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飯店,表弟也要回家,說白牡丹一個人不敢睡。
表弟今天不如唐軍心情爽,因為他輸了錢,一路上心裏這個哭喪。
悄聲推開房門,屋裏這個潮濕,與桑拿屋沒什麽區別。白牡丹連電扇也不開,後背都是汗淋淋的。她還睡得挺香,呼嚕聲陣陣有力。
而且兩腿玩了個17的動作爬在床上。表弟細一看,嚇了一跳,白牡丹脖子上,肩膀上分別被蚊子咬了好幾個包。
他心疼的望著她,立刻覺得對白牡丹的關懷不夠。於是,他輕輕的撫摸白牡丹的秀發,她懶洋洋的翻過身子,半睜著一隻眼看他。
表弟以為她被他搞醒,是在和他玩媚眼,連住叫了兩聲,“親愛的,親愛的!”
白牡丹卻沒有任何反應,表弟這才明白她睡的很熟根本沒有醒來。
但一會兒白牡丹就被他弄醒了,她驚訝的注視著他,問老公你在幹什麽?表弟說沒幹什麽。
白牡丹撲哧一笑,“哎呀,神經病,三更半夜的你在做什麽鬼把戲?麻將玩完了?”她問。表弟點點頭。
“輸了贏了?”
“贏了三百多。”表弟開始胡吹上了。
白牡丹一激動說聲“太好了”就撲在他的懷裏,然後輕聲說,“老公贏得錢給我買件風衣吧,現在小姑娘們都穿藍色的風衣,真漂亮。”
表弟的心咯噔的一下,尋思這牛逼可吹大了,明明是輸了我卻說贏了,這下可好,媳婦要買衣服,再加上我輸的七百元就等於幾天生意白做了。
但不吹也不行,如果說輸了媳婦肯定又要罵我該死的,到時候這一晚上氣氛也不好。女孩子都愛小,給點、哄哄、誇誇都特別高興。
白牡丹用嫩手一個勁兒拽表弟的耳朵垂,說你是不是不想給我買?
“沒呀。”表弟答道。
“那為什麽不說話?看上去好像有心事似的。”
表弟微微一笑,“你還讓我怎麽說?剛才我不是已經答應你了嗎?”
白牡丹不說話了,後腦勺在他腿上找了個最佳位置,仰在他的身前,表弟說,“我最喜歡你躺在我的身前,這時候你最溫柔,我摸著心裏麵也特舒服,然後我倆再聊聊周圍人的閑事,那種感覺你說好不好?”
白牡丹會心的衝他一笑,說你回來我怎麽就一點都沒聽見呢?這要是進來一個壞人我就完。“對呀,我也覺得你睡覺很實,我已經在你身旁呆了很久,而且用手撫摸你的身子你都沒感覺,最後愣是惡搞你才醒過來。”
白牡丹不安的問,“晚上睡覺死,這不是病吧?”
“這能是什麽病,這隻是你睡覺的一種習慣。”
白牡丹這才放心,說這樣也好,睡覺香身體健康,你看我很少鬧病吧?表弟看著她一伸大母子,說棒!確實棒!
然後說,“我進來時,外麵打架的事你肯定更不知道了吧?”
“三更半夜的誰打架了?”白牡丹問。“有夫婦倆在外麵折騰,我看了一眼男的都不讓看,拎著一根大棒子想打我似的。”
“是不是住在最裏麵的那家?男的五大三粗,女的也是高高的個子,身材很好。”白牡丹說。
“你說對,你認識他們?”表弟問。白牡丹搖搖頭,“見過麵沒說過話,我是聽房東說過他們的情況,好像房東早就不想讓他們在這裏住了,但他們總賴在這裏不走,他也沒辦法”。
“別提了,男的老凶了,有嚴重的暴力傾向,長得像李逵,手裏拎著一根大棒子瘋狂的往女友身上砸。女的疼的放聲扯叫,比殺豬聲都嘹亮。哎喲,麻痹,女人是拿來用的,不是拿來橫的,打女人還算什麽本事?我他媽最憎恨打女人的人,現在都懷疑他們倆沒有結婚?真正的夫妻哪能下那樣的狠手?”
白牡丹歎氣道,“夫妻是夫妻,但男的太缺德,長得五大三粗狗屁本事沒有,一分錢掙不回來還總打老婆。最後女子被逼的沒辦法就去南方當小姐去了,可能是剛從南方回來。”
表弟驚訝中感慨道,“不會吧?那個女的長得那樣斯文,怎麽看都不像小姐,你也許聽差了。”
白牡丹一本正經的說,“你愛信不信,這都是房東對我講的,連女子去了哪座城市我都知道,你說是真是假?”
表弟歎口氣道:“生活所迫,我同情女子。你當初不也是一名小姐,現在改邪歸正不也很好嗎?”
白牡丹有點生氣了,上去推了表弟一把道:“別拿我說事,討厭!”
表弟不由得又唉了一聲,好像很難理解這個世界的許多新奇,究竟是世道改變了人,還是人在改變了一切?最後問,你們女人為什麽生活不了就想去賣身?莫非天底下就沒有其它工作可幹了?就是賣白菜也比賣身強吧?
白牡丹說不對,在烈日下扛著鋤頭辛苦一生,也許沒有在床上瘋狂一下掙得多。所以有致富之路不走,誰又願意拐彎抹角去走小路?
表弟搖著頭說你說的也不對,我看不是金錢的原因,是這年月吃不到天然食物,人們吃化肥吃傻了腦子,思想根部出了問題。
白牡丹屬於現代派,她當然不讚同表弟的思想,認為男女人上 床就是為了錢。人活在這個世界上誰也離不開錢,沒有錢寸步難行。所以為錢不擇手段也是理所當然,就像有句話說得好“黑貓白貓能抓住老鼠就是好貓。”
最後她對表弟說我發現你就是個憤青,對什麽事都喜歡問為什麽?其實你自己就是答案,我問你當初你不本分做人,整天往歌廳跑什麽?是不是吃化肥吃的你鬧血崩?正經男人誰經常出沒夜店?沒有色狼哪能有小姐?沒有雞蛋怎麽能孵出小雞?你說先有的雞還是先有的蛋?
表弟被白牡丹奚落的羞澀無比,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低沉著頭隻是傻傻的發笑。
半天才說我說不過你,我妥協了,先有的蛋好嗎?
白牡丹“哼”了一聲,將身子轉了過去,給了表弟一個後背。
表弟又激將她兩句,她猛然又轉過身子說:“你是過來人應該比我更清楚,靠出賣身體賺錢的人自古就有,這沒什麽可驚奇的?也不見得她們的本質有多麽壞,隻是事情做得被當代人理解不了。如果趕上原始社會,男女都混居在一起,每天大家不是在共享嗎?”
白牡丹的話音一落,表弟又有了勇氣跟白牡丹對決,開始諷刺她道:“你這個小姐,文化不高,理解能力就是差。哪裏有人會說小姐是清白的?會誇讚她們的做法對?其實一個女人自從做了小姐的那天起,就等於自己掉進了萬丈深淵。當年要不是我把你從火海中撈出來,你現在還處在水深火熱之中,相信嗎?”
白牡丹靦腆的一笑,“那時候我還很年輕,而現在和你在一起我學會了很多看問題的觀點,這些成熟的表現當然與你的熏陶是分不開的”。
“哦,還有這麽一說,那我既是你老公也是你的老師了?”
白牡丹咯咯笑的非常甜。
表弟說:“我跟你第一次接觸時,你怎麽那麽溫柔?我跟前妻好幾年的交情,分手後我從沒有想過她,但跟你有一夜 情後就整日整日的想你,那是為什麽?你究竟哪裏把我迷住了?我記得那時還上著班腦子裏裝滿了你的影子。結果經理看到我工作走神,還訓了我兩句,當時氣得真想把機器給丫砸爛。”
白牡丹咯咯一笑,說你的脾氣還挺大?真要是把機器搞壞,二小當時就會解雇你。
表弟也咧開大嘴笑了,然後說不要跟我提二小,你就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麽你那麽的迷人?那麽的吸引我?
白牡丹咽了口吐沫,說這個問題其實也不難回答,就像四川人愛吃辣椒,山東人愛吃大蔥,咱倆是對了胃口。
“噢,原來這麽回事?那你是什麽味的?是草莓味?還是葡萄味?還是蘿卜味?”表弟問。
白牡丹俏皮的回答:“我是無色無味,透明的氣體。”表弟說你是很透明,第一次見你時,你透明的都讓我差點窒息。
白牡丹羞得一把拽過被子蒙住了自己的頭,在被窩裏說別再刺激我了,我要睡覺了。
這個世界變化真大,三年前,白牡丹被一變 態狂從歌廳帶走,在一個漆黑的出租房內變 態狂突然雙手哢住掐她的脖子差點把她掐死。小子就喜歡看到女人在生死掙紮時那一幕,他才能達到高 潮。多虧白牡丹靈活機智,一口咬下了變 態狂的鼻子。小子捂住血呼啦差的鼻子倉皇而逃。
還是三年前,表弟和前妻因為錢天天爭吵,晚上想上 床結果被前妻一腳踹到床下,苦逼的有精沒地方射,最後殺死兩隻兔子,捅倒家裏一頭母豬,還推倒一堵院牆,去城裏投奔了表哥唐軍。
現在想想,前妻看到他混出息了又想跟他重溫舊夢?他能那麽賤嗎?當場拒絕不說,心裏還要痛罵她是個賤貨。
三年後,白牡丹卻坐在了表弟的腿上,兩人親密無縫,爽得雲裏霧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