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這樣吵吵鬧鬧一番,下午吃飯的時間到了,厲安為了慶祝他二十萬元成功收服顏落夕,特意要外賣送來了精致的西餐和紅酒。
他吩咐傭人把這間臥室布置一下,音樂緩緩的流淌,餐桌上器皿精美,四周鮮花盛開,情調立即就出來了。
顏落夕收了厲安的錢,吃飯的時候表現的難得乖巧,無論厲安說什麽,她都點頭微笑。
餐桌上擺著瓶紅酒,厲安給自己倒了一杯後,想了一下,又給顏落夕到了一杯,紫紅色的液體隔著水晶杯子,散發著魅惑流動的光澤,顏落夕盯著那杯酒看了一會兒,突然雙手捧起了酒杯,仰頭“咕嘟咕嘟”地一飲而盡。
顏落夕本來是沒有什麽酒量的,可是她今天卻想醉一回,一醉解千愁。想到從前自己幾次壞事在酒上,但今天,即便沒有酒,該壞的事情也好不了。
厲安還真能慣著顏落夕,又給她倒了滿滿一杯,自己則端著酒杯,稍稍晃動著,淺嚐輒止。
顏落夕也不客氣,怔怔地看了眼第二杯酒,再次一揚脖,杯中酒幹得一滴不剩。
厲安見顏落夕連幹了兩杯酒後,不敢再給她倒了,喝酒喝到半醉半醒的狀態正好,如果把小丫頭喝吐了,她遭罪,他心疼。
顏落夕連幹了兩杯酒後,情緒就上來了,雙頰上染了淡淡的紅暈,陽光下,仿佛極好的寶石發出熒熒的光,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帶著酒意流轉,更是說不出的眩目動人。
厲安目光癡癡地落在顏落夕的臉上,仿佛定格了一般,過了半晌,放緩了聲音,像似誘哄:“落夕,我以後真的不會欺負,我會好好的對你,你也不要再跟我鬧了,其實我們在一起,也可以很快樂,很幸福的……”
“放心吧,我會跟你好好相處的。”顏落夕嘴角輕扯,露出一個若有似無的微笑,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一堆人民幣上。
自從被厲安囚禁在這裏,她也想過逃,甚至想過死,可是理智告訴她,該發生的都發生了,什麽都改變不了,她死也是白死!
她真的不清高,她真的很愛錢,她想要很多錢,等厲安厭惡自己那天,她就拿著這些錢,到一個很遠的地方去,買上一幢漂亮的房子,即便這輩子生命裏都不會再有春暖花開了,也可以是麵朝大海,舒心無比的。
厲安聽著顏落夕酒後變溫柔的聲音,以為她是應承了自己的話語,望著她的眼神笑容,便光明正大地柔和起來。
顏落夕感覺到自己有些頭暈了,不再大口喝酒,也不理睬厲安,隻是一邊吃東西,一邊捧著杯子,一口一口抿著,唇齒間盡是苦澀甘醇。
漸漸的,她臉上的紅暈明顯加深,腦子也開始轉不過彎,鈍鈍的。
厲安見顏落夕喝的差不多了,不敢再讓她喝,搶下她手裏的酒杯,“落夕,別喝了,去洗洗臉。”
顏落夕揚起下顎,嘟起嘴,毫不客氣的說:“你是誰啊,憑什麽管我?我就喝!”
厲安真想把她撅著的小嘴咬下來,這個小丫頭生來就是跟自己作對的,醉成這樣了還不肯乖乖的聽話,他伸手掐掐她粉嫩的臉頰,眯著眼,一字一句危險的問道:“你說,我是誰?”
顏落夕眼睛一翻,“哼……不認識。”
厲安被她氣到無語,把酒杯強硬的奪下了,抱著她到衛生間門口,這時他的電話響了起來,他隻好把顏落夕自己塞進去,“乖乖的,洗洗臉,漱口,等一下睡會。”然後轉身去接電話。
顏落夕的頭重重的,心沉沉的,也許是酒喝多了的緣故,特別的容易傷感,在這獨立的,狹小的空間裏,她的鼻子和眼睛不受控製的泛起一股酸意。
人們常說,酒醉後的思念是最誠實的,她此時真的是非常非常想念周廣濤。
廣濤哥哥啊,你知不知道,我再也沒有臉麵回到你麵前了,我把自己賣了,賣了好多好多的錢……
顏落夕的眼淚簌簌而落,她忽然覺得自己很髒,連思念周廣濤都不配。
她迷迷糊糊的放開浴缸的水,軟手軟腳的脫了衣服,坐了進去,水溫舒適,水流可以衝刷掉她身體上的汙濁吧!
厲安放下電話,站到餐桌旁,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搖晃著杯子緋紅誘人的液體,目光落在了顏落夕走進去的浴室門上,然後將杯子送到嘴邊,緩緩地抿了一小口。
周廣濤,還真是難纏的主,竟然去報警了!
多虧自己那天派人把他家小區的監控設備破壞了,又在警局方麵打了招呼,不然自己還真是躲不過他的尋找!
厲安嘴角原本擒著的淡薄笑意,突然在一瞬間,徹底的收斂了起來,雙眼微眯,似無底寒潭,這個該死的周廣濤,如果敢再來搗亂,自己就一不做二不休!
他想著事情,喝了一杯酒,忽然反應過來,顏落夕隻是進去洗個臉,怎麽會這麽久不出來,他的心裏猛然升起一種恐懼,急忙過去敲門。
“落夕,落夕!”厲安邊走邊喚了兩聲,顏落夕都沒有回答,他有些急了,衝到衛生間門口,一推門就走了進去,隻見顏落夕靠在氤氳霧氣的浴缸裏,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鑒於顏落夕之前激烈的前科太多,看著這樣的顏落夕,厲安當即嚇出一身冷汗來,他怕她表明跟自己裝溫柔,背後跟自己玩剛烈——鬧自殺。
“顏落夕,顏落夕!”厲安聲音高的都有些破了調,他兩步跨過到浴缸邊,顏落夕也在他的噪音下,微微動了兩下眼瞼,然後把眼睛睜開了。
厲安見她還活著,這才安了心,然後眼睛一滑,就看見了她酡紅的雙頰,嫩紅的雙唇,迷蒙的眼睛,水波蕩漾下赤.裸的身體,發出象牙一般的光澤來,仿佛閃爍著瑩潤的光。
水美人顏落夕有著一種動人心魄的美,讓厲安的心跳快到無法控製,他隨手扯過一條浴巾,啞著嗓子去扶顏落夕,“快點出來吧,看著涼。”
顏落夕的酒量不好,但酒品不壞,喝了酒並不作鬧,乖乖的站起身,任由厲安扶著,為她擦拭身體。
她的肩上額頭上都覆著薄薄一層水汽,厲安輕輕撫上去,便不能自已,她的皮膚真好,仿佛瑩潤的軟玉,觸手生溫,光滑而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