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趙永福狼狽的是他當年出事時大多私有財產都被公司沒收,唯一留下套房子。可是那時妻子生活窘迫,既要供孩子上學,還要跑動關係送禮為老公減刑,想讓他早點出獄。
最後趙太太心一狠,把房子也賣了。剛開始她從一家小區地下室租了間房子,一個月是五百元人民幣。
像這個價錢能租上地下也算很不錯了,因為她去過好幾個地方都是六七百元一個月,也就是這裏還算便宜些。把住的地方安頓住,也算歇心了。
趙永福太太還有點自強心理,跟誰也不說他住在哪裏。有一次方太太和楚楚非要去她新住址做客,趙太太逃避不了也就接待了她倆。
當時方太太和楚楚很是驚訝,想不到她日子過得這樣艱苦,住得房屋連陽光都沒有,潮濕的都讓人心疼。
最後,她倆勸說趙太太搬到上麵來住,說地下室時間長會鬧病的,一定要注重身體,一旦有了病,再節省都不劃算。
趙太太當時承諾她倆要搬,但末了還是沒搬。
楚楚人很好,看到趙太太日子過得這樣拮據,把她僅穿過一次的高檔衣服全都給了她。整整一皮箱衣服,一年四季的衣服都有,而且哪一件都上千元。
趙太太穿著楚楚送給她的名牌去學校上班,不論走到哪裏,誰都不相信她會生活窘迫,都認為她是在扮豬吃虎,裝窮困。
等趙永福從獄中出來,看到老婆和孩子原來都住在地下室裏,當時苦逼加心酸,眼淚汪汪的下落。生活所迫,趙永福放下一切麵子開始做起了老本行,給建築工地搞起了裝潢。
第一天拿到薪水,他就為這個家徹底革命了一回,從地下室搬到了上麵住,還租了兩室一廳的房子。
趙永福與太太完全可以說是白手起家,兩人稍微有了點積蓄,就急著貸款買了房。因為房價漲得凶猛,如果再不買害怕這一生再沒有機會買房。
接著,他倆相邀好友來慶祝喬遷之喜。當趙太太端起杯子為她們正式成為“房奴”和大家碰杯時,她的好友報社記者李靜的電話突然響了。
她讓趙太太到通北祥峰集團公司下麵的企業去采風,寫一部類似“創業狼”性質的紀實文學。趙太太一聽又有業務,十分激動,說好的,我會去完成這項任務的。
李靜4月份寫的一篇紀實報導獲得了本年度的優秀獎,一高興,請趙太太去吃意大利料理。吃完飯,她又邀請趙太太跟她回家,讓她看自己前段時間去法國拍攝的照片。
說景色很美的異國情調,而且充滿浪漫氣息。趙太太很欣慰,也很想看到法國的一些浪漫情調。
在李靜家裏,趙太太立刻就感覺到一種很溫馨,充滿藝術味道的氣氛。
她連聲誇獎李靜不愧是一位文學記者。看著她拍攝的一遝照片,趙太太不住的驚叫,讚美聲不斷。最後問李靜,和你合影的男子是你的對象嗎?
李靜搖著頭說隻是一般朋友,我不喜歡結婚,就喜歡獨身。
覺得人的一生很短暫,獨身更加自由,沒有家庭的束縛與拖累。
隻有獨身才能無所顧慮的去實現自己的所有夢想。
趙太太笑了笑,說你也是當今社會一種很另類的生活方法。但隻要自己能感覺到快樂,我覺得這種獨身生活也沒什麽不好。
趙太太在李靜家一直聊到九點才出來。回家時,她看到楚楚在她租房的小區大門口外麵的石階上坐在,她很是驚訝,心想楚楚怎麽一個人跑到這裏,是有急事在等我?為何不給我打電話?好奇怪啊?
趙太太趕忙上前和楚楚搭訕,問她在這裏幹嗎?
楚楚有點不好意思說實話,隻說了一句等人。趙太太說現在已經九點了,你等的人肯定不來了,要不進我家吧?
楚楚搖搖頭,說不去了,今天很煩躁,改天有時間再說吧。
趙太太馬上說那我送你回家吧?楚楚和她上了一輛出租車。
快到家時,楚楚說不想回家,想讓美嫂陪她去酒吧喝酒。
趙太太知道楚楚肯定遇到了傷心事,沒好意思推脫她的請求。喝酒中間,楚楚情不自禁的落下了眼淚,說龐大宇有了外遇,而且那個狐狸精就住在趙太太的小區。
趙太太一怔,說我雖然住在那裏,但從沒見過你家老公,需要我幫忙嗎?楚楚說不用那麽聲張,因為龐大宇是名人,消息傳出去會影響他的形象。
然後楚楚又一次喝多了,軟綿綿的趴在桌麵上。
一會兒,趙永福打來電話,問太太去了哪裏?她說我現在脫不開身,楚楚喝多了,你過來接我們吧?
楚楚蜷縮在沙發上,心情很是憂鬱。
然後她腦子裏又回想起吳阿姨跟她說的事,說她看見龐大宇跟一位女的進了某小區。
楚楚當時就懵了,她絕對相信吳阿姨的話是真的,而不相信龐大宇的每一句話,但隻因為沒有抓住龐大宇與情人在一起的事實,她又無法和龐大宇反駁。
於是她暗自下決心,一定要把勾引龐大宇的女人從陰暗中拽出來,讓她盡快離開她老公。
楚楚也明白,對待這種事隻能用軟辦法,如果把事情弄得太大有可能破壞他們的感情。
當時楚楚看了下時間已經晚上八點了,可是龐大宇還未進屋。她馬上有了想法,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衣裝匆匆的下了樓。
在馬路邊,她打了輛出租車,讓司機把她拉到趙永福家住的小區。到了那裏她坐在小區的大門外,眼睛不住的觀望著出來的每一輛車。
心想龐大宇,如果讓我看到你從這裏出來,我看你回家後還怎樣對我撒謊?最後,湊巧遇上了趙太太。
今天真叫湊巧,正好碰上唐軍和梅朵也在酒吧裏。唐軍先看到了趙太太和楚楚,但她倆沒有看到他。坐在那裏,唐軍不知該不該跟她倆打招呼,因為有梅朵在,過去搭話有些不便。
暫時沒有搭理她們,繼續跟梅朵聊。過了一會兒,他覺得不對勁兒,楚楚的心情好像特別糟糕,總是喝悶酒。旁邊趙太太在不停的勸說。
唐軍心裏馬上明白了,楚楚一定是生了龐大宇的氣。這廝好 色程度他最清楚,然後對梅朵說今天龐大宇媳婦也在酒吧裏喝酒,可能喝多,我去勸勸她。
梅朵“哦”了一聲,馬上回過頭四處張望一番,果然發現了楚楚和趙太太。
這時,唐軍已經走到她們跟前,問趙太太怎麽回事?楚楚為何要喝這樣多酒?趙太太笑了笑,說跟老公賭氣呢,誰知她喝了這麽多酒?我勸都勸不住。
唐軍說這樣晚了,不要再在這裏了,趕快送她回家吧?要麽你給龐大宇打電話,讓他過來接楚楚?
趙太太說不用給龐大宇打電話,我老公馬上就來了,讓他送吧。
大家正說著話,趙永福進來了。他很驚訝,怎麽太太與楚楚和唐軍在一起?而且楚楚喝得都在說胡話。趙太太馬上開口道:“老公幫忙把楚楚送回去吧?下午在咱小區看到楚楚,非讓我跟她來酒吧喝酒,居然喝了這麽多。”
“你不會讓她少喝點?”趙永福說。“我勸不住她,可能她的心情不好,見了酒便想醉。”夫人為難的說。唐軍在一旁說:“快攙扶著楚楚走吧,什麽也不要說了,估計她心裏有痛,不然喝這樣多酒幹嗎?”
趙永福這才說唐總也在這裏?唐軍點了點頭道,“我和女友來這裏吃飯,不料看到她倆在,便過來打招呼。”
“哦,那你繼續去陪女友吧?我們走了,再見。”趙永福說完,扶著楚楚走出了酒吧。
……
這幾天唐軍心情也不是很好,如果梅朵不來陪他,他自己也是一個人喝悶酒。他的心病有兩個,一個是李景林做了總裁,而不是他。另一個是方玉嬋總說他殺了方士奇,讓他背著一個黑鍋。
可以說,這兩件事對唐軍的大腦衝擊很大,讓他很是不安。隻要方士奇的死沒有結果,永遠是唐軍的一塊心病。
關鍵是方士奇死的太突然,方玉嬋懷疑他也是很正常的,那天也正好是方士奇威逼唐軍和他女兒領取結婚證的最後一天。
夜晚的風有些清涼,方玉嬋站在窗台邊凝望著路燈下川流不息的人群,似乎忘記了自己的存在,腦子裏全部是唐軍的身影。
她現在十分的痛恨他,心想他既然愛我,為什麽不跟我領結婚證?這分明是一場騙局,現在我老爸死了,唐軍成功的坐上市長寶座,這又說明一個什麽問題。
方玉嬋躲在陰暗的屋子裏脆弱的呼吸,她總想替父親報仇,但一時還找不到下手的理由。不過她有信心,早晚一天要唐軍這個小人,慘敗在她的麵前。
其實唐軍還是很愛方玉嬋的,一直把她當成心肝寶貝捧在手裏,不領結婚證,不等於他不愛她。可是方玉嬋要跟他反目為敵,他再怎麽對她好也不可能了。
想想跟方玉嬋關係搞得這樣僵,心裏不知不覺有種說不清的煩惱,雙手托住下巴沉思了好一會兒,想想方士奇的好處,又為他的死而深感可惜。
再想想方玉嬋以往的溫柔,那張小嘴唇格外柔潤清香,每次接吻都讓他爽的難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