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熠舉止優雅,態度雍容,但身上卻有種渾然天生的霸氣,他對厲安淡淡的一笑,“你長大了,別總拿小時候那一套來搪塞我了,有些事情我可以不跟你計較,有些事情我可以替你抗下,有些事情我可以替你在爸媽麵前遮掩,誰讓你是我弟弟呢,但是你不能因為這樣,總做個任性的孩子,做事情不計後果,死活不肯長大啊!”
“大哥……”厲安自知理虧的垂下頭,看著茶幾上盛開的鮮花。
“你之前要死要活一定跟顏落夕訂婚,結婚,我以為你終於定性了,終於對自己的人生有個規劃了,沒想到你給我來了這麽一出!“厲熠目光森冷的看著厲安,“你說,你怎麽突然生變了,怎麽突然間冒出個孫靚靚,並且在機場鬧出了那麽大的動靜?”
“不是你……不是你說要我等等再訂婚嗎,你告訴我不要太著急啊?”厲安撓撓頭,用一雙眼睛坦蕩地回望著哥哥,表明自己並沒有做任何壞事,很是無辜。
“啪”原本被厲熠拿在手裏隨意把玩的一支筆,被他重重地摔在地麵上,純金的筆套與實木地板相碰,發出清晰的一聲響。
厲安見哥哥徹底變了臉,終究是有些害怕了,平日裏大哥對自己都是極盡關照,寵愛的,很少有對他如此動怒的時候,一見哥哥這樣,厲安還是很畏懼的。
“我讓你不要著急,我讓你再等等,一來,是想讓你認清自己所處的位置,想好了訂婚後該負的責任,明白以後怎麽為人夫,為人父!二來,給家裏一個準備的機會,厲家孩子要娶媳婦,絕對不可以草率了事的。”
厲熠的一雙眼睛憤怒而鋒銳,如同帶著一把尖刀,“我沒讓你喜怒無常,朝三暮四,無情無義,不負責任,隨隨便便就結束掉一段感情!”
厲安被大哥訓斥的麵露愧色,又不想這樣束手就擒,低聲的嘟囔著:“我……我後來發現,我對顏落夕沒感情了,所以不想跟她訂婚了,就……就分開了……”
“荒唐!”厲安一拍桌案,憤然的站起身,“厲安,你自己說說,你這些年都幹了什麽?你這些年除了天南海北的,執迷不悟的,絞盡腦汁的追求顏落夕,你還幹過什麽?
行,你年紀小,咱們家家底厚,不用你幹什麽正事,你想追求自己心愛的女人也無可厚非,我支持你全力以赴的去追她,但你現在追到手了,怎麽又說沒有感情了,不想要她了!”
厲安在大哥咄咄逼人的質問下,有些無地自容,想到哭著離開的顏落夕,他的心狠狠一抽,隨後又想起自己和顏落夕分開的原因,又讓他劣氣上揚,無賴的狡辯著:“就是因為追到了,所以才覺得索然無味了,你沒聽說過嗎,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得到了就沒什麽意思了。”
厲熠頭疼的用手指揉揉太陽穴,他可以輕鬆的對付黑道上的千軍萬馬,可以易如反掌的化解商場的刀光劍影,唯獨拿這個玩劣成性的弟弟無可奈何。
他無力的歎息一聲,“厲安啊,你怎麽這麽不成熟!這麽不負責任啊!全世界的人都能看清你的心,怎麽唯獨你自己看不懂,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是對顏落夕的不負責,是對你自己的不負責,你可能會為此後悔一生的!”
厲家在本市遍布眼線,現在厲熠統領王朝帝國,但凡有點風吹草動自然有人會匯報給厲熠。
厲安這邊鬧出如此大的動靜,當天晚上厲熠在國外就知道了,隻不過那邊當時是白天,他在忙著開會,又以為厲安是在跟顏落夕慪氣,就沒馬上過問。
過了兩天,他把手頭的事情處理完,再一過問,發現厲安這次是來真的,真的把顏落夕氣走了,他自己在家吃喝玩樂呢。
厲熠了解弟弟對顏落夕的感情,怕他以後追悔莫及,又擔心顏落夕的去向安危,沒有馬上跟厲安通電話,而是先派人打聽顏落夕去了哪裏。
當手下人告訴厲熠,顏落夕跟邵君赫在一起時,厲熠的腦袋‘嗡’的一下,他知道,命運恐怕不會再給他這個任性的弟弟後悔的機會了。
如果顏落夕身邊沒有邵君赫,厲熠會馬上打電話給厲安,無論是吼是罵,都會讓他馬上去把顏落夕追回來,即便不再做未婚夫妻,也要向顏落夕道個歉,給喜怒無常的弟弟留條退路,也免得媽媽知道了這件事情又氣惱傷心。
但顏落夕身邊已經有了邵君赫,有了跟他們厲家淵源深厚的邵君赫,厲熠隻能長歎一聲,假裝不知道這件事情。
誰知道他在國外想假裝不知道都裝不消停,厲安在家裏又開始惹是生非,吃喝嫖賭,打架鬥毆,煞有一種不把老爸,老媽吸引回來不罷休的架勢。
萬般無奈,厲熠隻能扔下國外沒有處理完的公事,趕回來製止厲安的荒唐放肆行徑。
厲安聽著大哥跟明子璽差不多的腔調,心中有些逆反,憑什麽人人都認定自己必然離不開顏落夕!憑什麽他們都認定後悔的人必須得是自己!
大千世界隻有顏落夕一個女人嗎?自己離開顏落夕就活不了嗎?
厲安的糟蛋脾氣又上來了,脖子一仰,望著窗外,“我早就跟她玩夠了,你們都放心吧,我是不會後悔的。”
弟弟偏激狂傲的性子厲熠明白,你越說,他就越來勁,他氣惱的恨恨咬牙,“厲安,你小時候脾氣就壞,可以說是無惡不作,爸媽打你,罵你,每次我都護著你,我以為你總有長大的一天,總會成熟懂事,沒想到你長大了,不但沒有收斂,反倒變本加厲,越來越不是東西,把你的任性和暴虐發揮到極致!”
厲安自小被哥哥寵著,什麽時候聽哥哥如此嚴苛的責備自己,麵子越發的受不住了,滿不在乎的冷哼一聲,“我怎麽任性暴虐了,我就是不喜歡她了,你也不能強迫我跟她訂婚,結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