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田用掃帚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一抬頭看見馮老頭又來了。頓時就火了,“尼瑪的又來了,我和你說過多少遍交五百塊錢就完事?你還能聽懂人話嗎?”這幾句話不硬不軟,把馮老頭氣得一個勁掉眼淚。
“你把車本還給我吧?我雖然有這個車但從來不往城裏來,這是第一次,是因為兒媳要生孩子我來送她去醫院的。”
小田沒有搭理他,把掃帚靠在牆角,然後坐了下來。
馮老頭從褲兜裏掏出兩盒紅河煙放在桌子上,小田一瞪眼,“草,趕快把你的煙收起來,你看現在誰還抽這樣的煙?”
接著自己掏出盒中華往桌子上一撇,怒怒的樣子。
老馮頭被他弄了個不好看,滿臉的晦氣又把桌上的煙拿了起來,心裏這個火大。電話一響,正好是表外甥女打來的。“表舅,你那件事怎樣了?還沒給你駕駛本嗎?”
“沒有。”
“你看姓田的在嗎?讓他接下電話。”馮老頭放下電話衝小田說,“兄弟,我外甥女的電話,她說是你的好朋友。”
小田一副怒氣的樣子,好像上床用力過猛傷了腰,滿臉的操性。蠻恨的接過電話,“哪位?”“我是你姐哦。”
“哦,是寡婦姐啊,有什麽吩咐?”
“昨天你們扣的那輛車正好是我老家的表舅,他給我來了好幾個電話讓我幫他。我正在外地出差,過不去,你看是否能放他走?”
小田嗬嗬樂了,“真巧,居然能截住你家親戚的車,收獲太大了,說明我想你了,而你不來看我。這回無意中把你又拽了出來,哪天過來陪我?我還是很惦記你哦?”
“你總是那麽壞,不變。好啦,過三四天我就回去了,到時候我再聯係你。”放下電話,小田的臉色立刻全部開花,喜盈盈的對馮老頭說,“原來你是我女朋友的表舅?你怎麽不早說,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這是車本,你把車開走吧,以後你不用交養路費可以在大街上隨便跑,誰要是截你的車,就提我的名字,好使。”
馮老頭立刻感激的連說謝謝,然後丟下那兩包紅河煙扭頭就走了。
此時,同事們正在有美女的辦公室聊天。
一出來,看見停在外麵的拖拉機沒了,進屋就問小田,是不是你丫給放了?小田一笑,“真他媽的巧,這廝正好是我女友的表舅。”
然後小田拿起一個棋砣在桌麵上一砸,“我新認識的女友長得絕對漂亮。”“錯不了,你小子的眼力我最清楚,不上檔次的女人你從來不沾。這個女子一定也是大眼睛雙眼皮。”
小田又接過話題,“誰說大眼睛雙眼皮就好看?那豬八戒不也是大眼睛雙眼皮,好看嗎?讓我看,哪兒都好才是好。”
另一位同事插嘴道,“不論是誰,等辦完事,都是喘著粗氣咧著嘴說後悔。”他的話音一落,大家哈哈大笑起來。
……
唐軍本來和梅朵說好了明天繼續跟方總談建飛機場的事,誰知在這個節骨眼上接到總部通知,明天讓他到省裏開會,又是跟公司拓寬業務有關。
這一走就是漫長的四天,其實唐軍也著急但他沒有辦法,方士奇帶隊出去他哪裏能隨便拒絕?
可是他這一走,居然惹怒了梅朵。她牢騷滿腹,說你作為一名經理辦事咋從沒有重點?我爸的事和單位的事哪個更重要?
唐軍知道梅築城的事已經拖了很久,自認理虧,所以也沒好意思跟梅朵狡辯。
梅朵洗完澡出來,好像洗的時間過長,泡澡變成桑拿了。結果臉蛋兒都被蒸的紅紅的。她站在鏡子前,發現鼻尖上又長出一個黑頭。於是用手使勁一擠,頓時裏麵一白色像豆腐渣似的東西被她擠了出來。
然後她很暢快的鬆了口氣,用一條幹毛巾擦去浮在皮肉上的水珠,然後衝鏡子裏頑皮的做了個鬼臉,接著自己和自己搞了個飛吻的動作。
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唐軍還沒有來,這回可把她急壞了,一打電話唐軍就說馬上到。誰知從六點開始打一直打到九點,唐軍仍是沒有到。
梅朵氣急敗壞地嘟囔道,“說一會兒到三個多小時都過去了還沒來。”
她無意識的打開櫃選了一件淺綠色的睡裙套在頭上,坐在沙發上看了會兒電視,遙控器都被她摁爛了也沒找到自己喜歡的節目。倒是不停的抬起頭看牆上那個懸掛著的娃娃頭石英鍾,然後滿是心思的站了起來,在地上很無聊的走了兩趟。
猛然將窗簾拉開一個角,外麵是一片漆黑,隻有遠處路燈下的機動車穿梭在馬路上。“鈴鈴鈴”,她的手機忽地響了,她趕忙接起。
“是我,馬上就到了。”唐軍電話裏說道。
“還是馬上,你這一晚上說了多少個馬上?哪兒來這麽多謊言?我都快不相信你來,鬼才知道你在玩什麽把戲?”梅朵氣洶洶的說。
“這回你放心,我已經進了小區裏,把車停穩了我就上去。呆會兒見,親愛的。”說完,在電話裏還給梅朵來了個熱吻。
梅朵這才把一直懸著的心放了下來,簡單的收拾了下房間,大約距離門口十米處做了個記號。她想等唐軍一進來搞一個十米奔跑來狂吻他。
沒一會兒,果真打開了房門。梅朵瞬間來了一個十米衝刺,跳起來騎在了唐軍的身上。唐軍根本就沒有防住她這一招,竟然被她一下撲倒在地。
“我的妹妹喲,你嚇死我了?哪兒有用這樣方式親熱的?”唐軍說完,爬起來,手包也不撿直接抱住了梅朵。
“僅僅走了四天你就想成這樣,那以後時間長了怎麽辦?”
梅朵什麽也不說,眼淚嘩嘩的下落。唐軍緊緊的抱住她,低低的說:“不要落淚,幹我們這行出差次數不會太多,放心,大多時間是用來陪你的。”
梅朵奇怪的問:“你剛才不是說一個小時就回來了,怎麽卻用了兩個小時?”“哦,是因為路上看見一個賊眉鼠眼的家夥在欺負一個賣玩具的小夥,我過去幫小夥主持公道”。
“欺負一個賣玩具的小夥和你有啥關係?”梅朵說。
“是沒有關係,但我看著來氣。人家賣玩具的小夥在那裏站得好好的,這廝騎車過來拿了兩件玩具就走,樣子像土匪但還有點不夠資格。隻見小夥子後麵猛追,一把拽住了他的車子。結果這廝很蠻橫的說,尼瑪B,你還想在這裏混嗎?你說就這個德行的人能不讓人看的來氣嗎?”
梅朵好像心不在焉的樣子,順手打開攜帶的一個小包,掏出一個化妝鏡簡單的端詳了下自己,順口說,“這種小混混大街上到處都是,管那閑事幹嗎?上次舞廳裏不就是一位文質彬彬的小夥戴了一條很漂亮的領帶,結果被幾個小混混看見非要說戴兩天。小夥說我不認識你們,我也不可能把我的東西隨便借給任何人。就這樣,小夥子不明不白挨了一頓揍,你說氣人不?像這種情況莫非你也想管嗎?如果你管,這幫混混可不管你是誰,照樣能踢爛你的腦袋。”
唐軍哼了一聲,“我他媽混的時候,像這樣的混混都屬於菜鳥。現在不同了,世道變亂了孩子們都長大了。”
“好漢不提當年勇,你說現在吧,比方現在要是有人劫道,你怎麽辦?”
“劫道?真他媽要是敢劫我的人,我看他是眼睛長了肚皮上天生挨揍的料。本來我就是幹特種兵出生,跟我玩不是成心找死嗎?”
梅朵笑著說,“相信,絕對相信你的勇猛”。然後一伸手挽住唐軍的胳膊,說:“有骨頭,我很有安全感,將來你一定能保護我。”
唐軍有意識的看了一眼梅朵,她今天穿一件白色旗袍,胸上繡了一朵粉紅色石榴花。一邁腿,側開口那條雪白的大腿若隱如無在魔幻著行人的眼神。
接著唐軍問,“今天幹嘛要打扮成這個樣子?樣子很像二三十年代舊上海的有錢闊太太。”
“你覺得很特殊嗎?”“有點。”
“這件旗袍是我三年前在上海買的,不過從來沒穿過。今天想穿出來讓你看看。”“原來是為了我,謝謝你!這件旗袍穿在你身上確實很漂亮,好像立刻更換了你的身份,把你的家產無形中漲出二百萬。”唐軍誇獎道。
梅朵一抿嘴,說,“你真會誇人,估計死人也能讓你說活了,難產變成順產,醜女也要變美女。”
這時,唐軍敏感的耳朵忽然聽到一種聲音。他抿著嘴笑了一下,輕輕將耳朵貼在牆上聽。
寡婦和小田正在屋裏激情酣戰,叫聲猶如被壓在山底,帶出一種嘶啞與呐喊。唐軍嘴裏罵道:“靠,這對狗男女,也不考慮周圍鄰居的感受,隨時都上演醜惡的一幕。”
梅朵從衛生間出來,嚷道:“你跟牆親熱什麽?”唐軍嚇了一跳,趕忙噓了一聲。梅朵貌似明白了,也輕手輕腳的湊到牆根,把耳朵貼在牆上。
她一聽立刻靦腆的笑了,然後過來拉唐軍,意思不讓聽這些低級而肮髒的聲音。
唐軍正聽得上癮,感覺和看激情片沒什麽區別,同樣在刺激著他的荷爾蒙。頓時他快暈了似的,就像遭到了電擊,整個身體就像一座石雕。
正好梅朵走過來拉他,他順手一把將梅朵摟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