上。
白堂軍看著心思已經不在這裏的趙廣誌,心想,這樣的談話其實沒什麽意義,但是作為一方主官,該有的胸襟還是要有的,更何況趙廣誌去的是長山縣,他承認,趙廣誌是一個搞經濟的好手,過不了幾年,長山縣肯定會將瀘縣遠遠的甩在後麵,這是可以預見的事情。
雖然在瀘縣兩人多有摩擦,此去長山縣,恐怕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多一個朋發總比多樹一個敵人的好。
這也是白堂軍在沒有得到確定的消息時,就提前將趙廣誌招來祝賀的原因。
官場,就要有官場的潛規則,這必須不可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