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過了一會兒,還是隊長先開口:“讓我看,我們先應該從兩個方麵來分析。第一,翠萍很有可能是被一位男子約了出去,但這個人很神秘,誰也不知道他的情況,那說明他們認識的時間不是很長隻是短暫的接觸;第二,翠萍是一個外地女孩兒,除了和他的戀人許浩有所聯係,其餘再沒有別人。通過這些事實我們斷定,如果翠萍沒有機會接觸外麵的人,那麽她肯定是從公司裏和這位神秘人物相識的。從而這位帶走翠萍的人的身份就是公司的一位員工。”
大家頓時恍然大悟,女警開口道:“隊長分析的太好啦,那說明我們最先分析翠萍偶然遇上了色狼是不成立的?現在看翠萍和這位神秘男子並非是偶然而是有過接觸。”
女警的話音一落,隊長很城府的說:“據說翠萍本人很穩重,也不貪財。那我認為這位男子絕對是長得英俊瀟灑,否則也不會把翠萍吸引住。下來大家如果沒有什麽意見,就按我的指示行動來做吧。每天不離人,暗地裏監視曼娟豆製品有限公司所有員工。因為罪犯做賊心虛,絕對會有異常,露出馬腳。隻要我們發現可疑分子,就要馬上通知各方對其進行跟蹤,決不能打草驚蛇讓罪犯跑掉。”
隊長分析完,大家相互點頭同意隊長的說法,然後各自按計劃去行事。
眨眼翠萍已經失蹤快一個多月了,仍然沒有結果,這可把翠萍的父母急得夠嗆,幾乎是三天兩頭都往公司跑。
喬曼娟望著他們迷茫的眼神心裏很不是滋味,雖然每一次來都是向她要人,但從良心上說這事不論到了誰的身上都是很痛苦的事情。
為了逃避他們沒完沒了的糾纏,有好幾天喬曼娟沒敢在公司露麵。而是去警察局了解案子的進展情況。
讓她沒想到的是刑警隊大隊長也是心如火燎,他不耐煩的對喬曼娟說:“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是現在的罪犯分子都十分的狡詐。隻要他們聽到一點風聲就銷聲匿跡,很長時間才敢露頭。所以不要著急,要有耐心慢慢的等一段時間,但我敢肯定準有一天會有結果的。”
喬曼娟望著隊長,不解的問:“那你給我吐個實話,還需要等多久?是一年還是二年?因為現在有很多事讓我非常的為難,就是出事人的父母幾乎每一天都圍著我和我要人,我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隊長瞥了喬曼娟一眼,兩隻手一邊整理桌子上的材料一邊說:“你先回去吧,等事情有進展我會通知你的。”
喬曼娟什麽也沒說,心情很不爽的離開了警察局。可是沒過幾天,突然從廣播中傳出一條驚人的消息,說一民工在清裏下水道淤泥時發現井蓋下有兩條美女大腿和一個神秘編織袋,裏麵全是人身上的骨頭。
據有關人員透露這很有可能是一起惡性的殺人案件。聽到這個消息當時就把喬曼娟嚇蒙了,她馬上聯想到翠萍。
於是急忙放下碗筷,換了件衣服,駕駛車就往警察局跑。一路上,她心急的就像有人在後麵追趕一樣恨不得馬上趕到那裏。
等到了警察局她才知道這位井蓋下的美女已經通過DNA的鑒定並非是翠萍,而是一位無名女屍。喬曼娟深深的鬆了口氣,但看到這位女屍的出現更給她增添了另外一種不祥之兆,她擔心翠萍也會遇到不幸。
緊接著,喬曼娟就開始不安起來,渾身上下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怎麽說翠萍也是她公司聘來的員工,如果她出了事肯定與她有直接的關係。不僅對不起翠萍的父母,也對不起翠萍,真不該把她招過來在這裏丟了性命。
想到這裏,喬曼娟不由得自言自語道:“難道這樣一位年輕貌美前途明朗的姑娘就要把自己的青春斷送在我的手裏嗎?”喬曼娟有點歇斯底裏,有點內疚與躊躇,本不應該發生的事情突然從天而降,搞得她措手不及。
現在,她根本沒有任何辦法知道翠萍的下落。所以,隻能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警察局這裏。
每天來警察局裏辦事的人都有很多,但像喬曼娟這樣的因為一個案子三天二天就來一趟的不多。她看到很多科室都敞開著門,惟獨刑警隊的門是關著的,所有警員正在裏邊開會。
喬曼娟沒有馬上離開警局,倒想親自見一下隊長向他了解一下案件的進展情況。於是,她在過道裏停留了一會兒,看到過道兩邊各有一排椅子就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然後點然一支女士香煙慢慢的抽了起來。
屋裏隊長正專心致誌的和大家分析案情。他的嗓門很高,喬曼娟坐在外麵也能隱約聽到一些。她有意把耳朵貼在牆上聽,這回就聽的更清楚了。
隊長就像一個戰場上的指揮家,說道:“這個案子很有可能與發生在通北百貨商場的女子失蹤案有關係,因為時間相隔很近,凶犯是位很凶惡的家夥,瘋狂作案。那起碎屍案很殘忍,通過現場的觀察和對屍體斷切的手法分析,不難看出凶犯是位很專業的剔骨師。所以我們下一步就要開始對區內的屠夫進行一次地毯式的清掃,其中重點對有過前科的人進行一次詳細了解,看有沒有以前從事過屠夫之類工作的。如果有,那說明他就是第一個最大嫌疑人。”
隊長分析完,看了看有沒有要發言的。就見大家互相交流了下眼神,好象再沒有什麽要說的。於是,他說了句“散會!”
緊接著,刑警隊的門突然打開,從裏麵分別走出好幾位警員,他們各個看上去都是心事重重。喬曼娟急忙站了起來從門口向裏麵張望,看到隊長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從電腦中查詢著什麽。她敲了下門,隊長慢條斯理的來了句“請進!”
然後抬起頭看了一眼,竟然是喬曼娟,於是開口道:“怎麽又等不急了?”“不是的,我是想知道百貨商場發生的那起事和翠萍有沒有關係?”
隊長很嚴肅的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擔心翠萍會與這個案子有瓜葛,是嗎?不過,你的擔心也不能說沒有道理。從目前看,不能排除翠萍的失蹤和井蓋下的女子是同一人所為。”
喬曼娟頓時怔了一下,很驚訝的望著隊長說:“他會不會對翠萍下手啊?”“現在還不敢說,我們正在想盡一切辦法尋找線索。”
喬曼娟很迷茫的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摔摔頭嘟囔道:“真要是出點事,這可怎麽著?”
“你回去好好的工作,不要來回的往公司裏跑啦?到時候我會主動給你打電話的。”喬曼娟無語的坐在那裏愣怔了一會兒,腦子裏被一種焦急和擔心攪和的亂七八糟的,然後站起身半鞠躬,說道:“那就讓你費心了。”
路上,喬曼娟的腦子裏像是進去了水蒸汽有種膨脹的感覺,踩了個急刹車出一種尖尖的怪叫停在了白線上,差點闖了紅燈。
她驚恐的振作起來,再不敢胡思亂想了。等到了家裏,一P股癱在了沙發上,忽然電話急促的響了。
“喂喂?我是張明德。事情有結果嗎?警察局是怎麽說的?”這事也牽著喬曼娟姐姐的心,她讓情人張明德給妹妹打電話問問情況。
喬曼娟說:“有點希望了,聽隊長的語氣要在國慶節前了結這個案子。”
“哦,現在是八月底?那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是的,差不多也就是一個月的時間。到時候再說吧,現在我們甘著急也解決不了問題”。張明德“嗯”了一聲,接著壓了電話。
喬曼娟半躺在沙上,翹著二郎腿一口一口的吸著女士煙卷。自己問自己:“最近是怎麽啦?該著我成立公司咋就如此多的煩心事?唉,他奶奶的,是不是我上半輩子得罪了上帝,要懲罰我?”
接著,喬曼娟猛地又坐了起來用手狂亂的抓自己的頭,煩躁的簡直要死。然後一揮胳膊,騰的一下將茶幾上的兩本書打落在地。
這兩本書都是喬曼娟平時沒事的時候喜歡讀的書,一本是六六的《蝸居》,一本是嚴歌苓的《金陵十三衩》。
可是在書散落的地方,無意間從書頁中抖落出一張照片。喬曼娟探著身子將相片撿起,一看是她和於長順剛結婚時一起照過的合影。
她頭頂上掛著一副墨鏡,身上穿一件黑白黃三種混合色的紗裙,修長苗條的身子和她白白的皮膚形成一種完美的女人氣色,顯得旁邊的老公於長順看上去也是光彩奪目。
她看著這張相片,情不自禁的笑了,以前的她和現在的她相比,以前還帶著幾分傻乎乎的樣子。
排查無名女屍案的刑警終於把網收了回來,他們一共跟蹤了五位年輕人。第一位是個出租車司機,是個有家室的人,他做案的動機不大。通過幾天的觀察,發現他根本沒有一點做案後的警戒心理,而是和平時一樣每日起早貪黑的拉客。
第二位帥小夥是一位銀行職員,有本科學曆,素質比較高。他的作案動機也不大,據內部人士反應此人覺悟高,在行裏一直擔任副主任的職務;第三位小夥是一所中學的體育老師,此人做案的可能性也不大,因為出事那天正好是他爺爺的八十大壽,他是和家人一起在為爺爺過生日。