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安暗暗自責,自己也是厲家的男兒,自己早已經長大成人,不但沒有為家裏添一點兒的光,為哥哥分擔一點兒憂,反而一個勁的給他添亂,想想自己最近做的這些事情,確實夠荒唐任性的,連自己回想起來,都覺得麵皮發熱,無顏麵對。
厲安這個人情商上有些問題,但被哥哥訓的啞口無言,自知理虧後,還是懂的認錯的,“哥,對不起,我錯了,我以後定然不會這麽任性荒唐了。”
厲熠見厲安終於肯低頭認錯,輕出了口氣,試探性的問道:“厲安,你現在已經是大人了,不能再這樣遊手好閑下去了。
咱們家雖然不需要你出人出力,但玩物喪誌,長期這樣下去對你自己也不好,不良習氣會越來越濃的,厲安,你有沒有想過,將來怎麽辦?”
“我想再回公司來,幫你分擔一下公司裏的事務,這樣我也可以接收些新鮮的空氣,改變一下原來的生活習慣。”厲安聰明,許多人犯錯之後,會用各種方法來彌補,他也想彌補,並且用最適合的方法。
厲熠點點頭,他確實應該給這個弟弟找點事情做了,不然這孩子真要混壞了。
“你準備一下,打起精神來,跟團去趟歐洲,考察一下當地的風力發電廠,我們公司在內蒙古那邊投資風力發電,兩百多個億的工程,我決定交給你去做,這次你要專心,踏實的來運作這件事情,不要讓我和爸爸失望啊!”
風力發電,這個項目對於王朝帝國來講是個完全陌生的行業,而且投資如此巨大,厲安一聽大哥要自己負責,不由的激發了心中的鬥誌,挺直了脊背,如同即將上戰場的士兵,很堅定的回答,“哥,我這次一定好好開始的,不會再任性胡鬧了。”
厲熠滿意的笑笑,他現在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至於弟弟和顏落夕之間的事情,他真的是管不了了,他自己感情上的事情還沒處理明白呢!
想到遠走他鄉的顏落夕,他不由想起不知去了哪裏的倪暄漪,頭疼的揉揉太陽穴。
姻緣是上天注定的事情,哪一年,哪一天,哪一刻,遇見誰,愛上誰,都不是自己能決定的,都不是自己所能控製的,誰也不能為一份情感賦上期限,該來時來,該散時誰也無法挽留。
厲安跟哥哥談過話,馬上開始準備有關風力發電的材料,並且迅速的坐著當晚的班機飛往了國外,臨走前跟明子璽幾個好兄弟吃頓飯,作為告別宴了。
明子璽見厲安終於肯重振精神,洗心革麵重做人,也算是放下了一塊心事,在厲安去了國外後,他也帶著吳甜甜飛回了帝都,他們這些人小半年的同流合汙算是告一段落。
露露在毫不知情的狀況下,被厲安無聲無息的拋棄了。
她沒有厲安的電話,又不敢去厲家找厲安,厲安不來半山會所,她除了等待沒有其他辦法。
當她從其他公子少爺口中得知,厲安已經飛去了國外,不知道歸期是何日時,真是如同遭了五雷轟頂一般,她原本想憑借著自己的相貌,才智,總會讓厲安對自己產生些感情的,即使將來自己不能嫁入厲家,做個厲安的情人也是好的。
沒想到這個男人如此狠心,把自己當做空氣一般,說走就走,片言隻字都沒有給自己留下。
半山會所的人都知道露露對厲家少爺一見鍾情,別的男人想跟她睡一次,比登天還難,她卻去倒貼人家厲家少爺,現在卻被人甩了。
露露平日裏搶進姐妹的風頭,自持清高,前些日子跟著厲安進進出出的,煞是高調傲慢,以為自己真的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大家對她早就嫉妒羨慕恨了,如今被厲安甩了,所有人都解氣了,她的事情一時在半山會所傳為笑談。
邵美卓對於厲安的離開,又是解恨又是失落,她討厭厲安的張揚霸道,但冷不丁一下厲安不見了,她又非常的不舍得,不由暗暗後悔,不該向厲熠哥哥告狀,那些或許厲熠哥哥就不會責罵厲安,也不會把厲安發配到遠遠的國外去。
之前厲安縱然有千百不好,但他終究是生活在自己的視線裏,現在厲安走的那麽遠,哥哥又不在家,她有什麽理由再靠近厲安的身邊呢!
想到要靠近厲安,邵美卓想起自家哥哥,這才留意到,自己已經很多天沒有見過哥哥了,那天哥哥跟厲安爭吵過後,就消失不見了,她最初以為哥哥隻是賭氣外出遊玩,可是走了這麽久還沒有回來,就有些不正常了!
家裏這邊鬧的沸反盈天,邵君赫這邊的日子卻過的風生水起,盡管顏落夕還像最初一樣對他冷淡,不言不語,但他卻覺得無比的快活。
這個小鎮非常適合居住,幹淨,平緩,美麗,而夏天又是這裏最美麗的季節,白天早早的來,陽光射進窗戶叫醒所有的人,夜晚又遲遲不肯離去,讓邵君赫每天都會有大把的時間陪在顏落夕身邊。
顏落夕生病的最初還是肯吃藥的,後來見吃藥也沒有任何的效果,幹脆就放棄不吃了,邵君赫對待顏落夕是沒有一點兒辦法,沒有一點兒脾氣的,顏落夕堅持不肯吃藥,他也是沒有任何辦法的。
邵君赫見顏落夕不肯吃藥,就想辦法在食物上為她補充營養,隻要聽人說吃什麽東西對顏落夕有好處,他定然千方百計的買來,哄著騙著顏落夕吃下去。
這些日子裏,邵君赫把顏落夕照顧的無微不止,把她當公主一般對待,但顏落夕對他依然是不理不睬,越來越沉默,越來越不愛說話。
顏落夕每天早晨都會早早的醒來,洗漱之後,就會睜著眼睛看窗外。
慢慢的,她感覺不到心裏的疼,也感覺不到曾經的愛,隻是覺得不快樂,覺得消沉,後來她都有些忘了自己是為什麽這樣不快樂了,為什麽來了這裏,厲安這個名字,好像都已經消褪在她記憶的遠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