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天空一片晴朗,暖和和的陽光灑在二小陰鬱的臉上,他鎖著眉、眯著眼,嘴裏叼著一根煙看上去一副很痞的樣子。
駕車沒有回房地產公司,也沒有去木器加工廠。而是進了一家飯店要了一瓶紮啤,兩盤涼菜和一盤回鍋肉,喝起了悶酒。
剛爽了一杯,嘴裏嚼著一塊兒油汪汪的肥肉不停的吧唧,嘭的後麵有人拍了他一把,“這不是二小嗎?怎麽一個人在這裏喝悶酒啊?”
二小扭過頭一看,原來是羅大同帶著小蜜來這裏吃飯。他感到很意外,忙說:“好湊巧啊,在這裏我們相見了,最近忙什麽?”
“能忙什麽?還是開發區那邊活,不過快該收尾了。”羅大同說。
這時二小的手機忽然響了,他一接,是唐軍在說話,“你和小芳談的怎麽樣了?”“沒有結果,心裏特別窩火。”二小說。
“那就過來吧,我在美妖妖歌廳等你,過來後大家給你共同出點主意。”“好吧,我這就過去。”壓了電話,二小就對羅大同說,“對不起,我還有點事先走一步,你們慢點吃。”
唐軍坐在美妖妖歌廳的大堂內,一邊喝著茶,一邊看著電視裏播放的豐胸廣告。心裏熱乎乎的,站起身來向外麵張望,發現二小的車已經進了停車場。
這廝一進門,臉色難看的就像被人撕了一層皮。“你丫真沒出息,遇到這麽一點事搞得滿城風雨。”
二小拉過一把椅子,一P股坐在椅子上,低著頭歎息。
唐軍給他端來一杯水說:“趕快喝點水去去火。”
二小抬起頭,兩隻眼睛紅的就像一個屠夫,端起杯子說:“無所謂,離就離吧,到時候房子歸她。”
接著,唐軍又給二小丟了根煙,說既然小芳態度這樣絕情離就離吧,我讚成。兩個人思想無法統一還死拽在一起有什麽意義?中國人的傳統思想,對家的理解太深刻,一般人都是蔑視離婚。好像離過一次婚和坐過一次大牢一樣不光彩。其實這是一種舊思想,早應該被取締。
看看人家老外,對待離婚比我們慷慨的多,從不思前想後的。隻要對自己不爽,造成生活上的障礙,馬上提出分手。結婚的目的是為得到幸福才聚合在一起的,如果沒有幸福那在一起就沒有任何意義?
二小不說話,但好像唐軍的話對他有所啟發。
他打開手機給小芳去了一個短信:我們什麽時候見麵,我同意離婚。沒一分鍾,小芳回信了:晚上我在家裏等你。
發完短信,二小看了看時間,說我想出去一個人走走,心裏很悶。
唐軍說你去吧,有什麽事再給你打電話。
二小剛跨出門檻,唐軍把秋日叫了過來。對她說二小現在心情很壞,你就暫且不要做活,出去陪陪他,多給他點安慰。
秋日點點頭,應聲跟了出去。“喂,你準備去哪裏?”
二小扭頭一看是秋日在對自己講話,“你怎麽出來了?裏邊的活忙完了?”
“唐經理讓我陪陪你,說你心情不好。你究竟出了什麽事?是不是早上匆匆離去就和這事有關?”
二小點了點頭,“我老婆要和我離婚。”“離婚?你和小芳不是過得很好嗎?怎麽突然想起要離婚?女人都愛嘮叨,說點好話就可以了,何必斤斤計較,我看還是湊合著過吧。”
二小深吸了一口氣,馬上又沒了主見。覺得給小芳發的短信有點太及時了。
“唉,我已經答應了她。是她先提出的,我也沒辦法,我不能在女人麵前做一個懦夫,那也不是我的性格。”
秋日很乖順的攙住二小的胳膊,邁著大步說:“我在三十歲之前就不想結婚,以玩為主,等三十歲以後隨便嫁個人得了。”
二小看了她一眼,說你行啊,長得漂亮人又懂事,就是六十歲照樣有人追你。
“你說的也太不靠譜,六十歲那時我老的跟拉秧瓜似的誰還追我,除了七十歲和八十歲的老頭閑的無聊找個老伴當拐棍兒這麽扶著。”
“對呀,我就是說你到老了都有老頭兒追你,我也沒提年輕人。”秋日氣的又撅嘴又瞪眼,用手指掐的二小哎喲的亂叫。
稍平靜了一些,秋日問,你晚上還去我哪兒睡嗎?二小用腳踢著落了一地的樹葉,“當然去了,不過要很晚的,我和小芳要商談很多事情。也不是我們想象的那麽簡單倆人去趟民政局就完事,有財產的分配問題,這些都是很頭疼的事情。”
秋日仰起脖子說:“這麽複雜,要不就別離了,拿著離婚當兒戲嗎?我是說你頭疼的不僅僅是現在要解決的問題,我是害怕你將來後悔的。”
“你是強烈反對離婚,莫非怕我離了以後,要和你結婚?”
“沒有沒有,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不是早跟你說過,我們隻做情人不做夫妻。”
二小嗬嗬一笑,說我是在考驗你,當然希望離婚以後能和你結婚。秋日被嚇了一跳,吃驚的看著二小,說:“如果你要真的有結婚的想法,我看我倆還是盡早分開吧,不要因為我耽誤了你的婚姻大事。說實話,你和我玩你玩不起的。我是女人再玩幾年一嫁人完事,而男人是有負擔的。”
二小又無語了,心想你個小妖精還挺狡猾,老子玩過那麽的女人就數你鬼點子多了。他馬上裝出如無其事的樣子,“沒有要逼你結婚的意思,即使你答應了我,你父母那關也過不了。所以我離婚後也不指望結婚,就做快樂單身漢得了。”
秋日咯咯了兩聲,“是的是的,做個快樂的單身漢,永遠快樂著,到老了我把你送到養老院。”
二小被秋日說的哭笑不得,不高興的說,“你別拿我窮開心了,現在我的處境很難,沒有心思和你玩笑的。”
說完,二小的心情又低落起來,他望著前方天橋上穿行的人流,表情顯得很迷茫。
“你又想起了什麽?”秋日問。他沒有搭理她,腦子裏卻驀然想起小芳生病時,他每一天都守在她的身邊講故事逗她開心。
那時候曾經發誓過無數次要和她死守一生。現在突然要離婚,他倒覺得這種選擇很荒唐,完全顛覆了最早的承諾,是一種極可恥的行為。
但細一想,提出離婚的不是自己,而是小芳。他的腦子立刻更亂了。
嘴裏嘟囔著:“操,真讓我上火,為何提出要和我離婚?我把錢都交給你,你又不缺錢,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喂,又受刺激了?”秋日不解的問。
此時,正好一輛送報紙的電動車衝上了便道,忽地一下從他倆的身旁駛過。秋日驚了一跳,情不自禁的尖叫了一聲。
瞬間有很多行人都在盯著他倆看。
二小瞥了秋日一眼,“鬧那麽大動靜幹嗎?你怕別人看不到我倆是一對戀人?”秋日靦腆的笑了笑,一隻胳膊摟住了二小的腰,做了一個很親昵地動作依偎在他的肩膀上。
小芳打扮的很利索,一件果綠色超短連衣裙和嫩白色肌膚相襯托,顯得她春意盎然。她不住的看著時間,在屋子裏輕輕走動,圓圓的臀部左右一擺帶起微微的涼風,驚得魚缸中的魚倉惶逃竄。
然後停靠在牆邊用手一點一點的摳著牆皮說:“傻兒子,做好離婚準備沒有?謝謝你過去幾年裏對我的關愛,我們的愛情隻能走到這裏結束。不要怪我無情也不要埋怨世道不公,當愛情看不見火花時它就是一堆兒灰,已經黯然無色。讓我們各自奔著有光明的地方去吧,去選擇新的燃點,去得到真正的愛情。”
此時,門突然開了。小芳抬起頭一看,正是二小。
“你回來了。”小芳心平氣和的說。
二小麵部表情暗淡,陰著臉,皺著眉,眼睛的光直直的好像暗藏著好多不愉快的心情。
他並沒有說話,而是在屋子裏走了一個來回,驀然停在屋子的正中央說:“你提出和我離婚,我感覺很突然,為什麽以前沒有一點提示?是不是最近有了新歡?他是誰?能不能向我介紹一下?”
小芳立刻回過頭,“你覺得有必要和你說這些嗎?你和我是有一場戲要演,跟別人是沒有任何關係的。”
“你胡說,這個人是我的敵人,在我們沒有離婚之前他介入我的生活,對我來說他就是一個惡人。我日他娘!即使你我感情破滅,我永遠容不下一個站在我頭上拉屎的人。你現在不說,等以後你不說他也會暴露出來。我一定去他一條腿,讓他跟機器人一樣行走。”
“你好卑鄙,到現在你才徹底露出了原形。是你外麵有了情人,反而懷疑我養情人,簡直可笑到極點了。這幾年我和你生活在一起,等於被你蒙騙幾年,我恨死你了!”
二小哐的拍了下桌子,“你不要出口傷人?這幾年你憑著良心說,你從不缺吃從不缺喝,這些物質上的豐盛是誰給你的?生活的安逸,家庭的幸福,物質基礎是第一位的。如果沒有我對這個家過多的付出,我們n年前就離了。
所以我什麽也不說了,現在你想離婚我認為你就是有了新歡,你再包也包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