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夕妹妹啊,你可真是冤枉死哥哥我了!”明子璽一臉無辜的望著顏落夕,“那天厲安出院,我們大家都高興,所以才多喝了,我沒想到你酒量那麽淺,一喝就多啊!如果那天我和周周有什麽得罪你的地方,我替她說對不起了。”
明子璽這話,是在變相的提醒顏落夕,她酒量淺,還要逞能,怪不得別人。
顏落夕也暗恨自己沒出息,不知道深淺,別人給酒就喝,所以著了這個花花公子的道,而明子璽巧舌如簧,自己在他這裏顯然是討不出公道的,她不想再跟他廢話了,也不往前走了,轉身往一邊走去。
“哎呦,落夕妹妹,別走啊,咱們一起去吃個飯!”明子璽一見顏落夕要走,急了,伸手扣住她的肩膀,“妹妹,那天算哥哥錯了,哥哥請你吃頓飯,給你賠罪啊!”
“你放開我!”顏落夕轉頭對他怒目而視,“少在這裏哥哥妹妹的,我不認識你,如果你要再敢糾纏我,我就喊抓流氓了!”
明子璽臉上掛著無比尷尬而諂媚的笑容:“妹妹啊,哥哥那天是錯了,可是就算犯錯,也是錯不當誅啊,如果你今天再不跟我走一趟,那真的就要出人命了!”
厲安昨晚動用了他在本城的所有人脈,全力以赴的尋找顏落夕,後來把邵君赫邵美卓也驚動來了,他把明子璽邵君赫等眾人折騰了半宿,也沒有找到顏落夕。
這個小丫頭去了哪裏?她能去哪裏?別激憤之下,出什麽意外?
厲安的心裏七上八下,本來就隻有一隻腳著地,此時感覺更加飄飄忽忽的了,站在窗前,一會兒是沒來由的憤怒,一會兒是莫名其妙的傷心,一會兒又有點心酸的悵然,總之,腦子裏亂七八糟的如同一鍋粥。
邵君赫知道厲安向來心高氣傲,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見他魔魔怔怔的一個勁的自言自語,怕他憋屈出什麽毛病來,提議大家一起出去吃夜宵,回來再想辦法。
厲安還是兩天前在飯桌上喝酒時吃的東西,經過這兩天體力的大量消耗,也真是餓了,沒有拒絕邵君赫的提議,拄著拐杖,和大家一起到公寓附近的餐廳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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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安所住的是高檔公寓,公寓附近都是高檔餐廳,厲安他們幾個是這裏的常客,一見他們進來,大堂經理笑容可掬的迎了出來。
“厲總,裏麵包廂請!”
“不,今天我就坐大廳裏,你別跟著我們了,一邊忙去吧!”厲安沉著臉,語氣很重,嚇得大堂經理一縮脖子。
明子璽幾個人也不敢攔著心情不順的大少爺,跟著腿腳不算利落的厲安坐到靠窗的位置上。
餐廳裏的燈並不明亮,或許是因為情調的關係,也或許是借了外麵廣場上如珠連綴的路燈光芒,這裏的落地窗很大,很明亮,坐在這裏,厲安可以清楚的看見自家小區的門口。
明子璽點菜,邵君赫要酒,厲安就盯著窗外發呆。
他選擇坐在窗邊,是因為這裏可以隨時看見外麵,他希冀著顏落夕會突然回來,自己坐在這裏,就可以一眼看見她,免得她找不到自己,進不去屋。
明子璽和邵君赫看著聰明絕頂的厲安,露出這副自欺欺人的傻樣子,既心酸,又無奈。
邵美卓坐在厲安對麵,她臉上化了極好的妝容,整張臉都是精雕細琢的痕跡,自從知道厲安心裏住進了顏落夕,每一次跟厲安見麵,她都對自己的臉好好加工改造一番,可是,無論她怎麽打扮,厲安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她見厲安定定的望著窗外,硬生生壓住從心底湧上來的嫉恨,也跟著厲安一起盯著窗外看,如同顏落夕一出現,她就要用眼神殺了她一般。
菜一個個的端了上來,色香味俱佳。
厲安吃的根本是心不在焉,心思全拴在了外頭,望眼欲穿的盯了好一會兒,沒什麽耐性的他開始煩躁不安,心情不順的無理取鬧,“我不用這個杯子,給我換成Riedel杯。”
侍應生趕忙領命般轉身去取。
杯子還沒等取來,他又起幺蛾子,“你們這裏放的是什麽音樂啊,冷颼颼陰測測的,死人了,給小爺換首歡快的!”
另一個侍應生趕緊去通知換曲子。
旁邊桌上有一對情侶,一邊吃飯,一邊喁喁私語,低低笑著,看得厲安心煩意亂,他猛拍了一下桌子,罵道:“真是的,大晚上的也不讓人消停,想膩歪,趕緊他媽找地方開房去,想怎麽起膩床上膩去!”
他突兀的嗷這一嗓子,把離他最近的吳甜甜嚇得一縮脖子。
明子璽和邵君赫等人也都被他弄的愣眉愣眼。
能來這裏吃飯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的,那桌的男子在女友麵前被厲安無緣無故的罵了,也怒了,‘噌’的跳過來,爆出高亢的吼聲:“你他媽誰啊?來這裏耍什麽橫!閑的啊!“
厲安此時是一肚子火,正愁沒處發泄,聽見對方跟自己叫囂,也沒還嘴,笑了一下,順手抄起放在身邊的拐杖,又穩又準又狠的敲在對方的頭蓋骨上。
“怦!”好大一聲響,隨後,血從這個男人頭頂上噴了出來。
驚恐尖叫的女聲中,明子璽和邵君赫急忙站了起來,大堂經理奔了過來,一邊的服務員圍了上來……
厲安則終於出了口鬱氣,用服務員給他找來的Riedel杯,滿滿地倒了一杯紅酒,一口飲盡,然後再倒滿,喝紅酒跟喝啤酒一個架勢,一杯一灌地喝。
兵荒馬亂中,明子璽和邵君赫為厲安的一拐杖惹出的事情做著善後工作,他們打電話叫救護車,找秘書過來陪著人家去醫院,對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依不饒的,他們又找社會上的哥們平事,忙乎了半天,才終於搞定一切。
這哥倆個終於忙乎完了,一轉頭,見邵美卓一臉的興奮,吳甜甜俏生生的小臉嚇變了形,厲安則若無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