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江海獰笑著走到何雨凡身邊,摟著她的肩膀,“寶貝兒,被這樣,我還是很喜歡你的,給你留了情麵,讓你先看到這些東西了,如果我直接把這些碟片郵寄給你的親人,朋友,你能想到那個後果嗎!”
何雨凡再也保持不了剛剛的冷漠,她的身體顫抖的厲害,好不容易有些紅暈的臉蛋,再次變的蒼白如紙。
方江海捏住她的下巴,對上她憤怒的眸子,“寶貝兒,你隻要乖乖的聽話,我不會虧待你的,我方江海對女人,從來不吝嗇,但前提是,你要聽話,懂嗎?”
何雨凡的臉就在這瞬間,如同秋日瑟瑟寒風中的花朵般,迅速地枯萎了,幹澀而憔悴,她覺得身子虛軟,她向前傾身,將臉埋到臂彎中,再次痛哭失聲。
她的一生,都要毀在這個老色.鬼手裏嗎?
何雨凡不是沒有愛過,當她最初和周廣濤在一起時,激.情快樂,甜蜜幸福,享受得淋漓盡致,雖然後來他們的事情被顏落夕知道了,周廣濤冷淡她,她還曾自信滿滿的以為周廣濤會繼續愛她。
現在,她什麽都沒有了,連臉和尊嚴都沒有了,她還拿什麽去愛周廣濤,她忽然好後悔,好後悔,她咬著發白的嘴唇,悔恨的連腳趾都縮了起來。
如果自己當初不起貪心,如果自己沒有嫉妒羨慕恨顏落夕,沒想掠奪顏落夕的男朋友,她就不會來南方,就不會遇見方江海,就不會有後來這些亂碼七糟的事情,她也不會淪落到今天這個淒慘的地步。
何雨凡真的後悔了,覺悟了,但一切都晚了。
在何雨凡痛苦的悔不當初時,顏落夕在自己的新家裏,也是轉輾反側,怎麽都睡不著。
她今天從昆明飛回來,又應付了厲安的糾纏,本應該是很累的,可以躺下就睡著的,但她的神經就像受到了刺激一樣,怎麽都無法休息下來。
顏落夕瞪眼躺在床上,睡不著時就會想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情,心裏就會刺刺地痛。
她不想再這樣自虐般備受煎熬了,她從床上爬起來,床上衣服,想到附近走走。
夜晚的街道依然繁華,薛麗萍買的房子都位於這個城市的中心地段,顏落夕現在所住的這處房子,跟她與周廣濤當初的小家,距離不遠。
顏落夕穿過兩條街,不由自主的走回到她曾經溫馨的‘家’,她仰頭看著那一扇扇窗戶後麵的一盞盞明亮的燈,那樣的美好,隻是曾經屬於她的那一室溫暖,已經熄滅了。
當初分手時那種撕心裂肺的悲痛,此時已經不再清晰了,隻是還會想念從前,還會不斷的痛定思痛。
其實自己和周廣濤的分手,並不能全怪何雨凡,如果他和周廣濤之間的感情固若金湯,別人想拆也拆不散的。
愛情是一種信念,需要足夠的自信和勇氣去追尋。
從周廣濤知道自己和厲安之間的事情後,自己就開始愧疚惶恐,在周廣濤麵前就如同罪犯一樣惴惴不安,明明知道周廣濤心裏有結,沒有一點兒做周廣濤女朋友的底氣,與他好好的溝通一下,談一談。
自己遮遮掩掩,企圖讓時間磨滅一切,對自己和周廣濤之間的隔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自己一步步的退縮,最終,促成了周廣濤和何雨凡。
顏落夕想,自己與周廣濤,還有何雨凡之間,與其說是周廣濤與何雨凡有錯,自己又做對了什麽?
在好長一段時間裏,自己對周廣濤的事業不聞不問,對他和何雨凡的關係聽之任之,沒有積極的去爭取周廣濤,隻是想保護好自己,讓自己少受一點傷。
顏落夕抬頭仰望著那扇漆黑的窗口,歎了口氣,裹裹身上的風衣,轉頭往回走。
她清楚,自己身上的缺點真是很多啊。
當她遭到周廣濤的背叛後,她想的不是自立自強,而是把冉旭當做上天送給她的救命稻草,以為冉旭可以帶給她新的生活,新的希望,原來隻是一場欺騙。
世上怎麽會有無緣無故的愛呢!
其實也不怨冉旭的,還是她自己意誌不夠堅定,沒有抵擋住冉旭熱烈的追求,沒有經受住被人捧在掌心如珠似寶的誘惑,冉旭是對自己耍了手段,但如果自己沒有動心,沒有向往那種被人愛著,向往體貼溫暖的關懷,冉旭又怎麽能利用了自己。
冉旭啊,他早就看出自己的空虛寂寞,害怕孤獨的本質了吧,所以她才有了後來的羞辱。
顏落夕一路走著,一路流淚,哭著,哭著,便到了家裏,也許是哭累了,也許是走累了,到家後,躺在床上就昏昏睡去了。
晚上睡的晚,早晨就起的晚,顏落夕睡到日上三竿還沒醒,直到枕邊的手機不斷的唱歌,她才被吵的睜開眼睛。
顏落夕閉著眼睛,摸到手機,一按接聽鍵子,就聽見厲安大聲的吼叫:“原來你還活著啊?你現在在哪呢!”
“我在家睡覺呢!”
聽著顏落夕含混無力的回答,厲安的心放到肚子裏,口氣也緩和了些,“都幾點了,你還睡覺,快點起床吧,我帶你去吃午飯!”
顏落夕蜷縮著身子,貪戀被窩裏的溫暖,把頭往裏埋了埋,“我不想吃飯,隻想睡覺。”
“顏落夕,你就算受到點刺激,也不能把豬當成你的人生榜樣啊!快點起來吧,我馬上就到你家樓下了!”
顏落夕無可奈何的起身梳洗,盡管昨晚沒太睡好,用冷水洗了臉,人立刻精神起來,因為年輕,皮膚依然白皙,容顏沒有半點憔悴,隻是眼神暗淡,一看就受過精神上的重擊。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慢慢蹙起了眉,如此一張清水臉,怎麽就引得厲安這個高帥富,不屈不撓的追求了呢!
顏落夕在厲安連環電話追下,裹了件外衣,披頭散發的就下樓了,如果自己這個德行可以倒了他大少爺的胃口,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出了公寓的大樓門口,顏落夕就看到厲安站在外麵的陽光裏等她,他穿著件深灰色的風衣,英俊得不似凡人,風度翩翩,回頭率達到了百分之二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