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又起歪心思了!”厲昊南伸出大手,照著厲安腦袋扇了一下,“人家姑娘臉皮薄,不好意思一下子答應,說想想隻是個托辭,你可到好,還是原來那個德行,喜怒無常,一點事情不順心,就在這裏開始琢磨陰招子了,早知道你死性不改,我真不該去給你提這個親!”
厲安聽了爸爸的這句話,嘴唇輕掀,重新笑了起來,笑中有守得雲開的幸福,他重重的舒出一口氣,竟然如同小孩子般靠在厲昊南身上,“爸,還是你好!”
厲昊南心中一時百味陳雜,自己真不該受了妻子的蠱惑,辜負了小兒子的一片赤誠。
因為顏落夕要靜靜的想想,厲安把樓下他舒服的大臥室,讓給了媽媽和顏落夕,自己住樓上顏落夕的房間,哥哥住書房,爸爸住客房。
經過一天輪番轟炸,又被暴打了兩頓的厲安,無論怎麽身輕體健,也累了,尤其是想到顏落夕大約已經答應了爸爸的提親,更是心情放鬆。
趴在床上,想著顏落夕的臉,剛有了些睡意,聽見門外敲門聲。
“誰啊?”厲安習慣性的,警惕的問道。
“你媽!”門外的聲音無比仗義。
這個聲音如同聖旨,厲安可不敢含糊,連聲喊著:“媽!請進,快請進!媽……”人從床上蹦了起來,光著腳就往門口跳。
顧筱北手裏端著杯牛奶,拿著盒藥,推門走了進來,聽見兒子甜甜的叫,媽,雖然這聲叫喚平日裏聽慣了,憑著直覺,她仍能感覺到一種不一樣的璀璨。
她自然知道,能讓人見人煩的厲安,可愛歡快成這個樣的原因,顧筱北心裏有些愧疚,覺得自己好像很對不起這個孩子。
顧筱北臉上帶笑,清麗的眸子在兒子身上轉了兩圈,最後視線落在厲安微微翹起的P股上,心疼的問道:“兒子,你的P股還疼嗎?”
厲安身高像爸爸,一米八十多的身高,站到嬌小的顧筱北麵前形成一片陰影,他大大咧咧的伸手搭在媽媽的肩膀上,嘟著嘴,如同小孩子一般的撒嬌,告狀,“媽……我P股好疼啊……你說我爸怎麽那麽狠啊,好像要把我打死似的……媽……你可得給我做主啊……”
“好,我給你做主!”顧筱北聽他這麽說,更加不放心起來,轉身就來解厲安的腰帶, “來,兒子,讓媽媽看看你的P股怎麽樣了!”
“媽!”厲安大驚失色,有些慌忙,有些羞恬的阻攔媽媽的魔掌,“還是不要了吧,沒什麽好看的!”
“不要什麽啊,跟我還害羞!”顧筱北奔著厲安的腰帶用勁,“再說了,我不驗過傷,怎麽給你做主啊!”
“媽,我不要你做主了!”厲安求饒。
“那我也得看!”顧筱北態度堅決。
“媽,你耍流氓。”厲安大叫。
顧筱北受不了的翻個白眼,“流什麽氓,你是我生的,你什麽樣我沒見過啊!”
“我是你生的怎麽了,我已經成人了,我有隱私權的!”厲安左右躲閃著,他怕傷到媽媽,不敢太用力的推搡,又不想讓媽媽看到自己P股上的傷,怕她心疼難受。
顧筱北屢屢不得手,突然冷笑兩聲,之後毫無預兆的喊了一嗓子,“厲昊南,你兒子氣我!快來啊,厲——昊——南——”
“別喊,你是我親媽啊,我從了……”厲安真是拿這個孩子氣的媽媽沒辦法,臉色別扭的跳到床邊,不自然的趴在床上,讓顧筱北驗傷。
顧筱北一看見兒子受傷的P股,已經過去半天了,依然血肉模糊,顧筱北覺得心尖子上陡地抽.搐,眼眶立即紅紅的,還不住吸著鼻子。
這個厲昊南,看回頭怎麽收拾他,打兒子的手怎麽這麽重啊!
厲安側頭對她無所謂的笑著,“媽,我皮糙肉厚的,沒事的,再說了,犧牲一下P股,換回一個老婆,還是值得的。”
顧筱北拿著厲家特有的治療外傷藥膏,給厲安擦在傷口上,聽著兒子的話,她先是默默流淚,接著是小聲嗚咽,最後,竟然漸漸的哭出了聲。
兒子是媽媽的心頭肉,兒子難過,她又怎麽會不疼,可是她總不能助紂為虐吧,仔細想想,落夕那個孩子比兒子還要可憐!可是看著兒子的樣子,她的心又擰緊的疼。
一個母親就是這麽矛盾。
顧筱北的悲傷痛哭,可把厲安嚇壞了,要知道在厲家,顧筱北的地位相當於女王,是沒人敢隨便把她招惹哭的。
“媽,你怎麽了,哭什麽啊?我沒事,真的沒事……”厲安局促不安扭動著身體,手在床鋪焦急的來回搓著,“媽,別哭了,看再給爸爸招了,那我的P股還得開一花!”
顧筱北知道自己失態了,強忍住眼淚,看著兒子傷痕累累的P股,她的目光中除了帶一腔母愛,還帶著點憐憫和愧疚。
厲安見媽媽終於不哭了,嘻嘻笑起來,開著不鹹不淡的小玩笑,逗媽媽開心。
上過藥後,顧筱北疼惜的將厲安扶起來,看著桌邊的那杯牛奶,如同下了極大的決心般,端給厲安喝,“兒子,來,喝杯牛奶吧,你這一天都沒好好吃飯了。”
厲安無比感動,沒想到自己這個不算著調的媽媽,竟然還有這麽心細的時候,一種叫做母愛的情懷將他重重包裹……
顧筱北看著厲安喝完牛奶才走,厲安喝下這杯暖人心的牛奶,不幾分鍾就酣然入睡了,嘴角還掛著微微的笑意,有可能是在做夢娶媳婦。
厲昊南約莫時間差不多,下樓叫顧筱北和顏落夕,她們兩個人已經在時刻準備著了,三個人一碰麵,話都沒搭,就很有默契的悄悄往外走。
偌大的別墅裏,靜悄悄,隻能聽見蟬兒在一聲聲的叫。
厲熠站在黑暗的陽台上,看著爸爸和媽媽帶著顏落夕悄然離開,俊眉不由自主打成了一個結,他就覺得今晚的事情詭異,果然是爸媽聯合起來欺騙厲安。
厲熠無聲歎息。
這件事情一經爸媽的插手,就變的複雜許多,厲安想要再尋回顏落夕的機會,變的微乎其微。
其實厲熠倒不在乎顏落夕是否肯留下,他隻在乎厲安的感覺。
厲熠摸黑走進弟弟的房間,慢慢來到弟弟的床頭,當他的眼眼適應了房間的黑暗,他看到厲安抱著枕頭趴在床上,嘴角還帶著微微的笑意。
這一刻,厲熠甚至有些怨恨爸媽的,他們怎麽可以對自己的兒子如此的無情,他輕聲歎息一聲,為厲安蓋上薄毯子,顏落夕走了,厲安明天還不定會怎麽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