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貪汙受賄數目很大,那包誌文的職位肯定是保不住,讓他做好心理準備。不這樣處理也不行,下麵人肯定不服。但又反過來說,如果他的違規情節不重,那完全可以把事件壓下去。放心,我肯定最大麵子來照顧包誌文。因為他以前是你的秘書,也不想把事態擴大化。真要把事情宣揚出去,對你這個副總也影響不好。回去好好休息吧,不要為這件事太上火,我明天問清楚後會跟你聯係的。”
方總的話音一落,李景林馬上接過話茬說:“要是按照方總說的方式剖析包誌文案,我覺得他的職位肯定是保不住了。他擅自將分公司700畝土地以白菜價格批給私企老板建廠,給公司財產造成巨大損失,就這兩項足夠他吃一場官司。”
方士奇倒吸一口涼氣,“哎呀,這麽大數額啊?不好辦啊,這個包誌文好大膽,簡直是在找死。”方總立刻態度變了,反問道:“包誌文做的這些事你當時都知道嗎?你是否也參與到其中?”
“沒有沒有,我一點都不知情。他就是因為沒跟我商量才做出這樣大的蠢事,如果我知道肯定會勸說他的,也不至於他陷得這樣深。”李景林快速否定自己也參與包誌文事件。
方士奇這才鬆了口氣,道:“隻要你沒有參與進去就行,給我嚇了一跳,這樣大的事件誰沾上誰死,我看你還是不要替他說情了,說也沒用。回去你和下麵人研究後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不要手軟,對包誌文留情對你十分不利,因為大家都知道他過去是你的秘書,你袒護了就意味著你也有說不清的事。現在公司嫉妒心強的人太多,很多人都有升官的欲wang。所以在這個關卡有人會暗中對你下黑手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啊。”
“可是,以前我為包誌文辦理過別的事,得到過他的紅包,我就是怕他這次把以前給我送的那點禮也交代出來。”
“那點事算不上什麽,如果他抖露出來再說,我們肯定有辦法,要是他沒提到給你賄賂的事,那這案子就跟你無關了。”
方總人真不錯,一陣安慰李景林,搞得他心裏熱乎乎的。臨走時,握住方總的手這個說謝謝,那種感覺比見了親人還要親幾分。
出了他家,李景林出了一身虛汗。雖然方總沒有按照他當時的意願幫他,但給他又指引了一條新路。而且這條道對維護他個人利益更重要。
李景林立刻明白一個道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關鍵時刻必須保全自己才是上策。哥們義氣要看什麽事,在你保護不了對方的時候,放棄也是一種解脫。
司機在外麵等了很久,車裏燈光閃爍,好像是在讀報紙。李景林一拉車門就把他驚了一跳,然後看著他說:“為何不在方總家多聊會兒?這麽快就出來了?”“事情已經談完,閑聊也沒有什麽意義。另外人家也許還有什麽事,咱在不方便。”李景林解釋道。
第二天,祥峰集團公司上層領導決定,包誌文停職檢查,由郭福林主持懷西縣分公司的工作。
包誌文原打算李景林這個時候一定出頭要保他,結果並非他想的那麽完美。於是他這才發現大勢已去,他的這一生也就栽在這裏了。然後閉上眼痛苦的自語了一句:輝煌時朋友們認識了我,遇難時我認識了朋友。
人生有很多事情都是不能做的,貪婪就是其中之一。尤其對有權人來說,隻要你沾上了貪婪,早晚會從這裏倒黴。就如有人總結,落馬領導大多死於貪婪。隻要貪婪之火不滅,欲wang永遠難以清明。
包誌文麵對公司監督組的同誌,表現的很自然。嘴巴子堅硬的很,死活不承認他的犯罪事實。監督組的同誌認為包誌文不隻是這兩件事,可能背後還隱藏著更大的案子。於是對他的秘書又一次進行重點審問。
包誌文的秘書大學畢業後被分到懷西分公司辦公室的,小夥子長得很瀟灑,而且嘴皮也好使。
沒上班兩年就被包誌文看中,很快提拔到他的身邊當了秘書。大家都知道給經理當秘書就意味著以後做官,秘書隻是個踏板,用不了兩年就會飛走。於是很多人對包誌文的秘書產生嫉妒。
這次包誌文出事,有人就向監督組反應包誌文的秘書一定幫助經理做了很多見不得人的肮髒事,應該一塊查。所以秘書也成了這次查處的重點。
……
唐軍還沒有下班,電話就打到辦公室。梅朵急了,問我爸的事你辦得怎麽樣了?唐軍愣了一下,真的把這件事忘了。因為那天去跟李景林說事沒有機會談,停了幾天他也就把這件事忘了。然後他給梅朵解釋,說方總最近在省城開會沒有在家。
梅朵問現在他回來沒有?唐軍說回來了。“回來了還不去跟他說事,等什麽呀?你這人也是,我爸從來都不求你,求你一回你就這樣吊胃口?”
梅朵在電話裏怒了。唐軍卻把口氣放緩和說:“不要這麽說嘛,我哪敢耍笑你爸?現在是談不成了,快下班了,明天吧,好嗎?”
“你個沒腦子的東西,現在還不下班嗎?”梅朵問道。
唐軍看了下時間說:“快了,再十幾分鍾就到下班時間。”
“晚上帶我到哪裏吃飯?我想吃海鮮了。”
“那還不好說,一會兒我去接你,我們去海鮮館吧。”唐軍說。梅朵這才撒嬌般的說“待會兒見”。
唐軍對情人也是很守信的,這次特殊,趕上李景林遇到了麻煩他沒法跟他談事。
下班後,他駕車接上梅朵一起到新開業的海鮮館美美的吃了一頓。
倆人一起回唐軍住所時,在樓下看到了田四海的兒子小田。唐軍還納悶,他來我家樓下幹嗎?莫非是來找我?按說我從不跟他接觸,他找我有啥事?
就在唐軍猶豫的時候,看到後麵跟上來一位妖豔的女人纏住了小田的胳膊。再細一看,那位女人正是他的鄰居寡婦。
唐軍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心想他倆怎麽就能鬼混到一起?真是奇跡啊?
夜色中,唐軍也沒有跟他倆打招呼,故意彎腰係鞋帶為由不走了。就是想讓寡婦她們先上樓,估計寡婦和小田也沒有看到唐軍。
梅朵站在唐軍的旁邊道:“你今天怎麽這樣磨蹭?一會兒係鞋帶,一會兒挖鼻孔。”唐軍噓了一下低聲道:“寡婦和情人上樓了,我們不要跟她們走在一起。”梅朵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站在那裏也不走了。
等約摸寡婦她們差不多進屋了,唐軍才跟梅朵上樓。
寡婦和小田相識還有段有趣的經曆。小田自從老爸田四海死後,更沒有人能管他了,整天遊手好閑不務正業。媳婦看到他這個樣子實在無心跟他過日子,但也不敢提離婚二字,怕這個混蛋扁她。最後幹脆三十六計走為上策,跑了。
小田母親還是比較明智的一個女人,看到兒子整天無所事事,這樣不爭氣,就想給他找份工作把他的心穩住。
有一天,母親忽然想起了丈夫的同學在交通部門混事,這個人過去跟她老頭子關係很不錯,尋思找他幫忙吧。
第二天她跑到了田四海同學的辦公室。等她把自己的困難一說,同學就開始搖頭了,說現在進行政部門上班全要參加公務員考試,我真的幫不了你。
田四海老婆要求不高,馬上說:“我沒說讓兒子當公務員,就是在您單位當個臨時工也可以,隻要有個工作我就知足了。”
同學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想當臨時工?那好說,看在你家老田過去與我的交情完全可以幫你這個忙。這樣吧,明天就讓你家兒子來局裏上班吧。”
就這樣小田混到了交通局運管所裏,這個部門雖談不上多麽吃香,但也滿風光的。也穿一身製服,再戴一頂大沿帽每天往公路上一站稽查一些違章過往車輛,工作很輕鬆,油水也很大。
這麽好的工作對小田來說應該是再知足不過了。但這廝還是幹不好,剛開始還有一種新鮮感天天去上班。等時間一長,就開始混上了,吊兒郎當的去一天不去一天的。
後來不知跟誰學的,竟然迷上了跳舞。然後像變了個人似的整天開始泡舞廳。
一段時間裏,小田在舞廳裏無意中認識了寡婦。寡婦本來長得就很特別,談不上風騷,但有勾魂男人的美色。一米七的身高,模特的身材,還有一張秀氣的瓜子臉,怎麽看都是少婦中的美女。
雖然寡婦今年都快四十了,但看上去卻隻有二十多的感覺。如果說她是一個韻味十足的寡婦一點都不過分。平時寡婦有個愛好,非常喜歡跳舞,也特別喜歡讓男人一隻手牽著她的手,另一隻手從後麵攬住她,輕輕的漫舞在黯淡依稀的霓虹燈光下。
每當那個時候她感覺特別的興奮。這天,小田和單位的同時喝完酒,別人回了家,而他一個人卻有癮似的進了舞廳。
他嘴裏嚼著一塊兒口香糖,兩個腮幫子不停的蠕動,看上去好像嚼的很香。舞廳裏麵的光線很暗,小田慢慢的適應了一下,然後東張西望試圖能找到一個適合自己的女性上去柔一曲。
但沿著四周走了一圈,發現除了大媽坐在那兒沒人邀請,稍有點姿色的都擠進了舞池中央。他很掃興的搖了搖頭,腳底下卻踩著舞點恨不得馬上能找到一個舞伴。
就在這時,三步曲的旋律猛然結束,燈光立刻恢複明亮。接著人們紛紛回到原位。
小田的眼睛很敏感,他一眼就看中了寡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