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飯堂吃飯,胖姑娘本身和幾個女生坐在一起吃飯,但一看見胡誌丹,馬上就脫離組織,跑到他的身邊。
而且一開口說話很肉麻,說你跟我表哥長得特別一樣,尤其是這雙大眼睛,非常有男人味。
胡誌丹摸著半清醒的腦袋,也不知道說什麽好,胖姑娘說的話幾乎都是從這個耳朵進去,然後再從另一個耳朵出去。
沒一會兒,他的上鋪張耀在買飯中因為排隊跟一位大個子男生打了起來,倆人真是李逵遇上李鬼,硬碰硬,誰也不服誰,一人手裏一把椅子,對著掄。
頓時飯堂裏就炸了窩,凡是膽小的女生,吱哩哇啦的往出跑。
胖姑娘坐在胡誌丹的身旁,此時也不侃了,嚇得臉色蒼白,站起來也想往出跑。也許她太胖了,腳底滑了一下,噗通倒在地上,估計是胸脯先著地 ,疼的她動也不能動。咧著嘴,不停的往下淌眼淚,就見桌麵上的排骨湯,油乎乎的,一滴一滴落在她的粗腿上。
胡誌丹看著她,又是同情,又是想笑,上去將她扶起,問她有事嗎?
胖姑娘疼的呲牙咧嘴,眼淚汪汪的說,“快扶我去學校醫務室,我的左腿疼的厲害。”
胡誌丹一聽說讓他幫忙,心裏這個不高興。不去吧,怕傷了胖姑娘的自尊;去吧,胖姑娘和他真的沒有任何關係。沒辦法,他愣是學了回雷鋒,扶著胖姑娘去了醫務室。
大夫說沒什麽大事,隻是肌肉拉傷,抹點藥就會好的。
胖姑娘這才鬆了口氣。誰知,就因為這件事卻引出了笑話,胖姑娘跟同學們說,胡誌丹喜歡上了她,正在追求她,前兩天親自攙扶她到醫務室看過病。
胡誌丹收聽到這個消息,氣的牙根都疼,心想你真夠自作多情,我什麽時候說過喜歡你?莫非我扶你看病就是想與你求愛?這倒不見得,如果我去飯店吃飯,誇師傅菜做得好,不見得我就想學廚師。我看你的大腦有問題,理解能力太差。
時間一長,胖姑娘對胡誌丹的暗戀強度增加了。有一天,她終於憋不住就把自己的心思全向胡誌丹說了。
胡誌丹當時吃驚的耳朵都長了一寸,心想我怎麽能找這麽胖的女人?抱也抱不住,後勁兒上來不把我壓死?
不過,胡誌丹會做人,不傷害對方,很和氣的說:“對不起,我已經有了女朋友,別耽誤了你,我覺得你肯定能找到一位非常理想的白馬王子。”
胖姑娘一聽,嘴馬上咧開了,好像極度的傷心,眼睛一眨一眨,還有一些水珠在裏麵閃爍。
過後,胖妞對胡誌丹說明天我要過生日,想請你到川府大酒家吃飯,你能不能給個麵子?
胡誌丹懵了,停頓片刻說:“不好意思,我不能給你麵子,因為我沒有要和你親近的意思。所以不能參加你的生日宴會。”
胖姑娘被潑了一頭涼水,氣的嘎嘎的咬牙,尋思你可真夠耿直,我都這樣向你表白都沒有感覺,難道你傻嗎?你個缺德玩意兒,快讓你把姑奶奶氣死了。
……
牛鮮花前段時間和胡誌丹承諾過,不再打擾他的學習,誰知道剛過了一個月她又變了。思念之情像一根魔線深深的纏在她的心間,讓她幾乎都不能自拔。沒過多久,她病了。
父母也不知鮮花得病的緣由,帶著她去鄉醫院看了兩回,最後也沒檢查出是什麽病。
有一天,牛鮮花躺在床上怎麽也睡不著,她的心裏有很多的話想和胡誌丹說。
於是又提起筆給胡誌丹寫了封信:親愛的,我這兩天突然病了。媽媽帶我去了兩次醫院也沒檢查出病情,本不應該打擾你,讓你牽掛,可你是我的心上人,是我未來的老公,不得不把這個消息告訴你。否則,真的有了什麽大病隱瞞了你會一輩子內疚的。現在我躺在病床上,不知為什麽非常的想你,懷疑得的是相思病,可能和你見一麵就會治好我的病。如果你沒有時間回來,我能不能去你那裏?如果可以,請給我回個信,我會馬上動身去縣城找你。 思念你的鮮花。
寫完信,牛鮮花感覺那種思念已久的壓抑好像被釋放了出來,整個身子立刻變輕鬆多了。在家裏她把房間收拾的幹幹淨淨,還特意去鄉裏拉直了頭發。在鏡子前一照,一頭柔順的秀發飄灑在肩上,給她增添不少美色。
她真是太急著想見胡誌丹,把去縣城的準備工作都做好了。
胡誌丹收到了她的信,驚了一跳,他擔心她的身體,所以很快回信讓她來縣城見麵。第二天,胡誌丹早早的就去了汽車站接站。
一看見牛鮮花,他激動地喊了起來:“鮮花!”
牛鮮花扭過頭,很快看見了胡誌丹,一陣小跑就奔了過來。還沒等胡誌丹伸手,她就撲在他的懷裏,那種思念之情都化作淚水落在她的胸上。
胡誌丹也不含糊,抱住她毫無遮掩的撫摸,手裏的礦泉水瓶子掉到了地上都沒有感覺,太專心了。真是久旱的莊稼地,要是水少了,一時還滲不透。最後,愣是把一個賣冰棍的老太太惹火了,“喂,你倆到一邊親熱好嗎?站在我的前麵影響我做生意,知道嗎?”
胡誌丹怔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的向老太太說了句對不起,然後拉著牛鮮花向前麵走去。
他問,“你餓嗎?”牛鮮花點著頭,說有點。接著他把她帶到一個賣釀皮的地方,倆人各自吃了碗釀皮。
胡誌丹坐在那裏不住的端詳著這位心愛的女人,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一種淡淡的微笑。
緊跟著開口說,“你真可以,想我還能想病了?”
牛鮮花用餐巾紙擦著嘴,“你別刺激我了,說點別的好嗎?今晚上讓我住哪裏?”
胡誌丹想了想說,“倆人開房間很貴的,先在我們宿舍湊合一宿吧。”
“不行,男生宿舍我怎麽睡啊?”牛鮮花口氣很衝,有點不高興。
胡誌丹趕忙說,“其實都有蚊帳的,外麵什麽都看不到。不過,你不想在宿舍住也可以,那我們就在學校附近找家旅店吧。”
這回牛鮮花滿意了,臉上立刻洋溢出一絲迷人的微笑。
胡誌丹先帶著鮮花到他們的學校裏逛了一圈,沒想到在校門口正好遇上了胖姑娘。胖姑娘身邊還跟著兩位女生,她們可能是剛逛完百貨商場,每個人手裏都拎著一個大大的服裝袋。
胡誌丹很敏感,刷的把頭扭到一邊。胖姑娘當時氣的嘴唇都咬破了,“呸的”在他倆麵前吐了口痰。
牛鮮花很納悶,說你們學校裏的女生好怪呀,怎麽在別人麵前隨便吐痰呢?
胡誌丹“哼”了一聲,“確實有怪人,但大多數人還是很不錯的。”
牛鮮花又補充了一句,“可惜我沒在這裏上學,如果我在這裏上學,像這樣沒素質的人,我掐住她的脖子非讓她把吐出的痰全部吃掉不可。”
胡誌丹驚訝的看著她說,“你有那麽大脾氣嗎?我看你平時總是弱弱的,不像一個和別人爭吵的人。”
牛鮮花嗬嗬一聲,“我呀,是真人不露相。其實,女孩兒子每個人心裏都有個小九九。”
接著,胡誌丹又帶著她去自己的宿舍裏溜了一圈。正好張耀一個人躺在床上看書,兩隻眼睛跟熊貓似的,黑黑的,腦袋上還打著白色繃帶,就是那天飯堂裏和人打鬥光榮負傷。
胡誌丹讓牛鮮花坐下,然後給她倒了杯水。牛鮮花左右看了看,問屋裏冬天冷嗎?
胡誌丹說:“應該不會冷,床邊一共有四組暖氣,足夠供熱。”張耀可能聽他倆說話有點煩,從床上忽地跳了下來,一聲不吭,穿上他那雙潔白的旅遊鞋出去了,把門關的山響。
牛鮮花長出了一口氣,“你們這裏的男女生素質都也不高,剛才這位腦袋上還帶著傷,就像潛藏多年的殺人犯。”
胡誌丹哈哈大笑:“哪裏來的殺人犯?這裏都是從鄉村考進來的尖子生。剛才那小子態度不好,是因為我罵過他。上次我在下麵吃泡麵,他在床上修腳趾,結果他的腳指甲蓋跑到了我的碗裏。”
牛鮮花咯咯一笑:“你吃進去沒有?”
胡誌丹搖著頭說,“沒有,全讓我倒進馬桶了”。倆人有說有笑,大約五點多才從宿舍離開。
胡誌丹為了省錢,帶著鮮花鑽胡同去找旅館,也不知走了多少路,牛鮮花腳丫子都腫了。
最後終於找到一個價格比較合理的,六十元一宿的兩人間。
服務員帶著他倆看了一下房,胡誌丹猶豫了,他發現屋子裏沒有衛生間,半夜要是想方便還得光著身子去外麵。他快速搖了搖頭說,“算了算了,不住了,沒有衛生間太不方便。”
服務員倒很有耐心的說,“你們看吧,一分價錢一分貨,有衛生間的肯定也貴。”
胡誌丹趕忙答道,“好好,謝謝你的好意,我們看幾家再說吧。”說完,拉著牛鮮花又去了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