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軍無意中在發表自己的看法,但他的眼神落到方士奇身上時,把他嚇了一跳。方總臉色特別的蒼白,表情很尷尬。唐軍心想壞了,我他媽的舉例子怎麽把方中的心病給拽出來了,見了矬子不說短,這是最起碼的常識。
這可怎麽解釋?唉,我這張嘴說話咋就這樣不把門,好像故意在譏諷方士奇似的。
唐軍的話音一落,大家哈哈一笑。但唐軍和方士奇沒有笑起來,他趕忙站起身給方總倒了杯茶安慰了領導一下。
方總回了一句“好的,謝謝。”
然後對大家說:“已經不早了,大家回去洗洗睡吧,明天我們還有事情要做。”大家這才紛紛走出了方總的房間。
唐軍回到屋裏,坐在沙發上沉思了一會兒,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瓜,自責道以後在領導麵前一定少說話,說話者無意聽話者有意,說不定哪裏就把領導得知了。
方士奇知道唐軍不是在故意譏諷他,也不是跟唐軍生氣。
他是對這種事很敏感,覺得老婆過去對他的不忠是他一生的恥辱。所以每每想起這些過去的事情心裏十分難受。
於是躺在豪華的五星級賓館睡得也不是舒暢。
第二天電視台的領導真叫給力,親自登門去看望兩位記者,終於把他倆的思想扭轉過來。
說實話,領導親自來家了哪兒有不給麵子的,即使二人肚子裏憋著火也得讓步。
有位記者說:“真是看在台長的麵子,不然非把祥峰集團搞臭不可,簡直傲慢的了不得。當時我們負了傷不僅沒有一位領導去看我們,而且還有人背後支持打人凶手。”
“不會的,這是你自己猜想的,領導們哪裏敢支持小混混毆打記者的?他們可知道省記者的影響力。另外祥峰集團公司老總親自來給咱賠禮道歉,也得給人家留個麵子,我們沒必要跟人家搞得這麽僵,兩敗俱傷對誰都沒好處。”台長解釋道。
兩位記者其實也是明白人,知道這個社會有些人是惹不起的,不能硬碰硬。最後還是用和解的形式分別得到一些精神賠償費將這件事了結了。
其實這兩天小白比誰看上去都浮躁,他以為自己的廠長位子可能因為這起事件會被拿下。
所以每天考慮的事情比誰都多,臉蛋兒總是愁雲密布。
今天一聽到事情已經擺平,立刻興奮的跟陀螺似的跳了起來,心說太好了,隻要上帝能助我一臂之力,我的人生將來就能走向輝煌。
毆打記者這件事一結束,隨行的同誌們都返回了通北。唯獨方士奇沒有急著回去。
他這人有個習慣,隻要一來省裏總要到朋友父母家去拜訪二老。過河不忘挖井人啊,曾經創業時朋友沒少幫他的忙。現在他強大了,就要時刻有感恩的心。
方士奇一般不起朋友那裏,因為他很忙,一般沒有時間跟他見麵。另外給朋友直接送禮顯得很尷尬,就借口以看望老人的形式間接的送禮。其實送給老人也等於是送到了朋友的手裏,羊毛出在羊身上都是一樣的。
以前方士奇給老人送錢都不低於五萬元,這次也一樣依然是五萬元,外加一些滋補品。朋友老爸已經94歲了,精神狀態不錯,但腦子有點糊塗了。
所謂的老年癡呆症,都記不清方士奇是誰了。方士奇說我來過您這裏好多次,您還記不住我是誰?老爺子還是說我不認識你。
最後保姆說,他的意思讓你把名字寫在紙上。方士奇接過保姆手裏的筆寫上了自己的大名,老人哆嗦著手臂將紙拿起看了一眼就笑了。
方士奇也不知道他在笑啥,估計他的腦子一瞬間化開了。
坐了一會兒,方士奇剛說要離開,朋友的母親回來了。她老人家的記憶好,看到方士奇都能叫出他的名字,還跟他問長問短的。
老太太之所以比老頭子精明,是因為她還年輕,僅僅70歲。等於朋友老爸過去找了一位小媳婦。
方士奇心想老子英雄兒好漢,朋友他爹年輕時肯定也是位能人,要不然能娶上比自己小二十多歲的女人嗎?而且看老太太現在的模樣年輕時絕對也是美女級別的。
方士奇心裏讚歎不已,感覺聰明人遺傳基因很重要,兒子是父親的延續麽。如果老爸是位收破爛的很少能培養出當總裁的後代。
坐了一會兒,方士奇就問朋友母親:“大叔以前肯定也是位領導退下來的吧?”
“是的,我老公一九三七就參加抗日戰爭了,先後當過炮團團長,師政治處主任。解放後當過省油泵油嘴廠廠長,環衛處處長,後又到建設局當局長。年輕時候很威風的,不論是辦事說話很氣派,很有領導架勢。現在是老了患了老年癡呆症。”老太太一說起自己的老公,精神氣十足。
“是的,大叔一看就氣質不凡,原來經曆那麽坎坷,還參加過抗日戰爭?佩服啊佩服。”
方士奇很會誇人,還上前輕輕的撫摸了下朋友父親的肩膀,說:“您老要多保重身體,現在您有個很優秀的兒子,他繼承了您過去的光榮傳統,非常能幹,也非常的有頭腦。”
老爺子耳朵也聽不見方士奇在說啥,隻知道傻笑。老太太卻回答道:“謝謝你的誇耀,我家兒子絕對沒有說得,相當的聰明。三歲的時候就有人給他看相說他將來要做大事,現在的確事業有成,我們做父母的是知足了。”
方士奇馬上跟著誇道:“您兒子的確是個天才,我跟他認識這麽多年對他的為人很了解的,相當的有能力,有魄力。”
可能是方士奇把老太太說高興了,她又給方士奇添加了點茶水。唐軍說:“不能再喝了我該走了,還有很多工作要做的。”老太太一看方士奇要走,馬上跟了過來問:“你有什麽事需要我向兒子轉告嗎?”
“沒有沒有,我隻是路過這裏隨意來看看二老。”
老太太一直把方士奇送到了門口,方士奇揮著手說:“不要送了,快回去吧,有機會我還會過來看你們的。”
離開朋友父母家,已經是中午11點。
司機還在樓下等著他,外麵是個好天氣,除了有兩朵祥雲全部被太陽光吞並,大地是金燦燦的一片。“我們現在直接上高速嗎?”司機問。
“先不要急著走,等吃了飯再說,要麽路上找不到飯店。”
隨之兩人又進了飯店。也沒有要酒,隻要了三道菜和兩盤餃子,吃完兩人一抹嘴離去。
司機鼓搗了下音響,裏麵即刻出來一組輕音樂。兩人一邊欣賞著音樂,一邊駕車向高速方向駛去。
剛過了高速入口收費站,電話響了。方士奇緊張了一下,因為來電話的人不是旁人而是朋友。在比自己地位高的能人麵前,大多數都有膽怯心理,方士奇也一樣。“您好,來省城辦點事,說去見你那裏因為時間問題也沒有去成,抱歉了。”
“哪裏哪裏,聽說你去我父母那裏了?”“是的,正好路過您父母門口,我說進去看看兩位老人吧,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進去了。”
“哎呀呀,你這麽客氣幹嗎?現在哪裏?我想請你吃飯。”
“不用不用,我已經吃過了,現在都上了回通北的高速。”方士奇說。
“那麽急幹嗎?好不容易來一趟,怎麽也得呆兩天吧?”
“通北那邊還有很多事等著我處理,實在是忙不開身。下回吧,一定和你碰麵的。我來省城的機會也多,隻要一召開會我就上來了。”方士奇說完,朋友笑了笑,“好吧,下次來再見吧。”
朋友這樣客氣,肯定他父母向他告訴了方士奇送的那五萬元錢。俗話說吃人的理短拿人的手短。他得了人家方士奇的錢肯定要表現一番謝意。
大家剛回到通北,第二天小白就開始在湖海樓請客。
當然要感謝方總這次為他的事所付出的辛勞,另外把唐軍也叫上了。小白會搞,還招呼兩名工廠裏長得最有味道的美女來陪領導們喝酒,增添氣場。
說實話,這兩美女平時也沒有見過什麽場麵,一般不喝酒。但今天特殊,公司主要領導都在,哪兒能給廠長砸麵子,隻要領導們和其碰杯幾乎都喝。
一會兒就把兩位美女喝暈了頭,領口也鬆了,春光也露了,走路帶搖晃,腰甩動幅度超大,去廁所都需要人攙扶。
唐軍看到小白秘書很忙亂,總是在保護二位美女的安全,一會兒上前攙扶一下,身子貼的很近,可能趁機沾光不少。
心說你丫這位秘書當好了,成了美女的守護神。
一會兒,就見秘書湊到小白的耳邊低聲說:“要麽讓兩位美女回去吧,都也喝得差不多了。”
小白笑了笑,悄聲道:“沒事的,這點酒算什麽?主要是喝得太猛了,一會兒就沒事了。領導們都沒有走我們最好不要提前走,那樣很不禮貌。”
小白不考慮這些,他喜歡讓兩位美女出洋相,好使領導們開心。哪怕暴露點春光都是他想看到的,請他們來的目的也是來陪襯的。
等大家都喝好了說話也就隨便了,根本看不出他們與普通人有什麽區別。粗話也有,帶點黃味的也能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