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公子,你過去也是交過女朋友的,是不是也要大手筆的給人家買衣服,買鞋子的,更何況我這樣二十四小時,隨時隨地可以解決你生理問題的玩.物,你不是更應該對我大方一點兒嗎?”顏落夕極力裝作平靜的分析著。
“你為什麽一定要把自己說的這麽不堪呢?”厲安尷尬之餘覺得無比的惱火,他真是受不了這樣自我菲薄的顏落夕,濃濃的眉毛一挑,一股火氣呼啦啦的從心裏升上來,黝黑的眼睛灼灼發亮,怒火萬丈的盯著顏落夕。
有那麽一瞬間,顏落夕覺得他會撲過來掐死自己。
事到如今,顏落夕已經不怕死了,她也不在乎把這隻凶猛的獅子王撩撥的更加憤怒些,她在陽光下看著厲安,不無嘲諷的笑,“你已經把事情做的這麽不堪了,難道還怕我說嗎?厲大少爺,你就不要再吃豬肉裝回民了吧!”
‘啪’的一聲,不知道是羞,還是氣,厲安一手拍在桌子上,但最後他使勁壓了壓怒火,才沒有對著欠揍的顏落夕下手。
顏落夕一臉無辜的看著他,“你凶什麽凶啊?難道你自己不知道,我們的關係不是你情我願,我是你搶掠來的,你不用再想方設法的粉飾太平,美化它了!我就是你的身下囚,但不能被你白白玩弄,以後咱們無論做什麽,都要明碼標價,你都要付費的,我現在這樣說雖然直接些,但有助於我們以後關係相處的融洽,希望你能理解。”
厲安氣惱的幾乎是從牙縫裏憋出一句話,“你是不是還要列個表啊,我親你一下多少錢,我睡你一晚多少錢……”這個死丫頭的話實在太傷麵子了,他怎麽就忘記了,她原本就是個視財如命,小家氣到家的女人。
顏落夕誇張的打了個響指,道:“對,你這麽一說,還真提醒了我,如果你短時間內不想放了我,我們是應該製定個表格,這樣就不會弄亂了!”
厲安怒氣直線上升,他的臉有那麽一瞬有些發白,隨後變紅,變黑,麵前這個女人真的太欠揍了,他攥緊拳頭,藏在桌子底下,冷笑著:“顏落夕,你喜歡錢,我偏不給你,我有迷香在手,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顏落夕心想厲安絕對能做出這麽陰險的事情,而她之所以肯乖乖就範,並不是真的為了錢,而是她怕了那迷香,怕了不受控製的自己,在厲安身下低吟承歡,怕了自己迷失在情.欲中的歡愉。
她一再的裝鎮定,裝拜金,就是不想讓厲安發覺自己的畏懼,如果讓這個魔鬼感覺到自己的害怕,他定然會變本加厲的利用那可怕的迷香,緊握自己的七寸。
顏落夕極力淡定的微笑著:“你知道為什麽五六十歲的老男人,也可以得到十八歲少女的愛嗎,因為即使那些女人不愛那個男人,還會愛那個男人的錢,其實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錢財才是征服女人最好的辦法,如果你想要的歡愉,隻能在那種變態的,強迫下才能得到,那你就繼續用你的手段。”
厲安不知道是他不懂女人的心,還是這個女人根本就沒有長心,自己的一顆被愛注滿的赤子之心她不要,竟然一定要用金錢來定位他們的關係。
顏落夕的心理素質其實不算強大,長時間在厲安麵前做戲,她懷疑自己的演技要露怯,她站起身,語氣生硬得恍如背書:“你考慮一下,我個人覺得,這件事對我們都有利,你厲大少爺,最不缺的就是錢,我最缺的就是錢,這樣我們各取所需,都劃算的!”
厲安被氣的一口熱血差點沒噴出來:他真是小看顏落夕了,看著嬌嬌弱弱嫩生生的,討價還價的本領竟然如此老道,把他生生的按到了被動席上。
他氣呼呼的盯著顏落夕的背影,火眼金睛般的眼力突然間敏銳的發現顏落夕的手似乎在抖,一掃眼的瞬間,他就明白了,這個小死崽子隻不過是色厲內荏,在跟自己強裝鎮定。
看穿了顏落夕的心理,厲安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他忽然意識到,這年頭,男人一旦先愛上女人,不受罪是不可能的,也隻有這種甜酸感,才讓他體會到真正愛情的的含義。
厲安基於他身體裏固有的邪惡因子,他決定答應顏落夕的要求,看看她到底能裝腔作勢到什麽時候。
周廣濤那天在大雨裏,開車來到厲安曾經居住的小區外麵,他想進去找厲安,但小區門口的保安不許他進去。
心急如焚的周廣濤也顧不得什麽麵子,儒雅了,再次厚著臉皮打電話給那個生意上的夥伴,讓對方給保安打了個電話,他才成功的混進小區裏麵。
周廣濤憑著記憶來到厲安家門前,按了半宿的門鈴,都沒有人來開門。
後來周廣濤又下了樓,在樓下觀望,厲安家的燈一直是關著的,想必厲安是真的沒有住在這裏。
他沮喪地癱坐在車子裏,他忽然覺得自己愚蠢無比,厲安這個公子哥不同於一般人,他的住所,房產遍布世界各地,如果是他把顏落夕掠走,有心把顏落夕藏起來,怎麽還會再回這裏。
周廣濤的腦海裏忽然浮現出厲安那陰沉的黑眸,那樣無法無天,為所欲為的大少爺,他什麽事情做不成來,什麽事情不敢做。
他的心裏刹那間變得無比的失落與茫然,無數複雜的情緒在胸腔裏奔湧,驚懼、痛苦、懷疑、絕望……
周廣濤忽然想大聲喊叫:厲安,你給我出來,你把落夕還給我……
外麵的雨不知道什麽時候變小了,但細碎的雨滴還是不停的落在,如同周廣濤心中的憤懣與焦灼,不停不歇地漫延開來。
疲憊至極的周廣濤閉上眼睛,心裏又湧起種強烈悲哀之意,想著早晨自己跟顏落夕分別時的歡樂情景,一切都如同肥皂的泡沫,稍微被風吹一下,就都破滅不見了。
天快要亮的時候,雨終於停了,周廣濤活動了一下僵硬而冰冷的身體,看著天邊的紅日一點兒一點兒的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