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小落夕啊,這麽多年不見,我都有些不敢認你了,你啊,都變成大姑娘了!”中年男人無限感慨的說著,很是激動的向前走了兩步,“落夕,你不認識我了吧,我是你爸爸的好朋友啊,我原來在厲家當司機,看著厲先生把你收養回家的,後來你離開了厲家,夫人很是傷心呢!”
“你……你是耿叔啊!”顏落夕終於想起了眼前之人是誰,她當年離開厲家時年紀不大,厲家的司機又太多,她對這個人的印象不太深刻了,現在經他自我介紹,顏落夕終於想起了他是誰,“耿叔,你原來不是給厲伯伯開車了嗎,怎麽,怎麽……”
“我年紀大了,給厲先生開車的活我幹不動了,厲先生體恤我,安排我來做了門衛。”姓耿的中年男人看見顏落夕很是興奮,高興的指著別墅的門口說:“落夕啊,你能回來真是太好了,這些年叔叔一直惦記你,厲先生和夫人也一直惦記你呢,你既然回來了,就快點進去吧,二少爺他們都在呢……”
顏落夕聽耿叔說到厲安,不覺眼圈一紅,聲音哽咽,“二……二少爺今天帶了朋友回來吧?”
耿叔隻道顏落夕是因為近鄉情怯,所以紅了眼圈,笑著點頭道:“是啊,二少爺今天帶了好多朋友回來呢,落夕,你快點進去吧,二少爺看見你回來了,定然會很高興的!”
“他……他看見我是不會高興的。”顏落夕難過的搖搖頭,眼淚隨著飄落下來,“耿叔叔,先生和夫人呢,還有大少爺,他們看見二少爺帶朋友回來,是不是也很高興啊?”
“先生和夫人都出國遊玩了,大大爺出差未歸,現在都不在家啊。”耿叔有些遺憾的看著顏落夕,繼而再次興奮的鼓動她,“落夕,進去吧,先生和夫人不在家也沒關係,二少爺也會歡迎你回家的。”
顏落夕聽說厲昊南夫妻不在家,厲熠也不在家,不由的眼睛一亮。
她剛剛想找厲安討說法,遲遲不敢進厲家的大門,隻要是有些害怕見到厲家夫妻和厲熠,現在聽說他們都不在家,她不由自主的膽子大了起來。
這些年跟厲安的糾糾纏纏,她愛過厲安,恨過厲安,唯獨不怕厲安。
“謝謝你啊,耿叔,我現在就進去見二哥。”顏落夕腳步有些急切的往厲家豪宅裏麵奔,心跳也越發的急促,與其說她要去找厲安爭執,不如說她急著想見到厲安,聽他說他這麽做的苦衷和不得已。
不是顏落夕自甘下賤,隻不過,人一旦陷入愛情漩渦之後,就會做出許多不清醒又盲目的事情。
顏落夕一進厲家的大宅,門衛就有人給厲安打了電話,通知他說顏小姐回來了,顏落夕徒步走到別墅需要五六分鍾的時間,這期間,厲安很從容的起身去了趟衛生間,並且給樓上的孫靚靚打了個電話。
顏落夕大步衝進厲家別墅時,厲安已經姿態悠然的坐在沙發上,看著急匆匆進來的顏落夕,眼睛中閃爍著一種難以理解的光芒!
他等這一天,等了好多年,終於可以在所有的朋友麵前,一雪前恥了!
厲安用眼角的餘光瞟著顏落夕,她的臉色慘白,形容憔悴,分開短短幾個小時,她整個人都好像瘦了一圈。
當初看見周廣濤的依依不舍呢?在周廣濤身邊時的靈動嬌柔呢?
自己跟她分開,讓她難過了嗎?
厲安心跳不由的加快,不知道是喜還是疼,平生沒來由的緊張,下意識地握緊沙發的扶手。
帶著滿腹怨怒而來的顏落夕,看見端坐在沙發上,完好無損,令她又愛又恨的俊美容顏時,周圍一切都變成了布景,她的滿腹憤怒羞惱也都變成了委屈,“厲安!”
顏落夕哽著嗓子叫著厲安的名字,從下午到現在,一連串的變化打擊已超出她所能承受的範圍,她現在真的隻想躲在厲安的懷裏哭,聽他柔聲的解釋和勸慰。
“你來了,坐吧!”厲安很大爺的坐在沙發上,聲音高遠,因為沙上都被他的朋友坐滿了,他指指一邊的小椅子。
顏落夕聽著漠然又有些熟悉的聲音,不由想起多少年前的時光,也是在這個大廳裏,自己整日像一隻受驚的小倉鼠似的被厲安奴役著,而厲安則像一個作威作福的地主少爺,欣賞著她的慌張和窘迫。
她抬頭仔細看厲安的臉,看見他的雙眸已經褪去了這些日子的柔情似水,再次變的倨傲,輕蔑,不屑一顧,更多的是一種拒人千裏的冷漠。
顏落夕情不自禁的退後了一步,曆史仿佛真的重演,原來一切都沒有變,隻是自己變的比從前更加天真和愚蠢了!
冷靜下的顏落夕此時發現,屋子裏原來真的有好多,好多人,有一些她是認識的,還有一些她是不認識的,但統統衣飾華貴,舉止高貴,一看就跟厲安是同一世界的人,此時都在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
顏落夕一時大窘,站在那裏進退不得,非常尷尬,但既然來了,就要把話說出來,顏落夕咬咬牙,硬著頭皮說道:“厲安,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你之前不是說要和我……和我訂婚的嗎?”
問出這番話,顏落夕都替自己臉紅,她目光虛浮的越過厲安看著樓梯的扶手,不敢看厲安的臉,更不敢看周圍眾人的臉。
“我原來是想跟你訂婚了,但後來我又不想跟你訂婚了,怎麽了?這犯法嗎?”厲安嘴角帶著迷人的笑容,說出一句令人冷徹肺腑的話語。
好像有人狠狠地一悶棍敲在胸口,顏落夕渾身一陣氣血上湧,她重重的吸著氣,顫抖著聲音問道:“為什麽?你憑什麽這麽耍弄我的感情?”
厲安狹長的眼睛裏似乎反射著幽深而璀璨的一點兒光,目光在顏落夕臉上掃了一圈,帶著點兒嘲諷般的意味:“不為什麽啊?跟你在一起沒有感覺了,我不喜歡你了,自然不能跟你訂婚了,願賭服輸,你不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