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厲安一直尋找機會和顏落夕碰麵,可是她好像轉性了一樣,一下班就龜縮到家裏不出來,連薛麗萍打電話她都不出來。
今天這個小死崽子怎麽興致這麽好,跑到這裏來吃飯了。
當厲安聽見包廂裏男人的說笑聲時,微帶邪氣的雙眸攸地一眯,令人周圍的人都感覺到不寒而栗。
他這個人天生機警,耳力敏如,聽說話的聲音就知道,跟顏落夕一起吃飯的人不是周廣濤,那裏麵的男人會是誰?
厲安陰沉著臉,揮手讓其他人先走,他自己悄悄靠近顏落夕所在的包廂,把門輕輕推開一道小縫。
透過小小的縫隙,他看見顏落夕笑的如同春花綻放的臉,她正比比劃劃的跟對麵的男人說著什麽,神態很是親昵放鬆。
那個男人伸手拿過一張麵紙,很自然的為她擦去粘在嘴角的一點兒油跡。
厲安眼前金星直冒,俊容痛苦地扭曲著。
這個小死崽子,她和另一個男人,躲在一個如此幽靜曖昧的會館裏親密的共進晚餐,笑得春光爛漫,而這個男人不是她那個優秀的男朋友?
她……她在外麵竟然有情人!
厲安咬牙切齒,感覺腦子象一團漿糊!
但厲安是誰啊,他的失神也隻是一瞬間,他定了定神,看向坐在顏落夕對麵的人。
從厲安這個方向,可以看見顏落夕的正臉,但隻能看見那個男人的側影,如果這個冉旭是個普通人,厲安定然認不出他是誰,偏偏他是和孫靚靚一起搭戲的男明星。
當厲安看清坐在顏落夕麵前的是大明星冉旭,有些莫名其妙了!
趴門縫偷窺的事情不適合長時間堅持,萬一被人發現就跌份了,厲安神色鬱鬱的,步履遲緩的離開顏落夕所在的包廂門口。
顏落夕還在裏麵傻啦吧唧的笑著,那個冉旭嘻嘻的配合在,厲安無比鬱悶,傻笑什麽啊,他是多麽希望可以聽見他們說些實質性的東西啊!
大明星冉旭怎麽會和顏落夕這個缺心眼的玩意在一起?顏落夕什麽時候搭上了冉旭?
厲安擰著俊眉,無比的費勁。
看著冉旭剛剛的殷勤態度,難道是冉旭看上顏落夕了!
這種可能性也是有的,吃慣了海鮮鮑魚,偶爾嚐嚐清粥小菜,也是一種刺激啊!
媽的,一個周廣濤已經夠煩的了,現在怎麽又冒出個冉旭!
厲安陰鷙的神情裏露出凶光,他沒有馬上進他所在的包廂,而是走到休息,打出一通電話,他要人調查一下這個冉旭,隨後點燃了一隻煙。
煙霧繚繞中,厲安原本憤憤然的俊臉,慢慢露出邪魅的笑容,哼哼,這個冉旭不管是什麽來頭,什麽目的,都先借自己當道具使用一下吧!
包廂裏吃的正來勁的冉旭,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成了別人的道具,他吃的三分飽了,開始停止了狼吞虎咽,夾了塊魚肉,挑出刺後放到顏落夕的碟子裏。
顏落夕沒在意冉旭親昵的舉動,咬著筷子,轉著眼睛看他,“你怎麽敢帶我出來吃飯,不怕狗仔隊拍到你嗎?”
冉旭端起紅酒,湊到嘴邊,淺淺抿著,“這個會所之所以吸引人,是因為它有幾個不同的出口和入口,超級隱秘,而且這裏對客人的隱私特別保密,等於是飯店業的“瑞士銀行”。
顏落夕攪拌了下手中的果汁,讓裏麵的冰塊翻上來,心想以後可不能隨便跟冉旭出來了,他太招風,萬一自己和他在一起被拍到,跟周廣濤沒法解釋。
冉旭如同看破了她的心思,伸手撫了一下顏落夕的頭發,“別擔心,我會好好保護你的,下次我們還是去家裏吃東西。”
下次!
顏落夕不著痕跡的躲開冉旭的手,在心裏冷哼,看來他們還是做網友靠譜些。
周廣濤從外麵應酬回來,給顏落夕帶回來了夜宵,他發現這些日子她總是貪黑,他回來時可以從門縫看見她屋內的燈亮著,裏麵有輕微的動靜,不知道是在上網還是看電視劇。
今晚顏落夕的門沒有關嚴,從細縫中露出明亮的燈光。
周廣濤脫了鞋子和外衣,拎著餐盒走了過去,禮貌上敲了兩下門,“落夕,落夕……”
顏落夕沒有應答,屋裏卻有一個男人帶笑的說話聲,周廣濤心頭一驚,隨手把門推開。
屋內空蕩蕩的,筆記本打開放在桌子上,衛生間傳來嘩嘩的水聲。
周廣濤心頭不由一鬆,顏落夕在衛生間洗澡,男人說話的聲音是在筆記本中傳出來的,他以為顏落夕在看電視劇,隨便的瞟了一眼,才發現是開著的QQ視頻,視頻那邊有個男人。
他聰明的地側過身,躲過筆記本的攝像頭,然後皺著眉頭仔細看筆記本的屏幕。
視頻那邊的男人在低頭整理著行李,背景象是在家裏,他翻騰了半天拿出一個精致的包裝袋,裏麵是個套娃,他轉過頭,露出一張俊逸非凡的臉。
周廣濤看見這張似曾相識的俊臉,有些吃驚,顏落夕什麽時候認識了一個這樣帥的年輕男人!
那個男人對著鏡頭比劃著:“落夕,我有給你帶禮物回來的啊,剛剛吃飯時忘了給你,明天我給你送公司去啊……”
周廣濤差點被視頻裏傳出來的聲音奪去呼吸!
顏落夕跟這個男人看來認識很久了,他們今天晚上剛剛一起吃過晚飯!
冉旭在那邊對著鏡頭又嚷了兩句,見這邊無聲無息的,笑道:“速度這麽快,真去洗澡了,好,那我也去洗澡了……”
周廣濤不經常看電視,不太認識冉旭,隻是覺得他的臉有些麵熟,他目送著冉旭的背影離去,這個男人離去前沒有關QQ,把套娃放在電腦前,明顯是準備洗過澡後再繼續聊。
也許今晚的酒喝多了,周廣濤覺得頭有些暈,他扶著桌子,腳步象有千斤重,緩緩的走到一邊的卡通沙發上坐下。
顏落夕什麽時候認識了一個這樣的男人?這些都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他怎麽一點點都沒發覺。
周廣濤抬頭看著衛生間的門,心象撕裂了一般,疼得手心都冒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