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寡婦的影響下前夫也流出了眼淚,她撫摩著他的頭發安慰道:“老公,你千萬不要內疚,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隻要我們在一起,我想每一天都是幸福的。”前夫似乎被寡婦的話感動,然後將她抱得更緊。
自從那以後,前夫開始在街道上賣起了蘋果,每天起早貪黑也非常的辛苦。但讓寡婦意想不到的是前夫患上了一種奇怪的病,渾身無力,高燒不斷。
寡婦有點擔心,讓丈夫去醫院診斷,可是他總滿不在乎的說:“又不疼又不癢,能得沒什麽大病,過幾天就會沒事的。”
剛開始寡婦也沒當回事,等後來老公連飯都吃不進去了,寡婦才害怕了。然後帶著老公去地方醫院做了個檢查,結果讓她大吃一驚。他居然患了肝硬化。
據大夫講,這種病很難治療,目前國內還沒有治療這種疾病的藥物。
這個世界意想不到的事總是在發生,可真沒想到的事情居然降臨在寡婦的身上。那一刻,就像發生了強烈的地震,震撼了她的心靈,讓她在迷茫中看不到希望。
她有意控製內心的傷痛,好安撫前夫的焦慮,守在他的身旁給他講了很多有趣的故事,一心想讓他從痛苦中解放出來。
可是沒過幾天前夫的肚子鼓得就像一口倒過來的鐵鍋,要多硬有多硬,裏麵積滿了水。
然後前夫一天天瘦得隻剩下了皮包骨。寡婦望著他,心裏是說不出的難受。但她一直強忍著內心的傷痛,生怕被前夫看到她落淚的樣子。
就在一天的晚上,前夫突然停止了呼吸。
寡婦立刻感覺就像被電擊中了大腦,瞬間是昏頭轉向,然後爬在地上痛哭不止。
人生和她開得這場玩笑差點把她拋進了懸崖,因為前夫太年輕,那年他剛滿三十五歲。
寡婦當時不知道心愛的人離開她,未來會是什麽樣的顏色,但為了生活,她不得不堅強的站起來。
寡婦是學校畢業後被分到懷西縣城工作的,其實她的父母都不在她的身邊。當他們得知女兒的生活遭遇時,都奉勸她回到他們的身邊。
那時候寡婦也考慮過很長時間,覺得這個地方失去了丈夫也就沒有她可留戀的了,於是就答應了父母的要求。父親對她的事很關心,總是不停的來電話問她什麽時候能過來。
寡婦告訴他還需要一段時間,在她臨離開懷西之前必須的處理一些後事。首先,她想把房子賣掉,然後換取一些錢解決生活上的燃眉之急。
因為這幾年前夫一直沒有固定工作,他們生活的很吃力,手裏一直也沒有多少積蓄。
有一天,寡婦聯係到了買房的客戶,他看過她的房子後覺得很滿意。
可是在這個時候寡婦怎麽也找不到她的房本。
在她的記憶中,房本是她親手放在櫃子裏的,怎麽就突然沒了呢?當時她很納悶。
等後來才知道是婆婆把房本藏了起來。最後,寡婦苦口婆心向婆婆說好話,要求她把房本還給她,但婆婆就是不肯。
她說:“這個房子當初是他出得錢買得,現在兒子不在了,就有權利收回。”
寡婦當時都蒙了,真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婆婆還要與她奪房本。那天,她給婆婆下了跪,隻希望她看在前夫的份上放她一條生路。但婆婆固執的就像一麵鐵牆,很難融得進別人的勸解。
就在寡婦走投無路的時候,鄰居一位好心大哥卻替她說話了,也許他確實看寡婦不容易,而有了同情。
他對婆婆說:“兒子已經死了,但活著的人還要生活,這時候你拿走房本是說不過去的。因為房本的戶主名寫得是人家丈夫的名字而不是別人,就看在你死去的兒子份上放她一把吧。”
最後婆婆看到有外人參與這件事,好像也有回頭的想法,仰起頭向四周望了望,但還是不肯吐口。
在這樣的情況下,寡婦倒有點憋不住氣了,趕忙對婆婆說:“您把房本還給我,我不會把賣房的錢全部拿走,我會留一半給您的。正好今天鄰居大哥也在,我可以向您保證的。”說到這裏,寡婦控製不住哭了。
最後婆婆才點頭答應了。在寡婦走的那天,她並沒有過多的去嫉恨婆婆,隻是覺得她的行為有點讓她接受不了,但以前她對她一直很好。
能嫁到他們家,也是她一生的緣分,即便失去了老公,但在她的一生中都會留下很深的烙印。
就是那個縣城曾經讓她笑過,也讓她哭過,最後又把她搞得如此狼狽。
她心裏沒有什麽好說的,隻是向這座城市揮了揮手,那最後分別的情感全部寫在了臉上。是留戀和難過加在一起的表情,是她一生中都難以忘記的日子。
等回到了父母身邊,生活有了依靠,寡婦似乎慢慢的心情也放鬆下來。可是有一天寡婦突然對父親說:“我想去通北找份工作。”
母親有點不放心,勸說道:“你剛經受了婚姻上的不幸,現在又要去外地,你能承受得了嗎?”
寡婦看見母親焦慮的眼神,心裏也不是滋味,她能理解父母對孩子的一片愛心。但她還是有話想說:“媽,我還年輕,不忍心總連累你們,我得重新找回生活的勇氣,出去掙錢來貼補家裏的生活。”
父親保持沉默,過了好一會兒才吐口:“你一個女孩子,一個人去大城市會不安全的。”
寡婦說:“爸,這你放心好了,在通北有我好多的同學,他們會幫助我的。”父親點了頭,表情中帶出了同意,但母親還是有點憂慮,並沒有表態。最後她走到母親的身邊,輕輕的抓住母親的手說:“媽,我已經長大了,你盡管放心,我很有信心,定會闖出一片天空的。”
這時候,母親雖沒有說話,但卻用手在擦拭眼淚。她或許在為女兒的坎坷命運在掉淚。刹那間,寡婦被母親的眼淚觸痛了心,頓時抱住母親也哭了起來。父親仿佛看不了這種場麵,拿起桌子上的微型收音機向外麵走去。
過了一會兒,她止住了哭聲,然後用麵巾紙為母親輕輕的拭去淚水。
中午的時候,父親又親自做起飯來。今天他卻換了一種方法,做了一盤紅燒鯉魚。
父親退休後的唯一愛好就是釣魚,他們每天吃得魚全是父親釣得。
每次一吃魚,寡婦的心裏特別複雜,她跟前夫在一起生活時,想買條魚還得思考半天。
現在,一想起以前那些窩囊日子都想痛哭一場,說實話,她有太悲傷的眼淚想表現她的過去,但看著父母的麵,她盡量不給他們製造痛苦的場景,那樣會刺痛他們的心。
當年寡婦離開家的那天,外麵正下著雨,好像要代替她落淚。
她和父母說了聲告別,就坐上了開往通北的大巴。
通北是個大城市,一直是寡婦向往的地方,如今她親自走進了城市裏,心情是格外的爽快。她要從那裏找個落腳點,開始她漫漫的創業人生。
梅太太是寡婦中學時的同學,她很早以前就去了通北。聽同學們講,她現在是所有學生中最有出息的一個。
那天她去接寡婦,寡婦差點沒認出她。她穿著的時髦完全是在個性上展示空間。
那一時刻,寡婦激動的呼喊她的名字,然後她抱住寡婦親熱的說:“好久沒見了,你現在看上去比以前老了。”
寡婦聽了這句話,心裏仿佛有兩根繩索在勒緊她的胸口,讓她難受無比。但表情卻裝做很坦然的樣子,答道:“是嗎?可是我自己沒有一點感覺。”
梅太太發動了車,她們一同飛馳在寬闊的馬路上,她向寡婦問訊了那麽多有關老同學的情況,寡婦都向她做了回答。
此時寡婦坐在車裏的滋味,猶如無意中抬高了自己的身份,看到馬路邊一座座豪華的建築樓群,一種異樣的感覺衝刷著她的大腦,她情不自禁的感歎道:“這座城市好美啊!”
梅太太當時把寡婦安置在一個很舒適的賓館裏,她對她說:“這裏很安靜,你好好地休息,晚上我再來看你。”
她好像還有什麽事似的,隨後就急匆匆的走了。
寡婦一個人呆在屋子裏,雖然沒有人和她說話,也不覺有多寂寞,因為這裏環境的確太美了。潔白的床單,藍色繡著紫花的窗簾,還有掛在潔白牆壁上的一張漫畫,是一隻猴子拽著兩頭小豬。
她不知道這幅畫要表達一個什麽內容,但看了以後特想笑。等熟悉了這個屋子裏的一切,她脫掉了包在身上的衣服,進了衛生間。
她把整個身體浸泡在浴缸裏,頓時舒服的整個人都在向上飄。她把浴液輕輕的塗抹在身上,然後用手柔柔的撫摩自己的肌膚,即刻就出現了一片偌大的泡沫。
沒一會兒,她突然聽到手機在響,趕忙衝出衛生間去接電話,原來是梅太太打過來的。
她說讓她收拾一下,一會兒她要接她一起出去吃飯。
寡婦告訴她,我現在正在洗澡,吃飯時間能不能向後推半個小時?她說沒問題。
梅太太來的時候又換了一套了連衣裙,是淺粉色的布底飄滿了黑白藍色的花瓣,再加上她那張秀氣的臉,給人的感覺是特別的優美。
寡婦正要張嘴說話,梅太太就先開口道:“這位是我的愛人‘梅築城’。”
寡婦抬起頭望著這張陌生的臉,很拘謹的和他握了一下手,然後說道:“你好!”
梅築城也有禮貌的向她點頭,有種親切感。寡婦好羨慕梅太太,她居然能找到一位如此瀟灑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